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月堂堂宗門二長老,如果能被看上收入門下,絕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於是爲了能在莫紅月面前刷存在感,弟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表現自己。
可惜,聽完衆人的彙報,莫紅月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衆弟子並沒表現出多大的失望,畢竟莫紅月可不是隨便收徒的,否則她早就桃李滿天下了。
莫紅月裝作剛剛纔瞭解事情的經過,然後眯起了雙眼,一步一步走到了莊十三這羣修二代面前,道:“這麼說來,剛纔是你們在找我那兩個剛入門的徒弟的麻煩?”
她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平時倒沒什麼,甚至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指點你兩句。但只要你惹上了她,哪怕你是宗主,她也敢當衆對你開炮。
所以,只要有莫紅月在的地方,全宗上下無一例外都是小心翼翼的,別說觸犯了她的逆鱗,就算言語上也不敢有絲毫得罪。
現在聽她的語氣,修二代們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
不。。。不是闖禍了,簡直是捅破天了。
修二代們當場嚇得屁滾尿流,連對方話中的內容都沒有仔細琢磨。
莊十三強作鎮定的道:“二長老,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哼,事情經過有目共睹,難道你們還想狡辯?”
莫紅月一聲冷哼,震得修二代們當場吐血,顯然已經受了內傷。
早知道莫紅月的脾氣臭,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臭,居然一言不合就動手。
不過修二代們沒有一個敢吭聲,只能硬生生把這口氣嚥下去。
見修二代們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個個低頭不語,莫紅月的心情反而稍微好了一點。
擺了擺手,道:“算了,我今天心情好,看在你們家長輩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去跟我那兩個徒弟道個歉,然後滾吧。。。”
徒弟?
此時修二代們才真正聽清楚了這兩個字。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半響才意識到,莫紅月口中的兩個徒弟,居然是鍾厚和夏洛儀。
這回他們可不淡定了。
如果真是誤會,以他們的背景,莫紅月還不會對他們做什麼,大不了罵一頓,嚴重的頂多受點不重不輕的傷,但最起碼有命活着回去。
可現在他們已經觸碰了莫紅月的逆鱗,莫紅月又是出了名的護短,此刻就算他們家裡的長輩在場,也不一定能保他們周全。
他們不害怕纔怪。
弟子不同於徒弟。
宗門弟子只是依託宗門這個龐大的平臺,再按照實力來劃分等級的稱呼。
徒弟卻是某人正式收下的弟子,除非弟子背叛師門或者師傅把弟子逐出師門,否則兩者的關係不會因爲任何因素而改變。
哪怕鍾厚和夏洛儀不是親傳弟子,只是記名弟子,但是在莫紅月的庇護下,他們這羣修二代同樣得罪不起。
如果在平時,收徒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知道了,他們肯定不會傻乎乎的去找死。
但莫紅月和鍾厚、夏洛儀三人是何時建立師徒關係的,全宗上下無人得知,所以他們只能在心中暗罵倒黴。
幸好莫紅月已經不打算追究,只要道歉,他們就能安然離去。
既然如此,他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和性命相比,些許顏面根本不值一提。
於是,一羣平日高高在上的修二代,畢恭畢敬的來到鍾厚和夏洛儀面前,躬身道:“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請兩位多多包涵。在此,我等真誠的向兩位道歉,還望兩位不予計較。”
幸福來得太突然,夏洛儀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鍾厚倒是反應了過來,雖然他不知道何時被莫紅月收入門下,但此情此景自然不能拆莫紅月的臺,於是道:“行了,你們走吧。只希望你們記住自己的承諾,以後別在騷擾我們倆。”
“不敢。。。不敢。。。”衆修二代連道不敢,然後和莫紅月打了聲招呼,見對方沒有阻攔的意思,才鬆了一口氣,灰溜溜的離去。
莫紅月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
鍾厚確實是贏了賭約,但明眼人都知道,修二代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鍾厚和夏洛儀兩人無權無勢,事後絕對會遭到報復。
只要她站出來爲鍾厚撐場面,修二代們自然不敢再有其他心思,那麼鍾厚就等於欠了他一個人情。
人情當然是要還的,以鍾厚的實力背景,絕對是還不起的。但如果兩人變成了師徒,這人情自然可以一筆勾銷。
再加上她已經當衆宣佈了鍾厚是她的弟子,等於變相的把事情坐實了,事後鍾厚想否認也不行。
這就是莫紅月的目的。
至於夏洛儀,只是看在鍾厚的面子上順帶的。
以她的判斷,鍾厚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忙。那麼,很大可能便是,鍾厚看上了夏洛儀的美貌。
既然如此,莫紅月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事情已了,衆人各自散去,各忙各的。
這時候,鍾厚纔來到莫紅月面前,重新見禮道:“見過二長老。”
夏洛儀心中依然十分忐忑,怕眼前發生的都是一場虛幻,所以‘師傅’二字同樣沒敢喊出口,於是也就順着叫了一聲:“見過二長老。”
莫紅月詳怒道:“怎麼?你倆不願叫我一聲師傅?”
夏洛儀本就不笨,既然得到莫紅月的親口承認,自然滿心歡喜,當場拜倒在地,連磕了幾個響頭,恭敬的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夏洛儀一拜。”
莫紅月微微點了點頭,虛空一扶,夏洛儀頓時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來。
不過莫紅月並未表現出一點歡喜,反而眼睛閃爍了幾下,道:“你不肯拜我爲師?”
見鍾厚一副糾結的表情,夏洛儀拉了拉他的衣角,彷彿在說:你傻啊,這天大的機緣,別人求都求不來,你還不快點跪下來磕頭拜師?
鍾厚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莫紅月已經走出了他之前留下的套,於是問道:“二長老,之前的問題,你可是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