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戰紋?”
班銘啞然,想起了歷史書中記載的人類文明的初期,很多原始部落都信奉圖騰,身上也是畫滿圖騰,現在看來,那些圖騰或許不是部落的標識或者信仰那麼簡單。
鬼叔催促道:“想好了就抓緊時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班銘也從物理課中學到過,通過第一空間跳躍點雖然能夠大大縮減地球和希望星之間的距離,但磁浮艦在空間蟲洞中仍然是要飛行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能到達對面的星空。
除去在身上畫陣的時間,剩下的給他吸納空間孢子的時間真的不太多。
不過,班銘還是沒有立刻有所動作。
之前他用精神之劍抹殺了那名地境上品護衛的精神,以他目前的狀態,很難保證能夠一口氣畫出三個陣法。
班銘心念一動,催發潛藏在細胞中的雷能,雷能在他的控制下源源進入精神世界,像是充電一般讓他損耗的精神力快速恢復。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班銘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八成。
這樣的補回精神力的方式,雖稱不上是“曠古”,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絕今”了,哪怕是同樣凝聚了陰神的舒清和陳琛,都不可能恢復得這樣快,必須得經過一天左右的調息纔可恢復。
眼見精神恢復得差不多,班銘這才睜開了眼睛,看了坐在牀上盤膝吐納的兩女一眼,轉身進了洗漱間,他可不想讓兩女以爲自己是要玩自殘。
洗簌間面積不大,不過夠用了。
班銘一下脫去上衣,隨即指尖一道微亮的勁芒顯現出來,正是碎星千旋指,指勁一旋,就在指尖部位破開了一道口子,立刻就有一滴渾圓的鮮血滲了出來。
慢慢調整呼吸,班銘知道畫符也好畫陣也罷,都講究心平氣和,全神貫注。
五六個呼吸之後,班銘心靈已經是靜如湖水,緩緩閉上了雙目。
而當他雙目閉上的剎那,指尖點在胸口某處,隨即開始滑動,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鮮紅印記。
精神世界中,鬼叔反而比班銘更加在意,露出緊張之色。
因爲班銘畫陣的經驗太少了,而雙陣疊加的難度非同小可,就算是陣法高手也不能保證自己百分之百沒有失誤。
他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班銘這次的運氣也足夠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五分鐘後,有缺失的斂空陣在班銘的手指下成型了,鮮紅的血液在肌膚上畫出了繁複詭美的圖案,隱隱有熒光泛出。
隨即,班銘心念一動,融入血液中的精神頻率已經發生了微妙改變,又花了兩分鐘,將中轉陣法也是畫好。
最後,就到了初級聚靈陣!
見班銘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鬼叔暗鬆口氣,相比前面兩個陣法,初級聚靈陣纔是最爲班銘所熟悉的,只要精神還跟得上,想要畫完整應該不是問題。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
咚咚咚!
從外面傳來響亮的敲門聲。
這三聲敲門聲並不響亮,然而此刻落在班銘耳中,卻猶如雷霆轟鳴一般,心神隨之有了一絲動搖。
手指在身上滑過的軌跡並未和預計中有任何偏差,但班銘卻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知道自己這次失敗了。
受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影響,一絲之差,精神產生了斷續。
“看來這次只能作罷了,我已經沒有精力再畫一次。”班銘對鬼叔道。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應了一句古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有了這次失敗之後,想要再像剛剛那樣一鼓作氣,是一件概率比較低的事情。
“只能這樣了。”鬼叔也很無奈,最近班銘的運氣一直很好,先後兩次遇到特殊雷霆,不過很顯然,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都那麼好。
見班銘在洗簌間裡沒有迴應,門外的人又敲起門來。
班銘穿好衣服,打開了門,就看見兩女都站在門口。
“班銘,你一個人在裡面那麼久幹嘛呢?怎麼叫都叫不應?”夕夢研狐疑道。
楊雅人卻忽然臉龐微紅,扯了扯夕夢研的袖子,低聲道:“夕夢研,不要問啦,男人的一些事情,你不懂的啦。”
班銘聞言胸口一堵,一口氣順暢不起來,很想大聲質問一句你到底懂了個啥啊,年紀輕輕就不要去接觸那些亂七八糟污染精神的不良讀物啊!
見夕夢研看自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班銘終於是忍不住,故作神秘地一笑,道:“我的確是在裡面做一些事情,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麼?”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饒有深意地看了楊雅人一眼。
這一眼,讓楊雅人頗有些心虛地躲開了班銘的目光。
班銘這才滿意了,走出洗簌間,盤膝坐回了牀上。
這一次被意外打擾,導致畫陣失敗,班銘心中雖有遺憾,但也並未有所執着,空間孢子既然一直在這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而這次的失敗,其實也是積累了經驗,班銘相信自己,下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必能一筆而就。
很快,數十分鐘過去,從廣播中傳出提示聲音,三分鐘後磁浮艦就會離開空間蟲洞,在離開的瞬間會產生一定強度的船體震盪。
果然,三分鐘後,磁浮艦像是船隻靠岸一般陡然一震,旋即,原本如柳絮般飄散於空間中的光點陡然消失,舷窗外的景象也是瞬間一變,恢復成了千篇一律的星點閃爍的宇宙空間。
同樣是巨大的星戒在流轉着光輝,蛇船速度緩慢地依照太空港的指示燈停了下來,同樣是走過場般的檢查之後,重新啓動,朝着前方飛去。
通過舷窗,班銘等人已經能夠看到,視野中出現了一顆覆蓋了大量藍色的星球。
“希望星!”
雖然早就從全息圖像中看過希望星的樣子,然而此刻親眼看見這顆無論大小、引力以及大氣環境等等都跟地球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星球,班銘仍是不由地感慨造化的神奇。
不過,鬼叔這時候又不甘寂寞起來:“屁的造化神奇,這個世界不存在沒有任何道理的橫空出世,既然出現,必有其由。希望星也好,獸王星也罷,都是在一個空間跳躍點的對面不遠,如果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一些。”
班銘聞言,立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星很可能跟封神時代有關?”
“除了太極圖,一切和封神時代相關的東西都應該幾近湮滅,不過,獸王星這個諸仙菜園子里居然有凝聚妖丹的肉食遺存,還有朱果這樣的天地奇珍,就顯得很不簡單……說不定,這希望星也藏着什麼古怪。”鬼叔沒有正面回答。
班銘暗皺了下眉頭,不過就算希望星上真有什麼古怪,和他也沒多大關係,而且人類開發希望星已經數百年,所謂的“古怪”總不可能這麼碰巧直到現在才被他給遇到。
忽然,他神色一動,眼神微微凝重下來。
“怎麼了?”夕夢研疑惑道。
“沒什麼。”
班銘搖頭,然而實際上,從離開空間蟲洞開始,他就暗地裡放開了感知,已經凝聚陰神的他哪怕不神魂離體,也能感知到磁浮艦每一處的電磁變化。
蛇船的人爲了安全考慮,從飛離地球之時開始,就展開了屏蔽波,隔絕所有外界信號,使得乘客無法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電子設備和外界聯繫。
正常情況下,這種屏蔽波應該會維持到真正降臨希望星之後。
可是現在,這種屏蔽波並沒有消失,但卻有一股特殊的加密信號毫無衰減地穿透了屏蔽波,向外發出。
班銘猜想,這應該是蛇船的人掌握的專門的和外界聯繫的特殊信號。
雖然不知道這特殊信號中包含的具體信息是什麼,然而班銘已經猜到,這信號中的信息最終會傳到的地方是……霸業會!
霸業會是希望星上真正的巨無霸黑道,船老大等人根本不可能生出反抗的念頭,或者找到能夠保全住自己的大靠山。
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功贖罪,主動交代一切,然後用那名殺死孫曉的女子的生命來平息霸業會的怒火。
所以,在抵達希望星星域之後,船老大等人才會發出這樣一段特殊信號。
事實證明,班銘的揣測是完全正確的。
數分鐘後,這一段需要特殊方法解密才能破解的語音視頻片段,在破解出來之後引起了某些人的巨大恐慌。
這所謂某些人,是星際偷渡這個灰色行業真正的大佬和掌舵者。
即便是這幾個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高山仰止的大人物,在看到視頻中孫曉及其兩名護衛的死狀之後,也瞬間都有種天塌下來了的感覺。
因爲,身爲希望星上黑道的金字塔尖勢力,霸業會怎麼可能不染指星際偷渡這個行業?雖然從來沒有直接派人入駐這個行業的領導層,然而他們不用出動任何人力物力,每年從這個行業收取的“保護費”至少都是五百億!
這就是希望星第一黑道的底蘊!
哪怕他們不主動伸手要錢,也會有無數人爲了心中的那份“安心”,主動把錢送到霸業會的手上。
希望星五大勢力之中,論財力雄厚,霸業會排在第一!
船老大或許不清楚,可是身爲星際偷渡行業的大佬,他們卻是知道,這個孫曉,的確是“孫先生”最小的孫子,雖然修行資質一般,但因爲最小,所以深受“孫先生”的喜愛。
如今,孫曉居然橫死在蛇船上,這事兒,絕對是破了天了!
幾位通過視頻會議緊急磋商的大佬都大汗淋淋,唯一慶幸的是,殺死孫曉的直接兇手還被控制着,除此之外,蛇船上還有一名天境強者潛伏暗處!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像船老大那樣,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傳達給霸業會,讓霸業會和那名神秘天境高手去鬥法。
很快,其中一名大佬撥通了霸業會一名中層幹部的電話——不是不想直接聯繫到霸業會的高層,而是沒有資格!
這也從側面看出,霸業會的勢力有多恐怖。
那名霸業會中層幹部接到這名大佬的視頻通話的時候,一開始還懶洋洋的,可是很快,臉色就像死了兒子一樣難看,隨即,在看到這名大佬傳過來的視頻之後,他整個人都差點癱軟了,強自鎮定地讓前者等候消息,就結束了通話。
然後,他直接就聯繫上了孫曉的父親!
一幢豪華別墅中,很快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且戾氣深重的怒吼。
“無論是誰!敢殺我孫貴的兒子,我都要讓他全家死光!”
僅僅十分鐘後,大小一共十五艘的磁浮艦艦隊穿破希望星的大氣雲層,攜凶煞之氣,朝着蛇船的所在迎頭趕去!
與此同時,預感到接下來會不太平的班銘,正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擴張精神,穿透物質,無聲無息侵入到了關押殺死孫曉的那名女子的牢房之中。
牢房內,這名女子四肢被固定,口中含着防止她咬牙自殺的軟布球,體內則是內元封鎖,連自斷心脈也做不到。
這還不止,船老大等人還給她注射了藥物,使得她神志昏沉,似睡非睡。
更何況,牢房外有四人專門看守,眼睛一眨不眨,一秒都不敢大意,更是讓她沒有了自殺的可能。
班銘身處貴賓間的洗簌間中,但對於囚牢內的景象洞若觀火,不由暗自搖頭。
精神無聲侵入女子的精神世界之中,很快,眼簾半合的女子眼球微微動了一下。
半分鐘後,班銘的精神撤出,迴歸本體。
這是班銘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精神力運用方法,比起內元傳音,這種通過精神直接與人心靈溝通的方式無疑更加快速而隱秘。
不過鬼叔對此嗤之以鼻,言稱在封神時代,這種精神運用方法只是最基本的,居然現在纔想到。
班銘將這些話當成耳邊風,琢磨着有了這番佈置,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如果這樣都不能解決問題,班銘覺得,那自己也只能來一次狠的,希望不要用到那種手段。
……
越是靠近希望星,包括船老大在內的許多人越是心驚膽跳。
而就在距離希望星不到三千公里的時候,前方一支磁浮艦艦隊浩浩蕩蕩從正面迎了過來。
加密後的通話申請接通,船老大看着出現在屏幕上神色中帶着戾意的中年男子,當聽到對方自報姓名說出“我是孫貴”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雙腿便開始發抖。
哪怕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孫曉在霸業會的地位如何,但霸業會孫貴的大名,卻如雷貫耳!
坊間流傳,當今霸業會的魁首“孫先生”,有左膀右臂兩大助力,而孫貴便是其中的“右臂”。
左膀右臂分工明確,左臂主謀,右臂主殺,天境下品修爲的孫貴,卻有着迎戰天境中品高手的實力,是“孫先生”手中最鋒利的刀。
自孫氏一脈掌舵以來,百餘年間,死在孫貴手上以及因他而死的人,已經超過三千人!
在這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戰爭的年代,這絕對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數字。
霸業會孫貴,因此有了“惡煞”的名頭。
這樣的人物,哪怕是在霸業會這種頂級勢力之中,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讓無數人敬而遠之。
船老大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猜想,整個人面白如紙。
而孫貴的下一句,也的確是讓他差點尿出來:“孫曉,是我的兒子。”
孫曉,竟是“惡煞”的兒子!
難怪,孫曉行事會如此張揚跋扈,甚至連天境強者也敢伺機報復!
接下來,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船老大命令手下,乖乖地將蛇船減速,最後停了下來。
而前方迎來的二十艘磁浮艦艦隊則是分散包抄,將這艘蛇船團團圍困。
艙門打開,腳踩軍靴面帶煞氣的孫貴帶着一羣如狼似虎的手下進入到了蛇船之中。
孫貴的身上有一股草莽彪悍的氣息,雙手染滿鮮血的他即便不出一言,也有讓人噤若寒蟬的威嚴。
他進入蛇船之後,沒有立刻讓船老大把乘客們召集起來,而是徑直去看自己兒子以及兩名護衛的屍體,身邊僅有一男一女兩人陪同。
看着兒子腦門上那一道致命的傷口,以及兒子死不瞑目的雙眼,孫貴的眼中泛出的陰森之意讓船老大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沒有面露悲傷地痛苦怒吼,孫貴沉默地坐了下來,然後輕輕揮了下手。
跟着他一同前來的一男一女當即走上前去,手中都有一個基因檢測儀器,首先就是通過基因檢測驗證死者的身份。
十幾秒鐘之後,負責檢驗孫曉屍體的男子擡頭看向孫貴,微微頷首。
一絲無可抑制的悲意,這才從孫貴的眼中流露出來。
有道是子不教父子過,孫曉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情,和孫貴的溺愛和縱容脫不開干係。
這一次,孫曉是因爲在地球時得罪了一尊大人物,不得已纔出此下策,隱藏身份通過這艘蛇船潛回希望星。
保密起見,除了孫貴,沒有人知道孫曉的這個行蹤。
只是孫貴萬沒想到,孫曉竟然還是難逃一死!
雖然懷疑,自己兒子的死跟地球上的那尊大人物脫不開干係,但多年謹慎養成的習慣,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還是不願意和對方照個正面。
就在這時,那名檢驗兩名護衛的女子的手碰觸到那名被千旋指勁爆頭的護衛脖子處,下一刻,如觸電般縮回了手,臉上血色盡退,露出驚恐之色,看西向孫貴,聲音中帶着絲絲顫慄:“堂、堂主!您來看一下!”
孫貴的眉頭頓時皺了一下。
這名心腹女子人稱“赤練蠍”,看上去嬌柔,然而做事心狠手辣乾淨利落,哪怕對方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在霸業會中也是兇名極盛,現在居然流露這種神色,孫貴心中本能微微一緊。
無聲無息身子晃動,孫貴就來到了那名被爆頭的護衛屍體旁,伸手觸摸了一下後者脖子的傷口邊緣,隨即臉色大變,如赤練蠍般猛地縮回了手指。
“碎星千旋指?”孫貴的臉色變幻不定,哪怕他有“凶煞”這樣的兇名,哪怕他能以天境下品修爲不懼天境中品強者,這時候也是忐忑起來。
一想到那名代表着當世武道最強巔峰的女人就在距離自己的不遠處,甚至有可能在暗暗關注着自己,一股寒意便不由從孫貴的心中滋生出來。
輕輕吸了口氣,孫貴再度伸手碰觸護衛的傷口,這一次足足過了五秒,他才收回了手,這時候他臉上已經有了一絲蒼白之色,眼中有了驚悸和警惕。
他已經確認了,這名護衛就是被碎星千旋指所殺!
他再看向另外一名護衛,踱步過去,伸手探住後者手腕,注入內元詳細探查,很快,眼中微微一凝。
渾身上下無任何內外傷,這是……動念殺人!
隨即,孫貴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出手,爲什麼不直接將兩名護衛都通過動念殺人的方式殺死?爲何要多此一舉,施出碎星千旋指?
猛的靈光一閃,孫貴覺得自己領悟到了那個女人的意圖——她這是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故意顯露自己的身份,讓他掂量一二!
該死!
孫貴臉色難看,他已經從船老大發送的視頻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自己的兒子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種人物!
而那個女人居然悄無聲息前來希望星,又不知是有何謀劃?
孫貴念頭閃爍,起身之後,沉聲道:“我要看當時的監控!”
船老大早有準備,立刻拿出一個設備,將監控畫面播放了出來,兩名護衛瞬間倒下,畫面中看不出什麼,孫曉被殺的過程倒是十分清楚,只見他瞪大眼睛,眼睜睜被女子一刀捅進腦門。
“把殺了我兒子的那個女人帶來。”孫貴神色冷漠。
很快,那名殺了孫曉的女人在兩個人的攙扶下進入了房間,孫貴一掌拍在女人的肩膀上,頓時逼散了她體內的藥物作用,順便查探了一下她的修爲層次,臉色驟然陰沉下來,道:“你僅僅基礎七段的修爲,怎麼可能殺得了我的兒子?你說清楚,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女子眼中漸漸有了焦距,她看着孫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聲音虛弱道:“她說,你不能殺我,她還說……她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