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件【伊瑞之王】而言,不但整個培育方式是秘密的禁忌,就連成品在整個伊瑞星中也只有一件。當然,那是曾經。現在的話是“零”件,隨着徐氏的沒落,已經沒有傳世的【伊瑞之王】了。
【伊瑞之王】是禁忌以太甲中最爲特殊的一件,首先,其他以太甲都是古時傳下來的,名字非常的長,聽起來很牛,很拽,滿滿的魔幻風。最後世人覺得麻煩,再給它個簡稱。這一件不同,它完全就是徐氏搞出來的,最初的名字就只有霸道的四個字,【伊瑞之王】!也許是爲了符合其禁忌以太甲的身份,慢慢的,竟然在民間傳出了【衆生所向,伊瑞王者之頭冠】這樣的名字。
其次,別的禁忌以太甲都是影響宿主的意識,而它不同,它對宿主完全沒有影響,它影響的,是別人的意識。是那些接近宿主的人的意識!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光能,特殊到比天啓的【聖之領域】的能量力場還要玄乎的程度。它通過釋放某種類似於腦波的光能,可以令人產生幻覺,效果同天啓的【光明聖堂】結晶類似,但效果卻要強出許多。但即使如此,導致它成爲禁忌的,卻是另外一個更爲“溫和”的屬性。
這件以太甲可以模擬一種“王者”的氣場,令接近它所在宿主的人有一種潛意識下的,不自知的自慚形穢之感。一瞬間,它所寄生的宿主似乎都變得“高大”起來了,擁有了某種令人臣服的王者之風!
就像【凋零騎士】對宿主的影響很緩慢一樣,【伊瑞之王】對身邊之人的影響也相對溫和。靠的不是舊曆玄幻小說中見面時一瞬間那種近乎扯淡的“王霸之氣”,而是相處的時候,水滴石穿的慢功夫。
嚴格來說,【伊瑞之王】的戰鬥力比不上【凋零騎士】和【狂戰士甲】之流,殺傷力更是搞不過那神神秘秘的【瘟疫長袍】。但就兵者而論,人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舊曆古時,哪個坐上帝王寶座的大帝沒幾個足以縱橫天下的“臂膀”、“羽翼”?項羽再強,失了民心不也被圍於亥下,刎頸而亡麼?劉邦既不能文,又不能武。可身邊卻有張良、樊噲、陳平、蕭何、韓信等一干能人。天下也就入了他的手。
徐氏第一代家主徐慶生正是依靠着這樣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在身邊凝聚出一大批心腹死忠,一口口吞下伊瑞星的茫茫疆土,一步步走上伊瑞星那高高在上,由巨石所打造的王座。
當然,我們也不能單純因此就抹殺了徐慶生的人格魅力。但同時也不能抹殺這件禁忌的以太甲所提供的幫助。
至於這件以太甲爲何成爲禁忌?
那自然是因爲王權所需!
對於意識形態還處於“封#建#時#期”的伊瑞星而言,這件以太甲的特性註定了,它必然是一件只屬於至高無上的王的“盔甲”。它只可以掌握在王的手中。如果這東西失傳了,或者單純的就是沒有在王室、當權者的手中,那麼,它必然會成爲禁忌。
不過,班尼迪克特倒是猜得出來。這樣的玩意兒即便在聯邦或者百約,也一定還是禁忌。
因爲它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別人的意識,影響了他人的行爲。往深一步來講,這就是對“自#由#意#志”的踐踏。雖然在心理學和生物學,甚至是物理學的角度,都有人質疑人類是否真的擁有所謂的“自#由#意#志”(注)。但那些也都屬於相對客觀的,非人爲因素。與這“不懷好意”的以太甲無關。
比如一個人無法選擇的,諸如幼年早期教育和生活環境之類因素對一個人人格的影響;比如量子物理中的無序現象發生在人類大腦的神經細胞中的時候,所產生的現象,和導致的偶然性;比如一個人決策時,周邊環境對其潛意識的影響;比如聯邦社會無處不在的,試圖影響對方行爲的銷售技巧、演講技巧;比如一個人作爲“人”這個生物被賦予的生物本能對意識的影響;比如大數據技術推出以來,沒完沒了繚繞在大衆眼前、耳旁的廣告和推送新聞。難道那東西真的是一個個體自己選的麼?
而且就算拋開那些迷迷糊糊的普通民衆不提,聯邦總統會允許類似【伊瑞之王】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聯邦麼?百約的那位大佬,桑切斯·萊恩委員長會同意他的境內出現【伊瑞之王】這樣的玩意兒?如果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那聯邦總統和百約的委員長又是否會想盡辦法去搶奪呢?什麼自#由、民#主,自#由#意#志,人類不就那麼回事麼?
只要有權、有利,大多人不都還是要變爲嗜血的蚊蠅,一口釘上去,能不撒口絕不撒口麼?一個勢力真的得到了權力,他要做的,不就是通過各種手段去給他控制下的民衆洗腦。換個方式,做着【伊瑞之王】能做的事情麼?
唐雲沒工夫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他實在是忙得很。修星艦、修機甲、構制新結晶。做買賣、掙錢、偷光能......除此外他還需要解決一個技術難題,光能的輸送問題。
伊瑞星比他想象中的要落後,尤其見到“聖戰之輪”附近那林立的星艦以後,唐雲更是懷疑了。一個如此窮困、落後的國度怎麼會搞出那麼強大先進的星艦戰隊?難不成教廷把錢都砸在這狗屁皇家艦隊上了?
僅靠兩輛卡車上載着的,從市區買來的兩車光能池往返普阿鎮和“黑虎號”之間輸送能量效率還是有些低下。就卡車和星艦的體積來說,這種運輸方式就夠沒效率的了。可誰讓伊瑞星的民用光能池比聯邦的還要差一大截?再攢一攢、改一改接口、輸出壓強什麼的,這玩意兒所能儲存的光能就更少了。
注:詳見薩姆·哈里斯的《自#由#意#志,用科學爲善惡做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