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爲,以球形存在的陰神陳琛,這時候來到了太空主戰場,一條周遭盡是太空艦殘害以及人類殘肢的銀甲真龍的不遠處。
陰神陳琛這時候光芒大作,在他面前,一道空間裂縫正顫巍巍卻迅速地被拉開!
眼中滿是煞氣的銀甲真龍睜大眼眸等待着,眼中嗜血之色更濃,一股精神轟鳴開去:“好好好!寧塵,你這麼做就對了!我們妖族對力量的控制無法做到和你們人類一樣入微,撕裂空間製造空間通道這種事情也只有你們人類才能做到,九尾王一定會在聖母面前給你請功的!”
“我只要你的血!”陳琛聲音轟鳴,充滿瘋狂的意味:“而且我不是寧塵,我是——陳!琛!”
最後兩字轟鳴震盪方圓數百公里的同時,一道巨大得足以讓一名成年人類通行的空間通道出現了。
“哈哈哈哈!不管你是寧塵還是陳琛,從今以後,你都將獲得妖族真正的友誼!”
銀甲真龍精神雀躍着,身形迅速變小,眨眼之間變成一條直徑不到一公尺的小龍,龍身一擺,陡然間就衝入到了空間通道之中。
周遭戰場,正在廝殺的人類和妖族,這時候都詭異地停止了交手,同時看向陳琛所在的地方。
陷入沉浸了,並不只有這一方戰場,無數光年之外的太陽系,這時候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人看着微微有些扭曲的戰場直播畫面,面容呆滯,徹底失去了言語能力。
陳琛並不知道,就在半天前,人類終於在第二空間跳躍點的兩端建立起了一個臨時信息網絡,將太空中交戰的畫面,以最直接也最殘酷的方式播放到了電視以及網絡媒體上。
無所謂十六禁還是十八禁,這是當世的所有人類都必須要去看的,因爲這就是真實,這就是戰爭!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財富已經成了次要。
誰也說不準,明天太陽系是不是就會被異獸攻佔,所以看清楚正在發生的一切,恐懼也好,熱血也好,每個人類都要爲自己的生存而時刻備戰!
說是衰仔符生效了也好,說是陳琛多行不義必自斃也好,直播鏡頭無意間一晃,恰巧就捕捉到了舒清和南山烈聯手追殺陳琛的一幕。
而在那個時候,陳琛因爲傷勢太重,已經顯現出了真實的面容。
許多人剛開始在畫面中看到陳琛的,都紛紛忍不住驚呼“是武賢”之類。
可是很快,一個疑問產生了。
因爲就大衆所知道的,武賢陳琛是最先進入迷霧世界中的人,之後衆多人類強者跟隨進入,接着光幕出現,所有人類強者都被圈禁在內,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人出來。
而陳琛又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而追殺陳琛的這兩個人……誰都不認識!
沒錯,沒有人將南山烈認出來,沒有人會將這個又黑又胖的中年男人跟六十多年前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聯繫起來。
至於舒清,倒是有少數人認出了她。
有資格知道舒清存在的人,都多少知道舒清和陳琛積怨已久,心中皆是生寒,看樣子這位斷罪二當家和武賢之間,今日真的要做一個了斷了。
這些人心頭都是難以平靜,因爲無論今天死去的是陳琛還是舒清,都會不可避免地引起人類世界的巨大動盪。
而且,無論他們中的哪個死去,對於人類整體而言,都是一個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尤其是在這個緊要關頭。
畢竟,當世的天境上品強者實在太少,死一個就少一個。
舒清陳琛等人移動的速度太快,鏡頭總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偶爾捕捉到一個畫面,而在每一個遞進的畫面中,陳琛的狀況頭越來越悽慘。
無數陳琛的崇拜者和信仰者義憤填膺,叫罵兩名追殺武賢的人是人類叛徒真真該死。
最後,他們看到陳琛幾乎同時被那一男一女前後夾擊,再度中招。
就在無數的叫罵聲中,從陳琛的眉心,一道光芒飛了出來,眨眼之間遠遁出去。
許多人立刻聯想起了微末之墟一戰的某些畫面,紛紛興奮高呼“元嬰”二字,以爲武賢接下來就將會和微末之墟一戰一樣,來個絕地大反擊,正義戰勝邪惡!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爲武賢的元嬰並沒有對那一男一女展開反擊,而是飛出好遠,來到了一條龍形異獸的不遠處,隨即,光芒大放,一道模模糊糊的空間通道出現了,而那銀色龍形異獸迅速變小,鑽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所有對陳琛滿懷期待的人,瞪着眼睛,腦袋像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嗡嗡作響。
爲什麼?爲什麼那條龍形異獸沒有攻擊武賢的元嬰?爲什麼又會主動鑽進那個看上去像是空間通道的東西當中?
不過,即便是在這時,很多人都還懷有些許期待——也許武賢只是以一己之力開闢了一條空間通道,將龍形異獸傳送去了遠離戰場的地方了呢?
然而,很多時候,期望越大往往就是預示着失望越大。
許多媒體頻道都陡然中斷原有節目,插播緊急新聞——
太空監控畫面中顯示,距離地球不到十萬公里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銀白色的不明生物,疑似異獸!
而隨着鏡頭不斷放大,拉近,那不明生物的大概樣子顯現出來了。
這一瞬,無數人,一顆心像是掉入了無底深淵。
信仰垮塌。
真的有無數人,在這一刻信仰垮塌了。
武道的開創者,武賢,背叛了人類!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信。
至於說是失誤?宇宙之大,不知多少光年,武賢爲什麼要將空間通道的出口開在太陽系?
“武賢!”
“陳琛!”
很多人淚流滿面地嘶吼,充滿了質問的語氣,彷彿想要一個回答。
這隻能怪陳琛過去將自己僞裝得完美了,數百積累下來,在很多人眼裡他就是神。
現在,神離棄了他們,投靠了異獸!
“陳琛,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真的背叛了人類嗎!”
“陳家,我們需要答案!”
最初的震驚和徹底心寒之後,很多人胸膛起伏,裡面是信仰被欺騙之後所燃燒起來的怒火。
無數人都開始將衝向武賢陳家!
這一刻,東聯邦政府在沉默。
因爲,就在不久前,才發生了房閥屠戮事件,種種跡象表明,很可能是陳家出手了。
之前很多人震驚而不解,想不通陳家爲什麼要這麼做,現在卻似乎能夠看得明白了……原因只有一個,陳家已經背叛了人類,所以要將人類中的頂尖武者紛紛抹殺,而四大門閥,正是天境強者扎堆聚集的地方。
而最新傳回來的消息顯示,那尊元嬰就是陳琛本人,他以精神轟鳴的方式,向周遭數百里內所有人類武者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而那銀甲真龍的精神轟鳴,亦是從側面證實了,陳琛果然背叛了人類,投靠了異獸!
這起突發事件,直接將原本緩慢發酵的房閥屠戮事件一下推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陳家也立刻成爲千夫所指!
大廈將傾!
……
身處獸王星域的人,自然不知道發生在太陽系的這一切。
陳琛做完這件人神共憤的事情之後,就立刻遠遁,以他的速度,沒有人能夠追的上他。
而南山烈很快就來到了陳琛開闢空間通道的地方,他猛地伸指一點,指尖一點光芒明亮非常,頓時空間通道再被撐開了!
“舒清,這人渣就交給你了!”南山烈來不及多說,身形一動,直接就衝入空間通道中消失不見。
早就覺得自己已經將陳琛看透,然而南山烈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陳琛的底線,此人已經喪心病狂得無可救藥了,在他看來,用人渣來形容陳琛已經是口下積德了。
看見南山烈追銀甲真龍而去,陰神陳琛發出了奸計得逞的笑聲,隨即,他陡然方向一轉,向着自己殘破不已的肉身快速飛去。
“陳琛,你真該千刀萬剮!”
舒清的臉上少有地現出了暴怒的情緒,眼中一片冰冷,隨即眼眸一下閉上。
唰!
一道光芒從舒清眉心射出,隨即化爲另外一個舒清,朝着陰神陳琛殺了過去。
陰神陳琛心頭一跳,沒想到舒清爲了殺他,竟然連自己的肉身都肯捨棄。
原本,陰神之體的他,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現在這優勢蕩然無存,而他本身已經接近強弩之末,根本不敢再跟陰神舒清硬碰硬。
心念急轉間,陳琛突然轉變了方向,竟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同時發出精神轟鳴:“舒清,你那麼想要殺我嗎?那就來啊!”
他竟然是直接朝着獸王星飛了過去。
陰神舒清容顏清冷,絕麗無雙,眼眸中的寒光始終沒有改變,毫無猶豫就追了下去。
“這瘋女人!”
陰神陳琛心頭直跳,心中怒罵不已,隨即暗自發狠,看誰先支撐不住吧,眨眼就進入到了大氣層之中。
太空中,舒清和陳琛的肉身如死物一般緩緩飄動。
就在這時,一道光束突然自某一艘太空船中射出,轟向的目標……是舒清的肉身!
幾乎是同時,又有一道光束從另外一艘太空船中射出,目標是……陳琛的肉身!
噝——
這片戰場,少數一些認出了舒清身份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時紛紛暗抽涼氣。
太狠了!
這是有人想要趁亂將舒清和陳琛同時給毀掉,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過,如果這事兒要是真的給做成了,那就……
轟!轟!
不分先後的兩道光束,同時轟在了兩具身體的身上。
然而,轟中的,並非是舒清和陳琛,而是另外兩人。
將舒清的肉身抱在懷中的那人,容顏美麗,一雙美眸始終看着懷中像是安詳入睡的舒清,嘴角抵着柔柔的笑。
她的後背,已經是焦黑一片,血跡斑斑,她卻似毫無所覺。
“有很多次,我都想象着能夠像現在這樣替你擋住敵人的攻擊,現在終於夢想成真了呢……”女子看着舒清,伸手輕輕撫摸後者如雪般的面龐,低聲喃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此時,遠方,一艘太空船內,寧閥閥主寧不州看着屏幕畫面中出現的女子,嘴角動了動。
飛協特別鑑查部部長,蘭冰雲,亦是武尊南山烈的親妹妹!
“看來,情報網絡還是有待提升啊……以前我怎麼不知道,蘭冰雲和舒清之間,有這樣的過命交情?”寧不州輕聲一笑,隨即看向另一方向,看着那名替陳琛擋下了一炮的男子,眉頭微掀,嘴角似笑非笑:“這下有好戲看了。”
在寧不州身旁,站了一名身穿古舊道袍的男子,他面容清癯,寧靜致遠,眼中始終淡然,似乎萬事萬物都不能留在他心上,此時說道:“閥主,還是機緣要緊,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害怕自己的敵人過於強大,而只會考慮如何才能讓自己更爲強大。”
寧不州神色微凜,微微頷首,隨即揮了下手。
頓時,這艘太空船後方推進火焰猛烈綻放,整艘太空船往獸王星的大氣層紮了進去。
這一刻,隱藏在這一片太空戰場中,其實並不只有寧閥寧不州而已。
各大勢力和家族的真正巨頭,都已經有些坐鎮不住,紛紛動身,前來獸王星。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就在不久前,那片神秘光幕再次產生了新的變化,顏色變淡變得通透,並且不再產生阻隔,可以隨意讓人進入。
當然,若僅僅只是如此,還不值得引得衆多勢力巨頭親臨。
真正動人心的是,變得通透的光幕之上,出現了一些畫面。
如果班銘和方石看到這些畫面,多半是要瞠目結舌,然後大罵妖族卑鄙無恥。
因爲畫面中顯現的,正是易容後的班銘和方石摧枯拉朽轟殺妖物的畫面,隨意一拳就有數百公里的破壞範圍,任意擊殺就是價值不可估量的異獸元丹。
除此之外,還有神蛟王等四大妖王和摩訶道尊等人以超出太陽系人類想象的方式戰鬥的震撼畫面。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讓各大勢力的巨頭心動不已的動態廣告?
別的人或許他們不認識,但因爲鈦皇金身名動天下的方石,很多人卻都是一眼認了出來的。
就算是天境上品強者,也不可能擁有像方石這般可怕的驚人戰力,而且方石所施展的,已經不是武學了,沒聽說過那種武學施展之時天空還會顯現出魔神的虛影的。
“修仙者”“機緣”“仙功”“法寶”等等字眼,紛紛出現在包括寧不州在內的衆多巨頭心中,讓他們難以再保持淡定!
只因爲方石是得到了機緣,修煉了仙功,才擁有那等驚天動地的修爲。
方石可以,他們爲什麼不可以?
雖然也有人覺得,光幕上顯現出來的畫面,似乎有些刻意,就像是故意勾引外界之人進入一樣,可是,凡事就怕萬一兩個字。
萬一是真的呢?萬一裡面真的有修仙機緣呢?
當看到其他勢力的人紛紛出動,哪怕是心有疑慮者,略做思量之後,也不得不動了起來。
而在這些勢力眼中,無論舒清還是陳琛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其實最好不過,一切都比不上修仙者傳承!
不過毫無疑問,轟向陳琛和舒清的太空炮,必定是某些勢力所發出的,至於是哪方勢力,因爲事出突然,且太空戰場戰況混亂,誰也沒辦法分清楚。
不過,對於替陳琛擋下了太空炮的那個人,很多人都震驚了。
不僅僅是衆多勢力的巨頭和大佬,就算是太陽系裡許多觀看直播的觀衆,這時候也都覺得這人的臉龐有些熟悉,隨即十個有九個都猛然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沒辦法,只因爲這個人的面貌特徵太有特點了,不是什麼人的臉上都會有五道如同蜈蚣一樣扭曲的醜陋長疤的。
“羅極道!”很多人都驚呼着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要知道,當初微末之墟一戰,就是這個叫羅極道的人錄了視頻,向陳琛發起了挑戰,因此轟動一時。
而在微末之墟一戰當中,無數觀看那一戰的人親眼看見,圍殺陳琛的人在最後時刻紛紛被陳琛反殺,而羅極道就是最後死的那一個!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明明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又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替陳琛擋下了一記太空炮?
哪怕是很多平時不喜歡動腦筋的人這時候都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某些事情,再一次被顛覆了。
不過和之前的那次顛覆相比,這一次的顛覆,已經沒有那麼讓人震動就是。
既然已經接受武賢陳琛背叛了人類這個事實,那麼陳琛以前光明偉大的形象存在虛假也並不是不好接受的事。
只是,終究還是心寒。
“錯怪了!所有人都錯怪武尊了!”
“沒錯,微末之墟一戰後,陳琛故意影射幕後主使是武尊,原來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
“陳琛太可怕了,用各種手段拔高自己,排除異己!”
“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爆料,說武尊是受了陳琛的暗算才銷聲匿跡,當初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真的!”
“我再也不相信陳琛所做過的任何事和任何話語了!”
“大家還記得嗎,前段時間,希望星的網絡被入侵,各大電視臺都播放出了一段奇怪的動畫視頻,那段動畫中似乎在暗示,陳琛當年其實是殺死了真正創出太元功的人,竊取了別人的成果!”
“是啊,現在想來,也許是真的!真正能夠創出太元功的人,不可能這麼人格低賤!”
網絡上媒體上都在瘋狂刷屏,所有人都感覺這一天太瘋狂了,好的變成壞的,壞的變成好的,到底什麼纔是真相?
不管外界如何沸騰,獸王星域附近,蘭冰雲的眼中就只有舒清一人。
數艘太空船很快就形成了一個保護圈,確保蘭冰雲二人的安全。
蘭冰雲抱着舒清進入了其中一艘太空船。
另一方面,相貌醜陋而猙獰的羅極道抱着陳琛的重傷之軀,迅速朝着某一艘太空船飛了過去。
剛一進入,許多道目光就都落在了陳琛的身上,眼神有些複雜。
之所以複雜,是因爲他們都姓陳,他們的身體裡都流着從陳琛一脈傳承下來的血。
羅極道迅速抱着陳琛進入療養室,將後者放在了一張療養牀上。
“爺爺!”一聲淒厲的呼喊,一名中分長髮相貌陰柔的青年就出乎所有人預料地一下撲在了陳琛的身上,眼淚鼻涕直流,顯得無比悲痛:“爺爺!你不能死啊,陳家不能沒有你啊——”
很多陳家之人這時都滿頭黑線,一名中年男子臉色有些難看,一揮手,立刻就有兩名陳家子弟狀似勸慰地將哭得越發傷心的中分長髮青年拉開。
“爺爺啊!”中分長髮青年一下跌坐在地,捂着臉哭得無比發自肺腑。
這樣的舉動,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癲狂了,不過陳家之人早已經習以爲常。
甚至外界之人,很多人也都知道,陳家有一個小瘋子,陳霄!
如果不瘋,陳霄也不可能要死要活去跟已經成爲死人了的武清顏進行冥婚,而這婚最終還真的結了,不過剛結婚不久,他就親手岳丈武長天殺死。
很多時候,陳家很多人都不明白,陳家爲什麼會出現陳霄這麼一個異類。
不過現在有些人似乎開始明白了,原來一手創立了陳家的老祖,本身其實也不是多高尚的人。
當然,這樣的話,在場陳家之人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事實上,現在的他們,心中複雜而茫然。
陳家家族龐大,此次來到獸王星星域的,僅僅是陳家三分之一的人,還有三分之二的人留在地球。
一方面,他們慶幸自己一干人離開地球得早,不用像其他陳家子弟一樣被地球上無數信仰崩塌的憤怒人羣所圍堵。另一方面,事到如今,天下之大卻不知哪裡纔是他們的容身之所?
“第二代的留下,第三代的都出去吧,不要打擾到你們爺爺修養。”陳霄的父親陳東亭沉聲說道。
當下,七名陳家第三代就拖着仍然哽咽傷心的陳霄離開了療養室。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三三兩兩地成羣,低聲交談起來。
至於陳霄,陳家之中幾乎沒有人願意跟他來往,很快就被遺忘了。
陳霄獨自進了一間休息室。
當休息室的門關上之後,他臉上傷心欲絕的神色陡然凝固,隨即緩緩消失,就像是慢慢摘下了一個僞裝。
隨即,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
微微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在他的掌心,躺着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紫色小葫蘆。
一縷詭異的笑容,出現在了陳霄的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