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距離小村只有十幾公里,以兩人一獸的速度轉眼便到。
懷着激動的心情,鍾厚快步奔向老師周伯的酒館。
遠遠的,他就嗅到久違的那股熟悉的酒香。
“周伯。。。周伯。。。厚兒回來了。。。”
兩年半過去,周伯的容貌並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日常穿着都並未改變,臉上依然還是那副表情。
一副奸商,一副酒鬼,其中還帶着一點點慈愛的表情。
當然,這一點點的慈愛,只有在面對鍾厚之時纔會表現出來。
周伯見到鍾厚的一刻,神情微微有點詫異,隨即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啊。。。真想不到。。。”
周伯確實沒想到,鍾厚短短兩年半的時間,變化居然如此巨大。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能感覺到鍾厚渾身充滿了爆發性力量,而他居然看不透鍾厚的具體修爲。
要知道他乃堂堂星核境強者,即便身有暗傷,但卻不應該連一個修煉了不到三年的人的修爲都看不透。
不過,鍾厚能夠安全迴歸纔是最重要的,其他都無所謂了。
當日項鍊中的靈魂分身被鍾厚激活之後,周伯的本體如親臨其境,對現場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對於最後鍾厚掉進泉眼的結局更是一清二楚。
所以,掉進泉眼之後的鐘厚是生是死,周伯一直心有牽掛。
現在見鍾厚平安無事,他一顆懸着的心才終於可以放下。
“周伯,您老身體還好?”這只是久別重逢的一句關心的話,事實上鍾厚已經知道周伯是一名強者,雖然具體強到什麼程度,他並不知道,但正常身體的疾病是不會出現的。
不但如此,當日淬陽泉一役,徹底失去意識前,南宮一最後的那一句話,鍾厚還記憶猶新。
周伯居然來自血殺盟。
不過久別重逢,此情此景自然不適合討論這個話題。
“好,吃得好睡得好喝得更好,好得很。走,跟我說說這些日子在你身上發生的故事。”
周伯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準備結束營業,和鍾厚好好的聚一聚。
周伯的宅子非常大,除了前面的店面之外,後面還有生活的區域和釀酒的區域。
剛踏入後院,周伯就大喊道:“老福啊老福。。。你趕快出來,你看看誰來的。。。”
聽到周伯如此呼喊,鍾厚心中一陣激動。
過不多久,一名滿頭黑髮的老人就從屋裡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過老人步履穩健,臉色紅潤,精神狀態好得不能再好,顯然在周伯家的日子過得非常滋潤,而且經過了周伯的悉心調理,身體顯得異常硬朗。
鍾厚定眼一看,眼眶頓時溼了。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義父,司徒家曾經的賬房總管司徒福,福伯。
撲通一聲,鍾厚跪在了地上,喊道:“義父。。。”
福伯顫抖着雙手,走到鍾厚面前把他扶起來,道:“傻孩子。。。”
兩人四目相對,心中縱有千言萬語,此刻卻半句都說不出來。
周伯見此,嬉笑着打斷了兩人的傷感,道:“老福啊。。。我真羨慕你,我教了這兔崽子八年,他到目前爲止還是‘周伯周伯’的叫我,你一來就把人家收當兒子了。如果你倆繼續再這裡秀父慈子愛,我可是要妒忌了。”
聞言,鍾厚嚴肅的道:“周伯教我讀書識字傳我人生道理的這番恩情,鍾厚這輩子都不敢忘記。其實當初我就想拜師,喊您一聲‘老師’,要不。。。”
周伯擺了擺手道:“我那些算什麼人生道理,完全就是歪理,沒把你教壞是你小子底子好。至於那些虛的,就不必了。”
“厚兒還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別站門口了,進去坐,順便給我們介紹介紹。”還是福伯懂鍾厚,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到了吃飯的時候,馬上吩咐下人準備酒席。
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狴犴和費天宙。
狴犴神獸的身份太過誇張,費天宙費家野種的身份同樣不凡,鍾厚怕說出來會嚇到兩老。想了想,最後只能用普通妖獸和普通朋友兩個身份敷衍過去。
福伯自然不會懷疑,不過周伯的眼睛卻是閃爍了幾下。
見狀,鍾厚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問道:“義父,司徒家的事情你知道嗎?”
福伯嘆了一口氣,道:“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想不到,堂堂一個司徒家,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司徒家之前不是準備分家遷徙嗎?爲什麼一夜之間,整個司徒家的人都死了?還有沒有活口?”
“這事情還是由我來說吧。”見福伯略帶傷感,周伯把話接了下來。
事情非常簡單。
別看六大宗門都是正派宗門,其實都是自封的,或者說都是被血殺盟這個邪派宗門給襯托出來的。
在鍾厚的眼中,六大宗門很多行爲跟邪派無異。
當然,在六大宗門眼中,這是星辰大陸的生存法則,根本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所以,鍾厚的‘死亡’,導致了蒯家和太叔家被滅門。
同樣的,半月山莊派駐到司徒家的衆多長老弟子被風無痕所殺,正是司徒家被滅門的原因。
也就是說,司徒家上下幾乎全部死於半月山莊之手。
當時司徒家的擔憂是正確的,只是他們低估了半月山莊的速度,又或者是他們無法割捨司徒家用了數百年才積累下來的財產。
如果他們丟下所有財產,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安陽城,或許整個司徒家都能活下來。
周伯作爲星核境強者,安陽城距離又不遠,半月山莊在司徒家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只是他早已對一切事物心灰意冷,而且雙方根本沒什麼交情,所有才沒有插手干預。
得知這個消息,鍾厚除了無比憤怒之外,同時還把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明白了。
一開始,風無痕把藏寶圖碎片之中,半月山莊弟子刻印在上面的宗門印記轉移到了他身上。
後來返回司徒家,他從福伯口中得知司徒家決定分家。也因此,他決定把福伯送走。
在送走福伯,再次返回司徒家的路上,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死亡氣息。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當時的司徒家絕對正遭受着慘無人道的屠戮。
同時間,因爲印記的關係,把他和半月山莊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周伯煉製的項鍊提前預警,他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