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兩人的對話,前後其實僅僅過去了很短的時間,而旁邊的莫紅月卻已經等得不耐煩。
於是走上前來,準備看看兩人磨磨唧唧這麼久究竟怎麼回事,恰巧就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鍾厚是否收徒跟她無關,她更關心的是鍾厚的手續辦好沒有,辦好了馬上拜師。
至於鍾厚是否會拒絕,她從未考慮過。
沒有師傅,即便加入宗門,你也只是一個普通弟子,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拜入師門,不但擁有了一個強大的背景,各種修煉資源更不會缺。更重要的是,有師傅指點,在修煉的道路上會少走很多彎路。
這種好事,平常求都求不來,怎麼可能會有人拒絕。
見鍾厚猶豫不決,莫紅月乾脆打斷道:“小傢伙,收徒的事情等一下再說,慢慢考慮不遲。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紅月,是宗門二長老,你可願意拜入我門下?”雖然是在詢問,但卻帶着毋容置疑的語氣。
鍾厚發現對方的眼神,就好像大灰狼見到小白兔一樣,讓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嚥了咽口水,才道:“我問幾個問題,你能全部回答正確,我就拜你爲師。”
“呵呵,小傢伙居然還考起我來了。好,你說。。。”莫紅月沒有絲毫反感,反而對眼前的小傢伙越發興趣。
“一,人體肉身的極限在哪裡?二,先天之後,又該遵循什麼規律繼續提升肉身境界?三,修煉者使用武技可發揮出超越自身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攻擊力,並且可以使用星器等諸多外在的手段,煉體者無法做到這一點,該如何與修煉者相抗衡?”
聞言,莫紅月頓時陷入沉思。這些問題她從未遇到過,也從未想過,只能盡力搜刮腦海中的生平所學,希望從中找到答案。
其實按照她本來的意思,是準備先把鍾厚收入門下,再根據她修煉多年和教學多年的經驗,結合鍾厚自身的情況給予指點,讓鍾厚在煉體之路上走得更順利。同時,她也可以順便了解一下煉體這個她從未接觸過的修煉體系。
但這個想法十分模糊,所以幾個問題就把她的思維給套進去了。
鍾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對方走不出這個衚衕,他就有了拒絕的理由。
不理會旁邊還在苦思冥想的莫紅月,轉頭對藍子夫道:“藍長老,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達到現在的境界,不要說以後的路還要慢慢摸索,就連前面走過的路,我都是雲裡霧裡的,根本給不了令郎任何指導。拜我爲師,只會耽誤了令郎的前程,我看還是算了吧。”
聽到鍾厚拒絕,藍子夫並沒有失望,而是搖頭道:“不,你錯了。過去三年,我們父子倆已經想盡了所有辦法,用盡了各種手段。你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能成功打破這個桎梏自然最好,就算失敗了,也總算是盡了最後的努力,他也該死心了。反正無論如何,總比現在盲目的努力要好。”
“這。。。”聞言,鍾厚當場無言以對。
對方等於是把自己兒子逼向懸崖,跳過去了就是另外一個天地,跳不過去就讓他直接摔死,根本不給他留下任何退路。
無論何種結果,總比在懸崖邊不知爲啥而努力要強。
藍子夫根本就沒指望鍾厚能給他兒子什麼指導,鍾厚的作用,只是讓他兒子有一個跳崖的理由。
跳過去了,就可以和鍾厚一樣成爲一名煉體者。跳不過去,也沒有必要繼續白費力氣了,直接回到世俗,當一個普通人算了。
所以,鍾厚所說的觀點,根本不在藍子夫的考慮範圍。
另外一邊,莫紅月被鍾厚的問題給深深套進去了,三個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上。
這是自負教學天賦過人的她所無法接受的。
如果自己弟子的問題都回答不上,她還有什麼資格當人家師傅。
弟子的修煉之路上,自己當師傅的給不了指導,甚至給出了錯誤的指導,還不誤人子弟?
此時,莫紅月的腦海一片混亂,這是她修煉數百年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她甚至沒有考慮過,鍾厚一個普通的散修爲何能問出如此專業的問題。
另外一邊,藍子夫也在等待着鍾厚的答案。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鍾厚想了想,覺得還是趁此機會趕緊開溜,否則等一下莫紅月反應過來,可能就走不掉了。
不過如果不答應藍子夫的請求,想走也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也許是感受到藍子夫身上濃濃的父愛,又或許是爲了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鍾厚終於還是答應了藍子夫的請求。
見鍾厚終於答應了,藍子夫激動的握住了對方的雙手,生怕對方反悔一樣,眼中還多了一點晶瑩,同時顫聲道:“謝謝。。。謝謝。。。”
鍾厚苦笑的搖搖頭,如果可以選擇,他真不想收一個累贅。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裡有功夫教徒弟。
不過此情此景,不答應怕是走不出這個門口。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翻了翻手中錄取通知書問道:“這東西怎麼用?”
“你可以憑藉錄取通知書去辦理入門手續,辦理成功後,即可領取一枚外門弟子的身份令牌。外門弟子每個月都可以領取一份屬於外門弟子的修煉資源,另外,宗門所有進出口都會自動識別身份,如果沒有身份令牌,或者身份令牌權限不夠,很多地方是無法進入的。最後,令牌是儲存宗門貢獻點的唯一工具,擁有令牌才能實現貢獻點的收入和支出,簡單一點來說就是用於日常交易。”
可能看出了鍾厚心思,所以藍子夫安排了一下之後,就帶着鍾厚轉身離去了。留下一羣還在風中凌亂的長老們,和仍在沉思的莫紅月。
暫時躲過一劫,鍾厚稍微鬆了一口氣,至於事後莫紅月會怎麼想,他就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