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包括長老和弟子在內,心中都明白蒯俊不是奸細。同時,他們心中也明白,這個黑鍋,蒯俊是背定了。
本來人已死,背不背這個黑鍋都已經不重要了,但他的弟弟蒯新還在。
於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整齊的轉移到了蒯新身上。
蒯新本還處於悲痛當中,根本沒留意現場發生的事情。他的腦海中只有一道信息,就是殺了鍾厚爲兄報仇。
但以他星表境九層的實力,輕易就感覺到了在場衆人的注視。
起初他還有點不解,但聽完邢無敵的解釋,他馬上明白了。
然後,他的心底瞬間升起了一股涼意,差點沒被嚇尿。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緩解,邢無敵被鍾厚氣出來的內傷已經穩定下來,但面對鍾厚無懈可擊的破案手段,卻毫無辦法。
說到底,他這個執法殿首席,更多的作用是在執法。誰違反宗規,就按宗規予以懲罰。類似於法官,根據證據,對被告人進行判決。
而且邢無敵這個‘法官’,除了考慮證據之外,更關注的還是雙方的背景。
既然是‘法官’,論辯護能力,自然不及鍾厚這個專業的‘律師’。
要知道鍾厚可是跟着司徒神探這個‘刑偵大隊長’學習了一個月,對於如何破案,比邢無敵可要精通多了。
所以,邢無敵敢與鍾厚對簿公堂,簡直就是把臉伸出去給對方抽,不被抽個鼻青臉腫纔怪。
最終,邢無敵只能憋屈的給蒯新解釋道:“經過覈查,已經可以確定,掌中劍並非鍾厚所有,而它原本的主人,卻是你大哥。所以可以斷定,你大哥意圖栽贓陷害。並且,我們懷疑你大哥是血殺盟派來的奸細,可惜他人已死,無法作出進一步的調查。
現在我問你,你可知道事情的真相?”
邢無敵作爲知情人之一,當然知道蒯俊和蒯新都是無辜的,所以他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給了蒯新一個臺階。
如果換作鍾厚,他的問題可就尖銳多了,絕不可能以商量式的口吻去問話。
只要蒯新順着臺階下,說並不知情,絕對能撇清所有關係。
蒯新雖然差點被嚇尿,但他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所以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兩兄弟平日感情確實很深,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各自修煉,很少一起交流,所以我對此事並不知情。”
“既然如此。。。禍不及家人,宗門也不能因爲蒯俊是血殺盟的奸細而遷怒於你,所以你仍然是我宗的外門弟子,以後繼續在宗門好好修煉吧。。。你大哥人已死,我代表宗門宣佈,此事不再追究,你帶着你大哥的屍體回去好好安葬吧。。。”
這個結果沒有出乎衆人預料,畢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都明白他兩人在演戲,所以這事情也正式到此結束。
突然間,寧封子好像想起了什麼,向鍾厚問道:“厚大個,剛剛看你戰鬥,你似乎已經突破到了星殼境。。。哦不對。。。你是煉體者,不應該叫星殼境。。。應該怎麼說。。。嗯。。。應該說,你好像已經擁有了內門弟子的實力。。。”
鍾厚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是鍛骨境二層,對應修煉者的星殼境二層,的確已經有進入內門的實力。”
“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就是內門弟子了。可以搬到內門居住,並享有內門弟子的資源和權利。”
“我說瘋子,憑什麼你說讓他進內門就進內門,你有這個資格嗎?”
“雖說蒯俊作弊,但怒還丹起效的那一刻鐘內,確實擁有星殼境一層的實力,鍾厚能把對方擊殺,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放屁,如果不是藥效已過,鍾厚能把蒯俊擊殺嗎?”
“沒錯,全程都是蒯俊壓着鍾厚來打,鍾厚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完全證明不了他擁有進入內門的實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赤炎劍和紅月甲這兩件二星絕品星器是怎麼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就是,如非得這兩件星器之助,哪怕蒯俊真的突破,也絕非鍾厚的對手。”
“這只是你的猜想,結果是怎麼樣誰知道,反正我個人覺得鍾厚沒有進入內門的實力。”
“什麼鍛骨境,純粹是鍾厚胡扯出來的,我們又不是煉體者,隨他怎麼說都可以。”
“有沒有這個實力,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廢什麼話。”
“對,現場這麼多內門弟子在,隨便找一個星殼境一層的出來,只要鍾厚能勝,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現場因爲寧封子的一個提議,又引發了一場口水大戰。
半月山莊在資源分配這一點上還是非常公平的,從不考慮身份貴賤,只會考慮實力高低。所以即便鍾厚是少宗主,也不可能免費得到任何資源,頂多是給點優惠。
那些修二代如非得到父祖輩的資助,單靠宗門提供的資源,比普通弟子好不到哪裡去。
身份的貴賤有可能是後天爭取的,也有可能是先天賦予的,但實力的高低就一定是依靠後天自己努力的,資源向努力者傾斜十分正常。
能進入內門,各種修煉資源自然要比在外門之時多很多。
雖然鍾厚並不稀罕這些修煉資源,但寧封子無時無刻爲他着想,還是讓他心裡十分感動的。
最終,全體長老一致通過,以挑戰的方式來判斷鍾厚是否擁有進入內門的實力。
爲了公平,現場所有星殼境一層的內門弟子都可以向鍾厚提出挑戰,鍾厚可在當中隨機挑選一人作爲對手。
如果說外門弟子是貧困戶,那麼星殼境一層的內門弟子也不過是剛剛脫貧,距離小康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別說富裕了。
無論功法、武技還是裝備,都直接跟貢獻點掛鉤,沒有足夠的貢獻點,根本無法學習到更高級的功法、武技,也無法購買到更高級的裝備。
蒯俊那是作弊,不能算。
所以毫無意外,鍾厚面對一羣剛剛脫貧的內門弟子,勝負根本沒有懸念。
果然,那名被選中的幸運兒連鍾厚的防禦都破不了,直接被秒。
於是,鍾厚正式成爲了半月山莊的內門弟子。
這一幕幕,都被一個女孩子全部看在眼裡。
從鍾厚登場,到戰局的跌宕起伏,再到栽贓嫁禍,最後以精彩絕倫的自辯爲自己洗脫罪名,讓女孩子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樣。
那種大起大落的感覺,讓她的心臟久久無法平復,內心那份剛剛滋生出來的情愫更是再次增長。
同時,鍾厚也成爲了她往後追趕的目標。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作爲她的師傅,莫紅月完全不能理解,自己這個新收的弟子爲何修煉得如此瘋狂,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只不過暗中默默觀察之後,發現女孩子的修煉狀態一切正常,並沒有留下任何隱患,才放任其自己發揮,沒有過多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