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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深遠的高粱地望不到盡頭,一輛騾車緩緩駛進了兩塊地間的幽僻的小路。秋風瑟瑟,高高的高粱稈舉着沉甸甸的高粱穗子不停地搖晃,又寬又長的高粱葉子刷啦啦的響。那聲音時而如優美的旋律,時而又似血腥戰場裡的拼搏聲之可怕。
騾車繼續向小龍河的方向前進,“噗”—車走不動了!耿鳳凰和龐順行先後下了車。
憨子蹲下去查車胎。車輪被扎壞了,這是明擺着的原因,可是憨子硬是爬到車廂底下去這敲那砸。
龐順行左右搜尋着,從路邊搬過來一塊石頭。這是老農耙地的時候壓在耙子上面用的。耿鳳凰以爲他搬過來讓她坐在上面讓她歇息一會兒,就激動地說:“你坐吧。”
龐順行把那塊石頭放下,將耿鳳凰拽過一旁,輕輕地說:“我看這人故意害我們,看上了我的包。”
“他說幫我們找龍山會。我怕他逃學。”耿鳳凰說。
“山會的父親去找了。我們馬上回學校,我的車放在河邊不放心。”
“那我們還不快跑?”
“這麼深遠的高粱地,我們能跑哪?乾脆,我狠狠心把他打暈。我駕車帶你去!”
“你會駕車嗎?砸傷了怎麼辦?”耿鳳凰非常擔心地問。
“我七八歲的時候就趕過騾車。等車修好了,我把砸暈了,我們就跑。”龐順行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麼大的石頭萬一砸傷了,怎麼辦?”耿鳳凰非常善良,她還不至於離開縣城去傷人。
“這憨子,我認識,大饑荒的時候,爲一袋子紅薯葉子劫過路。”
“憨子?教書的!”那趕騾車的背影,多麼像一個人啊!耿鳳凰想到了槐樹園的那個何仙客。沒想到急於去找龍山會,竟然坐上了他的車。
“憨子”不憨,名字叫何仙客,槐樹園的社辦教師,“四清”那年,因爲鞭屍怕龐家人報復,跑到了千里外的生產建設兵團的一個農場,和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友們全天候地開荒修渠、引水灌溉。農場除了他,還有一些從別處轉移過來的“右派”和許多青年學生。他跟一個“右派”的女兒戀愛了。後來,那女孩爲了回城革命去找連長申請,那個連長是一個禽獸,竟然……女孩自殺了!何仙客去找他們理論,結果被打成了結巴。何仙客回到小尨河之後,人們大都忘記了他的名字,喜歡喊他“憨叔”或“憨子”。
“再猶豫我們該出事了……”龐順行又抱起了石頭,想趁他露頭的時候砸下去。沒想到石頭還沒舉起來,耿鳳凰就狠狠往下拽。
“你們掙……掙石頭幹嘛?”憨子從車底下爬出來問,果然是個結巴,看來龐順行說的不錯。
“我們見你累了,想讓你坐下來歇息。”龐順行機警地把石頭放下。
“沒沒時間了。前面是……農場,大跨越那年,龐海燕嫂子上農業大……學的地方。”憨子對龐順行說。
“你磨磨蹭蹭什麼時候找到龍山會啊!你拉我們到這裡幹什麼?”龐順行握緊拳頭,要不是剛纔耿鳳凰搶得快,那石頭砸下去準夠你憨鳥揍的受用的。他有些後悔,拳頭攥得脆脆響。
“我是憨,但我知道硬來龍山會不會回……回去。我們從這繞道走。我先找工具修……修車!你們在這等……等我。”憨子再三吩咐,快步奔向有燈光的地方。
那個地方曾一千多畝的荒地,石子、鹽鹼、茅草,到處是啊!硬是靠人力整出了一片良田。誰知豐收的糧食沒有人收穫,都忙着大鍊鋼鐵。後來有了時間種植,誰知那鹽鹼又出來了,除了高粱種什麼都長不好。於是這裡成了一片高粱地。
“我們快走!憨子把我們帶進千畝高粱地了。就是白天進來都很難走出去,何況晚上。”龐順行動員她。
“我好害怕,龍山會這該千刀刮的,跟哥哥慪什麼氣,變着法子逃學!我爸一定到處找我,一定做好了飯,鋪好了牀,等我。”耿鳳凰看着茫茫夜色,她渀佛看到爸爸站在一中門口等她。
“我知道你很着急,仙客到哪裡找修車師傅?我去催催他。”
“我一個人怕!”耿鳳凰不讓他走。
“我們一定要走出去才能開車。我把你悄悄送回去,你悄悄地回家睡覺,第二天,像什麼事情沒發生一樣。”
他們等了一陣,仍不見憨子回來。
“跟我走吧。”龐順行想抓她的手。
“什麼意思?”她把手拽回來?p
奶鈾佟?p
“沒什麼意思,我怕你走丟了。”龐順行在前面領路,她跟在後面,保持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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