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周伯和狴犴的解釋,鍾厚頓時無話可說。
但代價實在太大,鍾厚依然不能接受。
正想再勸說幾句,卻見周伯一錘定音道:“就這麼辦。。。事不宜遲,遲恐生變。。。”
說罷,根本不理會鍾厚的反應,直接拉着狴犴就走。
無奈,鍾厚只能給狴犴傳音道:“老實跟我說,其中風險究竟有多大。”
狴犴同樣很無奈的給鍾厚回道:“老實說,風險很大,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因爲敵人實在太強,我們根本無法抗衡,除了等死,這是唯一的出路。也幸好我留了這一手,否則今天我們鐵定全軍覆滅。”
“不能逃?”
“首先司徒家上下肯定逃不掉,全都要死。其次,以血殺盟的情報網絡,我們逃到哪裡都沒有用,遲早會被找到。那時候我們沒有了陣法作爲後盾,就等於變成別人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藉助陣法,我們甚至還有獲勝的可能,所以我們只能拼。”
“有沒有辦法把侵蝕靈魂這個副作用減到最輕。”既然無路可走,鍾厚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剛纔也說了,侵蝕的時間長短視擊殺敵人的速度而定。這個時間取決於敵人對於千鬼噬魂陣的抵抗力,說白了就是看運氣,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得此結論,鍾厚對血殺盟的殺意瞬間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恨不得一掌把所有殺手全部拍死。
但他同時更恨自己,在此關鍵時刻,居然什麼都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伯,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深淵。
不多時,兩人一獸已經來到了血魂靈芝,也就是陣眼所在的位置。
鍾厚和周伯都是第一次來,入目所見,讓兩人頓時毛骨悚然。
這片空間已經與環境融爲一體,十分自然,根本看不出任何陣法的痕跡,唯有正中央的血魂靈芝不時散發出淡淡的血色幽光。
而讓兩人汗毛倒豎的,正是血色幽光下的血魂靈芝。
正常的靈芝呈傘形,多爲是青、赤、黃、白、黑、紫六色。但眼前的血魂靈芝卻是長着一張張牙舞爪的鬼臉,形態逼真,像似要擇人而噬。而且通體呈現出妖豔的鮮紅,並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令人隱隱作嘔。
更恐怖的是,血魂靈芝身上還掛着一滴滴血紅色的露珠,彷彿在不斷滲血。
稍微打量了一會,鍾厚突然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差點沒當場栽倒,幸好有周伯和狴犴在旁,鍾厚纔沒有着了道。
待稍微清醒,鍾厚才心有餘悸的道:“這就是血魂靈芝?太詭異了。。。”
藥材對於鍾厚來說就是食物,他這兩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差點栽在了一株藥材之上。
說實在,這株十萬年年份的血魂靈芝,送給鍾厚吃,鍾厚還不一定敢吃。
“能撐起五座大陣的陣眼,你說能簡單嗎?”狴犴小小的鄙視了鍾厚一下。
周伯卻沒有說笑的心思,鄭重道:“接下來該如何操作,你儘管安排,我全部聽你的。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讓一個血殺盟的人活着離開,至於我的死活,不用考慮在內。”
接着,他又轉頭對鍾厚道:“厚兒,該傳你的都已經傳你,只剩下這把天怒神劍。事後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將會成爲天怒神劍的新一代主人。我同樣只有一個要求,此劍你必須謹慎保管好,絕對不能被血殺盟所得。
因爲,此劍不但記載着我和她的故事,還是一件絕世兇器,萬一被血殺盟重新掌握,這個世界恐怕再無寧日。”
事已至此,鍾厚沒有再兒女情長,十分乾脆的重重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是狴犴的表演時間。
不多時,陣眼所在之處,周伯已經盤膝而坐,左手捧着血魂靈芝,右手天怒神劍直指向天,神態端莊肅穆。
同一時間,狴犴的一雙利爪開始在周伯身旁虛空之處不斷揮舞,像似在勾畫着什麼,反正鍾厚完全看不懂。
當狴犴收起利爪之時,本來安靜盤坐的周伯周身居然慢慢升起一縷縷黑氣。
與此同時,周伯額頭上開始滲出一顆顆斗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轉眼間便溼透了他的全身。
隨後,黑氣迅速化爲黑煙,好像火災現場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瀰漫整個空間並往外擴散。
當鍾厚和狴犴被黑煙籠罩之時,一股充滿壓抑、怨恨、死亡的氣息驟然爆發,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刺耳的慘叫聲、哭喊聲、廝殺聲。
還沒等鍾厚反應過來,狴犴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鍾厚揹走,一邊走還一邊道:“千鬼噬魂陣已經啓動,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陣眼,否則我們的靈魂也會受到侵蝕。”
鍾厚擔憂的道:“周伯處於陣眼之中,他所要承受的豈不是更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接下來會怎麼樣?”
“接下來會有一千隻鬼魂被釋放出來,對陣法內的敵人進行攻擊,吞噬他們的靈魂。同時,他們會產生各種極其負面的幻覺,最終他們有可能會自殘,或者自相殘殺。”
“這個世界真有鬼魂?”
“沒有。所謂的鬼魂,只不過是一種帶有各種負面情緒的能量體,當能量體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化爲形體,故此世人誤以爲這就是鬼魂。
就好像火,它是一種帶有熱和光的能量體,當這種能量體積累到了一定程度,火就可以形體化。火球或者其他火屬性攻擊手段,就是火形體化的一種表現。
周伯現在做的,就是把這種能量體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讓其肆意擴散。否則不但我們要死,整個安陽城都難逃厄運。
當然,這不可能長久。所以,把所有敵人全部擊殺之後,我就會停止陣法,讓周伯從陣眼中脫離。”
“有什麼是我們現在能做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邊看好戲,看看敵人如何慘死在千鬼噬魂陣之下。最多就是看準機會,偶爾在後面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