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說,小雁子什麼時候能出來啊?”碧兒問道。上次李威說過很快的,等不及了。
“應當快了吧,不過也沒有那麼快,這才架好巢穴幾天?”說完了,李威看着窗外,老狄的主意好是好,一開始也沒有想起,關了幾天,在寢宮裡不安了。
看着窗外的花紅柳綠,大黑在傍晚昏黃的餘輝裡高興地飛來飛去,李威很想唱一首歌:鐵門哪鐵窗鐵鎖鏈……
太陽漸漸向西山沒下。
雖然急切,但對明天有些期待,經過他的通融,加上姚元崇與西門翀才學尚可,終於得以進入崇文館做了對話。
姚元崇哪,雖青澀了一點,但資質卻是天生的,現在已經看出一些苗頭。至少李威覺得不象纔來的時候,那麼孤獨無助。
想到這裡,他說道:“碧兒,過來。”
碧兒走過來,李威道:“來,親個嘴兒。”
“今天又沒有大功告成。”
“沒大功告成,也可以親嘴的。”
“嗯,”小蘿莉將紅豔豔的小嘴脣噘起來,伸了過來,漸漸也知道了滋味,偶爾還會將小香舌伸出來迴應一下。
親熱了一下,不知道是引起了碧兒身體的反應,還是天氣開始熱了,她潔白的小臉蛋上涔出細密的汗珠,呢喃道:“殿下,讓奴婢陪寢吧。”
伸進了衣襟裡,撫弄着,喃喃道:“還是有些小啊。”
“真不小了,你再摸摸。”
嗯,一個月下來,似乎是長大了些,手感很好。要不要呢?
劉羣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在親熱,嚇得連忙要退出去,李威將手拿開,說道:“既然進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
“喏!”又走回來,說道:“殿下,奴婢從作坊帶來了三千緡錢,充入庫房。”
“三千緡錢?”李威不由嚇了一跳,道:“怎麼可能?”
“殿下,你可記得要做大法事的那數位商人,其中的鄒鳳熾?”
“記得,用家中人絹買下終南山所有樹木的商人。”
“就是他,之所以富有,是他的作坊與田地遍佈全國各地。有的家族都沒有他的田地多。聽說了奶糖的事後,他找到了江家郎君,下了一筆大訂單。江家郎君與我兄長他們合計了一下,留下了一些錢帛購買材料,其他的看到東宮庫房空虛,便一道送了過來。”
“訂單麼?倒也未必,”李威淡淡說了一句。這筆生意的搭成,只能說他靈敏的觸覺,想通過這筆訂單,與自己搭上線的。畢竟這時代的商人,對功名的渴望,後世是無法想像的。甚至李威懷疑,當年父親允諾給鄒鳳熾一官半職,他會不會將全部家產捐出來。
但對商人,他卻是不排斥的。地主就全是好人,商人就全是壞人?未必。相反,無商不活,商人對盤活經濟有很大的貢獻作用。不知道了,商人怎麼變成了最低一等的人,與娼妓並齊。
不過鄒鳳熾這樣做卻是很危險的。知道得不多,可他是“大唐核心”,看到的都是機密的奏文,聽到的是內得不能再內的內幕,短短一月下來,知道得不多卻是精華。
他能搭上自己,也能搭上別人。就算鋪了重金,搭上了,成功了,也未必記住你。失敗了,反而有可能會牽連。這時候,除了那些掛着羊頭賣狗肉的頂級大家族外,這些沒有基礎的商人,看似威風,可就象一個紙做的樓閣,政治煙雲吹過,輕輕一拉,就倒了。其實做爲商人,安心享有這份富貴就是,沒有必要涉及政治。
可這道理,同這些商人說,也未必說得清楚,不要說漢族大商人,那個胡商胡應,聽到了功名,眼睛都綠綠的。
但人家有錢,他自己卻是缺錢。這筆錢的到來,如同救命稻草,至少不出內宮庫房出漏子。
想到這裡,對劉羣說道:“你讓江大郎帶一個話給他,說孤愛善行,觀之而後行。”
“喏!殿下,還有,奴婢到了城南,看了一下那些竹子。”
“怎樣?”
“還是竹子。”劉羣有些擔心。這個竹子造紙還是第一回聽說過,再說,竹子能漚爛嗎?
“還早呢,不急,”李威笑了笑。竹紙不是最好的,但竹紙肯定很便宜。
至於竹子能不能漚爛,老竹也能漚爛的,時間更晚,竹筍的竹纖維又嫩了一點,不易做紙。這批新竹都是精心細選過來的,具體時間未必是百日,但相差不會太多。
其實竹紙,是中唐以後就出現了,因爲紙張便宜,終於使雕版印刷得以施展。只是工藝有嚴重的缺陷,紙張很脆。李威使用的工藝也不甚高明,但終究是明朝的工藝。遠比中晚唐朝的工藝先進得多。
這種竹紙一旦面世,對文化的傳播,將是一次顛覆性的革命。
只是其他人懷疑能不能造出紙張,李威自己沒有懷疑,但對其重要性則是懵懂不知……
“對了,你去將許越校尉請來。”
熬了幾天,京城已經有了民憤,時間差不多了。
………
“殿下,臣等有罪。”許越大步跨進來,單膝跪下,說道。
“何罪之有,如果不是你們拼死相救,孤自終南山就回不來了。”
“臣等保護不力,讓殿下受了驚嚇,導致貴體有恙。是臣等失責。”許越說完了,一臉的虧疚。弄得李威都不好意思欺騙他,差一點就準備對他說真話。
忍了忍道:“你身上傷勢,如何了。”
“臣受傷是應當的,有勞殿下掛心。”
“將盔甲解下來給孤看看。”
許越老老實實地將盔甲解下來,那天吃了苦頭了,身體砍了好幾道刀痕,還有兩支箭射中了,留下一個血窟窿,即使紗布包了,也有血跡涔出來。
“忠誠之士啊,”李威嘆息一聲,道:“碧兒,將父皇賞賜的新羅參,拿幾支賞給許校尉。”
“殿下,臣那敢哪。”許越泣不成聲。
就憑太子這個舉動,拼了命,值了。
“許校尉,孤無以回報,只能賞幾支新羅參,略表心意,你收下吧。”
“謝過殿下。”
“還有,碧兒,從庫房裡拿出四百匹絹,兩百緡錢,賞給那四位烈士,以及那天在終南山受傷的幾位親衛。”庫房有了錢了,就有了底子。
“殿下,臣代他們家人,向殿下謝過。”
“你起來吧,孤心中還是不安。即使孤略表了寸心,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個武敏之太可惡了,不但他可惡,連他府上的僕役都十分可惡,不把孤放在眼裡,不把羽林軍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許越聽了同樣十分生氣。這一次刺殺,打了太子的臉,也打了羽林軍,特別是拱衛東宮羽林軍的臉。
突然他眼睛一亮。武敏之,咱們惹不起,他府上的僕役,咱們還惹不起?
……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李威不由苦笑,咱這是不是在教人學壞,或者咱是不是也在向紈絝子弟發展?
………
一輛馬車在驛站前面停下,兩個妙齡少女戴着羃羅走下馬車。
隔着簾布,看不清面容,可兩個少女走路的姿態優雅,引得黃昏大道上的行人側目而視。
進了驛站,盈盈拜下:“奴婢香雪、畫柳叩見義父大人。”
“快快請起,”狄仁傑虛扶了一下。
魏元忠,姚元崇,西門翀驚訝地看着狄仁傑。狄仁傑道:“稍後再說。”
然後慈詳地看着兩位少女,道:“既然你們洗脫了籍貫,又跟隨了狄某,那麼以前的名字不用也罷。”
“請義父大人賜名,”畫柳與香雪再次拜倒,說道。
“香雪娘子,你品行高潔,《離騷》有句,餘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從今以後,你就叫狄蕙吧。畫柳,你品行雅緻,《詩經》有云,洵美且好。自此就叫狄好吧。”
香雪性子清傲,畫柳性子溫婉,這兩個名字倒也符合她們的性格。姚元崇不由拍手道:“妙!”
“謝過義父大人。”
“你們下榻之處,可曾安排妥當?”
“奴婢讓婢女安排好了,在城南一家安靜的客棧。”
“以後不用再奴婢,奴婢了,你們既是狄某的女兒,何來奴婢而言?”
這倒也是,狄仁傑雖然不是出身於五姓七家那樣的望族,也是士族子弟出身,家庭尚可的。
“小女聽從義父大人的吩咐。”畫柳立即改口。
“恩,你們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趕回幷州。另外,切記了,不要讓他人知道。”
“小女省得。”
兩人盈盈而退。狄仁傑看着她們,是看她們一對肥臀,不但肥臀,豐胸,柳腰,女子的優點,在她們身上達到了極致。但狄仁傑只注意了這對肥屁屁,心裡想道,好啊,這樣纔是多子多孫的相貌啊。
不是他猥瑣。
一個君王如果沒有後代,那麼只能從旁族尋找,可一旦突然又有了,那麼一切就亂套了。或者只有一個,即使是阿斗,也要強行扶爲帝王,沒得選擇。所以君王多子多孫,對國家有好處,至少能象李世民那樣,一個不行,再換一個,找一個優秀的接班人。而且越早越好,雖然帝壯子長,是一個麻煩,但比東漢那些小帝王,讓太后抱着,要麼外戚當政,要麼宦官當政強。
所以在東宮裡,他都這樣說。與猥瑣並無半點關係,是爲國家着想的。
“這是怎麼回事?”魏元忠也誤會了,吃味地問。三大名妓啊,你老狄不能一抱整兩。
狄仁傑白了他一眼,說道:“魏君,你想到哪兒了,給狄某十個膽子狄某也不敢碰她們一根汗毛。”
說着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這個李善犯了傻不成?”姚元崇聽完後,立即說道。
“當年他受了武敏之的一些恩惠,所以爲他所利用。說起來,此人出身李家望族,本來文名滿天下,卻沒有想到一着走錯了,有可能清名都拖連進去。”魏元忠嘆息道。
在唐朝現在的儒者當中,李善絕對能排進前三位。平時連魏元忠都是很尊重的。也許李善上奏是爲了皇太子好,可皇上聽到真相後,會怎麼樣想?我兒子救兩個少女不好,難道放出來,讓武敏之凌辱,你才安心?
狄仁傑也長嘆一聲道:“他要受牽連了。各位,李善也是我們的榜樣,小人必須遠之啊。”
豈止是李善,還有劉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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