接下來食物很快就空投了下來,指揮官派人去尋回了投下來的食物,分發給了周圍的那些工人之後,大家都上前各自拿了自己的那份。
除去臨時守衛的那些人,我們與其說是吃東西不如說是塞東西。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壓縮餅乾的味道真不怎麼樣。
只不過經過之前的大型的體力運動之後,大家都已經很餓了,就着礦泉水也都各自啃的歡暢。
我們吃完之後立即就上前替換了那些守衛的人,那些工人吃過了東西之後,可以休息十分鐘。
雖說目前需要的是爭分奪秒,但是他們這些技術工卻沒有可以替換的人,全都被放置到這最前線的地方,雖然有人保護,卻還是要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險。
頂着心理和生理上兩方面的壓力,他們能堅持幹下去也着實讓人忍不住對他們豎起大拇指了!
這期間後方又派過來了約三百名的援助兵,和我們前驅班以及之前的那五百名中部志願軍一起守衛晚間的正常作業。
我們兩兩一組,相互之間大約隔得有五米左右。
後面的技術工人有一部分已經開始起身工作。
遠處的地方似乎時不時的會有行屍靠近,總是聽到從我們這邊經過的某個小長官的身上對講機中傳出毫無語調可言的呆板聲音:“報告,前方發現行屍,8人小隊。”
“消滅。”
“收到。”
全都是類似這般的對話。
這個時候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們身後的隔離欄杆又建起了大概十米左右。
按照這個進度,就算是一夜過去,這一範圍的欄杆也不可能完全建立好。
這不在我需要考慮的範圍內,只是這十米的隔離欄杆剛好我所處位置的後面,那些欄杆雖沒有封口,但是一回頭就看到阻擋的鐵柵欄,無論怎麼樣都覺得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和我一組的隊友是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手裡持着長刀撐在地上,和我的四下到處亂打量不同,她的兩隻眼睛就好像探照燈一樣,掃描着我們前方的區域。
我估計行屍在距離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都能被她給立即發現。
夕陽漸漸的落下,天空開始灰暗了下來,本以爲會直接開大型探照燈來幫助工人的作業,結果下達的消息卻是爲了防止吸引更多的行屍過來,工人持着手電作業。
這個消息下來的時候,周旁的隊友雖都在應是,看似並無異議,但是從他們那茫然且疑惑的神情也能看得出來,她們也在思考和我同樣的問題。
烏漆墨黑的我們守在這裡,夜裡沒有探照燈,只憑着工人才有的手電,我們這些守在柵欄外面的士兵要怎麼辦?
就目前這個可視度,就算空中有月光,也最多看出一二十米遠。
萬一有大型的行屍隊伍過來,我們沒法遠遠發現,等聽到它們的動靜再後撤或者做戰鬥準備就已經來不及了。
就這樣在黑暗中提心吊膽的守衛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身體疲憊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睏意。
這種時候我如果還能犯困,那除非是腦子壞了。
我身旁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可以看到,總之整個人完全進化成了二維碼掃描器一樣,機械的轉動着腦袋四下的看着。
我左手邊五米外的兩個人是南楠和另外一個身形微胖的女孩,南楠的身上完全沒了之前在車上時的那種狀態,這會腰桿筆挺的直視着前方,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田心被編排在巡邏小隊中,和另外四個女生共計五人負責我們這幾百米範圍內的巡邏。
在經過我身前的時候,她轉頭跟我眨巴了幾下眼,看上去天真無邪的,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在田心經過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那個南楠一眼,或許是我比較欣賞這類人,她整個人從第一眼開始給我的印象就非常的好。
不知是不是別人也這樣,有些時候當你見某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就會特別的對他印象尤其的好,這不是針對帥哥美女,而是純粹的一種心理性直覺。
我長時間的盯視終於引起了南楠的注意,她微微轉過臉,看向我,整個人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機器人一樣。
“有事?”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頭,過去逇半個小時間她幾乎紋絲不動,潛意識裡我都把她當成雕塑了。
趕緊搖了下頭我開口:“沒...”
看了我兩眼,她又轉回頭繼續保持着雕塑的姿勢。
抿了下嘴脣,我對她開口道:“你叫南楠是麼?”
她又看向我:“陳煬,武漢庇護所過來的家庭主婦。”
她說出這些消息的瞬間,我就已經回想起了,下午在指揮官問我這些問題的時候,同樣退守在一旁的人就是南楠,她應該是那個時候聽去的,也難怪在車上我會下意識的注意到她的臉。
對着她笑了下:“怎麼?看不起家庭主婦?”
南楠微微搖了下頭:“動作慢了點,身手還算不錯,比中部那些廢物強多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身旁那個二維碼掃描器猛的停止了腦袋的轉動朝着南楠看了過去:“中部的人是廢物?今天要不是中部的人,這西城門還能撐到我們過來?”
二維碼突然開口是我沒想到的,和她一起守在這幾個小時,她除了眨眼臉呼吸都沒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我趕忙開口:“南楠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那個意思。”南楠聲音不變的開口,她的眼睛十分的渾濁,盯着二維碼看了兩眼後:“無意冒犯,對事不對人。”
二維碼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可一世。”
南楠轉會了臉仍舊盯着前方:“強者自然有這個資本,不中用的都已經去了黃泉路報道。”
二維碼狠狠的顫了下身子,我看了她一眼,猜測的想着,在南楠說起中部志願軍的時候她就突然開口維護,難道是因爲中部志願軍裡...有她什麼重要的人在?
良久之後,二維碼似乎是口頭反擊一般的調理平穩了聲音開口:“比如...老朱那個不中用的人?”
一句話,成功的掐準了南楠的軟肋。
嘆了口氣我有些後悔剛剛挑起了話頭,女人之間的口頭戰爭果真是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情況下都能隨時爆發。
相比較這兩人句句刺骨的說法,韓雪那隻知道嘰嘰喳喳的方式實在是溫和多了。
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二維碼再次開啓掃描模式...
南楠也仍舊對着前方看過去。
這期間後方的人突然給我們一人分發了一個圓球般的東西,接到手裡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帶着開關的彩色球,就是那種像是玩具一般的按下開關,就會閃爍着彩色光芒的小球。
對着那個球愣了好久我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
...發這個玩具給我們,是爲了讓我們相互玩耍打發這漫漫長夜?
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怎麼可能!
看着身旁盯着球看了兩眼隨即塞進了口袋中的二維碼,我頓了下,小聲的開口:“發這個給我們幹嘛?照明也不好使啊。”
瞄了我一眼,二維碼開口:“可以帶回去給你孩子玩。”
想了一會,大概覺得自己的玩笑比較冷,二維碼開口;“引鬼用的。”隨即轉過臉看向前方:“但願今晚用不上它。”
我抽了抽嘴角,這女人真是...還是沒和我說這球到底是幹嘛用的。
把玩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按下了開關,結果在彩燈閃爍的時候,周旁的幾個人都倒抽了一口氣,二維碼更是一把奪過去了球對着我怒道:“誰讓你打開的!”
田心她們也很快的趕了過來,看到已經關上還到我手中的綵球,田心上前問道:“陳煬,剛剛是你打開的?”
我愣愣的點了點腦袋:“...對不起,我實在不明白這個球的作用。”
在剛剛二維碼奪過去球的瞬間,我就已經左右打量了一大圈,發現可視範圍內的大家都已經把這些球給塞進了口袋裡。
大家似乎都知道這個的用處。
盯着我看了兩眼,田心對着身旁的人低聲說了兩句話,那個人立即轉身跑開了。
隨即田心對着我開口解釋道:“不要打開開關,需要用到的時候,學着身邊人的做法去做就好了。”
訕訕的點下頭,我把球塞進了口袋中:“不好意思。”
田心擺手:“切記任務期間,不要做任何跟其他人背道而馳的事情,大家不那麼做,你也就不要那麼做就對了,畢竟沒參加過訓練,不知者不罪。”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南楠就突然一把抽出了長刀,壓低聲音開口:“一百五十米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