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小臂骨折,腸子斷成了七八節,臟腑多處破裂,出血嚴重,多處暗傷復發,骨骼,筋膜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看着檢驗單上一長串傷情鑑定,所有人都倒抽涼氣,這哪裡還是人的身體,簡直都成了千瘡百孔的破布袋了。
“楊冬青真他麼牛逼,這樣的傷給我死八次了都。”藍夜大聲嚷嚷起來。
“啪!”藍飛擡手在他的後腦上拍了一巴掌。藍夜哎呦一聲,擡起頭,就見大家都瞪着眼盯着自己,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趕忙低下了頭。
“醫生怎麼說?”陳林問道。
“正在治療,腸子已經接好了,臟腑出血也已經止住。不過他的那些暗傷……”周豪說着,搖了搖頭。
“哎!”陳林嘆息一聲,說道:“早晨他給我打電話,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應戰,我還納悶。誰知道,他竟然……”
餘海皺着眉說:“段家死了一名子弟,也不知他們會怎麼報復?”
“怕他個鳥,大不了……哎呦!”藍夜猛擡起頭,扯着脖子大喊。但話到一半,又被藍飛一巴掌抽了回去。
周豪哼了一聲,說:“他們還敢怎麼樣,無非就是打壓咱們的生意。”
“吱呀!”他們正說着,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名醫生走了出來。
周豪趕忙走過去,問道:“老張,怎麼樣?”
“我盡了全力!”張醫生一臉疲憊的說。
衆人心裡咯噔一下,這話聽着就不好。
“總算保住了他的命。”張醫生緊跟着又說道。
一羣人嘴角直抽抽,要不是這醫生是周豪的朋友,他們都想動手了。性命保住了你他麼說我盡力了,就跟人不行了似的。
“不過他這樣的傷勢,以後一點力都不能用了。而且……我不敢保證他的傷勢會不會復發,一旦復發,只怕……”張醫生搖了搖頭。
聽完這句話,大家的表情又都沉了下來,只覺心頭就像壓了一塊兒大石頭。
“老張,謝謝你了!”周豪深吸口氣,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
“行了老周,你這就不拿我當朋友了,病人已經送病房了。去看看你閨女吧,這丫頭一直哭。”張醫生擺了擺手,轉身走回了手術室。
一幫人隨後急急匆匆走到病房,就見楊冬青躺在病牀上,緊閉着眼,身上插滿了管子。周子落就坐在旁邊,一邊哭一邊輕撫楊冬青的臉:“揚子,明天早上你可一定要睡醒啊!”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站定了腳步,又慢慢退出病房,每個人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鼻子發酸。
這一夜醫院悄然無聲,只有楊冬青的病房內,周子落說着孩子一般的話,在他耳邊低語傾訴…….
轉天一早,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的時候,楊冬青的眼皮動了動,接着睜開了眼。
“揚子,你睡醒了!”周子落頓時發出一聲歡呼。
楊冬青微微側頭,就見周子落正盯着自己,又紅又腫的眼睛裡充滿了喜悅。
“一夜沒睡?”楊冬青問道,一醒過來他就知道自己在醫院,而看到周子落披頭散髮兩眼紅腫的模樣,他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我怕你早晨睡不醒。”這句話要是給別人,恐怕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楊冬青卻十分清楚。
“我睡醒了,你也睡會兒吧。”楊冬青露出溫柔的笑容,他想伸手摸一摸周子落的頭髮,但手卻擡不起來。
“嗯!”周子落點點頭,就趴在牀邊,很快就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楊冬青的視線從周子落的身上挪開,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天高雲淡,豔陽高懸。他的眼睛眯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病房門慢慢開啓,一身白色衣裙,如同仙子下凡的香月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楊冬青看到她,感覺十分詫異,香月應該正在準備演唱會,怎麼有時間過來。再說,醫院那麼多人,被看到了絕對又是一個大新聞。
“我就是來看看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香月看了睡得正香的周子落一眼,壓低了聲音小聲說。然後邁步來到病牀邊,在周子落對面的一邊坐了下來。
她這麼一說,楊冬青這纔想起,以香月的精神力,要想影響別人實在太簡單了。
“楊冬青,你夠聰明的,我教你碰瓷兒,你倒是能舉一反三,直接把人殺了,是爲了激化元帥這邊和七大家族的矛盾吧?”香月問道。
“是!就算我是顆棋子,也不能讓人隨意拿捏,總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楊冬青小聲說,對香月他並不需要避諱。
“你弄這麼一出,估計元帥和七大家族都該頭疼了。”香月點點頭,又說道:“不過你膽子也太大了,帶着一身暗傷就敢去殺人,不怕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怎麼也得等你師傅回來,吃了藥傷勢好些再動手啊。”
楊冬青沉吟了片刻,說道:“我不知道師傅什麼時候回來。另外,你也說過,如果我的傷好了,恐怕就走不了了。還有,也不利於後續計劃展開。”
“明白了!我過來就是提醒你一聲,別把自己的命丟了,咱們以後還得合作呢。”香月點點頭,站了起來。
“你發個消息就行,也用不着自己來一趟。”楊冬青笑道。
“還有別的事兒,給你送幾張票。本來還說邀請你去看我的演唱會呢,看來是沒有機會了。”香月說着,拿出一沓票放在了牀頭櫃上。
香月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病房,悄然而去。而整個醫院,都不知道香月曾經來過……
與此同時,在昆特蘭市郊的軍事基地內的一個房間中,葉夢趴在牀上,後背一直到屁股全都露在外面,從左肩一條細長的紅色傷痕一直蔓延到腰間,再往下的屁股蛋子上,是一個皮肉外翻的大豁口。這一道長長的傷口,讓原本香豔的景色看上去有些恐怖和噁心。
一名護士正在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最後輕輕給她蓋上被子,退出房間。
這名護士剛走,莫雷和喬尼就走了進來:“葉夢,家裡來消息了,讓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