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居麗卻搖起了手指頭,“可是這對孝敏是一種傷害,哪怕只是假的,只是一種合作,但沒有人願意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另外一個女人那麼親密,我覺得孝敏肯定不止是因爲那個吻的問題,恐怕平時就積攢了不少怨氣,剛好爆發出來罷了吧?”
林佑泯一陣悵然,苦笑起來,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那就不只是金泰熙了,樸孝敏擔憂的人裡邊,會拉上一大串的名單:首當其衝的姜敏京,之後的權侑莉、黃美英、樸智妍……乃至於此刻他眼前的李居麗。
林佑泯甩了甩頭,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說道,“不說這個了,聊聊你們的事情。”林佑泯直接轉移了話題。
“我們?tara?”
“對,準備得怎麼樣了?”林佑泯從tara重組之後,就沒有怎麼去關注了,畢竟他也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不是社長也不是tara的保姆。
說起tara,李居麗也變得認真起來,語氣隱隱地有些惆悵,“還好吧,素妍是表現最好的,然後就是孝敏和恩靜,我……墊底。”
說着,李居麗自己都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低着腦袋,看着在沙灘上緩緩爬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螃蟹。
“墊底?”林佑泯想想,也就釋然。好歹全寶藍和樸智妍也是接受過好幾個月培訓的,不像李居麗這樣。毫無基礎,墊底也就理所當然了。
李居麗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仰,兩隻手撐在沙灘上,“而且,我一直很努力,可惜效果不大,社長和常務都和我說。我只要時刻都保持得漂漂亮亮的,帶着暖心的微笑,就可以了,佑泯你說當idol就這麼簡單?”
李居麗看向了林佑泯,漂亮的眸子裡滿是疑惑,林佑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爲李居麗的硬實力確實比全寶藍還要讓他感到蒼白無力。
想必ccm的做法。也只是儘可能地突出李居麗的優勢,弱化缺點罷了!
什麼是idol?idol的人生標準就是從你踏出門的那一瞬間,就把周圍當成了舞臺,時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舉止。
特別是對於“門面”來說,李居麗的性格並不適合走林允兒那種路線,玩不來。
李居麗見林佑泯沒反應。也乾脆忘了自己是來安慰人的,繼續吐槽着,“而且呀,idol圈子好多規矩很奇怪的,我到現在還適應不了。”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考覈制度。練習生制度,雖然是要出道了。但他們說,還是要繼續參加這些的,直到正式出道。”李居麗抱怨着,她不喜歡競爭,也不喜歡考試,無慾無求似乎就是她人生最好的信條了,否則她的學習成績怎會如此普通。
“你們演員也是這麼麻煩的嗎?”
林佑泯微微淺笑着,嘴裡勾起好看的弧度,這種問題,他還是可以幫李居麗解釋一下的。
idol圈子有練習生選拔制度,同樣的,在演藝圈,演藝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培養流程,林佑泯在此前幾年,就參加過無數次篩選,以此來打磨自己的演技。
idol怎麼培養出來的,林佑泯不太懂,但提及韓國演藝公司培養演員的過程,林佑泯倒是清楚得多。
韓國選拔演員的方式多種多樣,除了不少是通過考上專門的大學演技專業,成績特別優秀然後通過導師和學校推薦過去的,其他的最常見的就是招考。
演員,在韓國那也是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職業,不說和什麼律師、醫生和教師相比,但放在娛樂圈裡,絕對是處於生存鏈條的頂端,比起歌手、idol、綜藝mc等等,不知道強了多少。
這裡說的演員,並非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打醬油,混鏡頭的羣衆演員、龍套,而是指屬於已經正式出道,在韓國演藝人協會掛了名註冊,演過“有名有姓”角色的藝人,才能算作是一名入門的真正演員。
在韓國,《朝.鮮日報》進行過一次大型調查,最受年輕人青睞的職業首選第一位就是演藝人,影視演員。
因此,演藝公司從來不愁招不到人,他們是挑着揀着選,考試的競爭當然就非常激烈了。
那個激烈程度,比起選拔idol的練習生,其實還要激烈許多,而且,想要成爲演員的人在考入演員經紀公司後,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同樣要做練習生,相當於學徒,這一點和idol的練習生其實是一樣的,根據每個人的長項,設定不同的訓練內容。
這個過程,在演藝圈裡是最苦的,淘汰率也是相當高的,林佑泯之前是個模特,並沒有經歷過練習生這麼一個步驟,也就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辛苦和艱難,然後就直接跳到了演藝圈裡,他的前進渠道也是如今越來越受追捧的方式之一了。
越來越多的藝人通過模特這麼一個身份起步,然後再想盡辦法進入演藝圈,演技方面並不需要通過經紀公司的受訓,很多人都選擇了大學的演技專業來彌補。
說完,李居麗似懂非懂地點着頭,她的演技倒是不錯,只可惜懶得去面試競爭,也就不可能有太多出演的經歷了。
寥寥幾次,還是因爲外貌而被選角導演看中,直接拉過去跑跑龍套的。
李居麗喜歡化妝品、喜歡衣服、喜歡包包,所以偶爾會找這一種兼職來賺賺零花錢。
美女永遠是有市場的,像跑龍套啊,噹噹一些網店的模特啊,還有之前的“臉贊”啊,其實都是她的經濟來源。
“居麗,你們公司裡,有沒有練習生捱打之類的事情?”林佑泯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了這個,忽而,於是就問道。
雖然他就在這個圈子裡,但很多東西都是道聽途說,也沒有當過練習生,出道之後遇到的,也大多很剋制。
“有吧,我就見過,怎麼了嗎?”李居麗不明白林佑泯爲什麼這麼問。
林佑泯搖搖頭,林佑泯曾經好奇地和權侑莉求證,在剛剛進入經紀公司的階段,練習生是不是會捱打?
權侑莉那時候的回答有些令林佑泯感到意外,是的,一定會捱打,權侑莉也捱過打,也被懲罰過,特別是當練習失誤的時候。
當然,這裡所說的捱打,並非是我們理解中的那種扇耳光之類較爲侮辱人格尊嚴的行徑,更多是是用類似於教鞭,戒尺之類的工具來進行懲罰。
好在,像權侑莉這樣出色的練習成績,捱打的次數少之又少,但透過這個,也大致可以知道這種情況任何人是在所難免的,特別是在這種有着激烈競爭和嚴苛制度的大公司裡。
不僅練習生生互相比較,練習老師也會拿自己的學生來和其他老師的比較,深受儒家文化的影響,在東南亞一帶,大部分人都是極其看重自己的“面子”的,假若自己的學生在舞蹈、唱歌等環節輸了,那麼換來的也許就是練習老師的一張臭臉,乃至於打罵,那都是家常便飯。
捱打文化,這一點屢屢讓韓國給國際社會,其他國家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其他地方,如果老師打學生,很可能被開除,連校長都會受連累,你可能還會被起訴虐待,這在西方社會更甚。
可是在韓國,如果去中小學裡觀察一下,體驗一下,那你就會知道老師打學生是公開的、是普遍的、是經常性的,就連家長和社會輿論都抱以支持的態度,正所謂不打不成器。
打手板,打屁股,淘氣的學生被罰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跪,而是高高地跪在課桌上聽課,一跪可能就是一上午,這種情況其實和經紀公司裡邊的練習生,也有些類似。
這也是林佑泯爲何對於自己的家鄉國家——韓國,觀感並不是特別好的一個原因,在美國,這樣的事情是不大可能發生的。
每個國家的文化背景都會存在着一定的差異,因此對演藝圈內練習生捱打這樣的事情,不同國家不同價值觀的人觀感就會不同,體會也完全不同。
“佑泯,你很反對老師打人嗎?”李居麗揚起腦袋,問了句,她是傳統的韓國女人,對於這種事情從小到大,早已習以爲常。
林佑泯躊躇了一下,才說道,“打人總是不對的。”
李居麗抿抿嘴脣,輕聲說了一句:“打人當然不對,但是也沒有那麼可怕。”
在她就讀的明知專門大學裡,藝術科的學生當過練習生的人並不在少數,很多人都有這方面的經驗,甚至其中不乏等幾大公司裡邊出來的,所以李居麗雖然不曾自己去當過練習生,親身體驗,但她知道的,關注的事情,要比林佑泯多得多,也更加詳細。
以前權侑莉當練習生的時候,因爲是以極其優秀的成績進入的,又有權恩燦暗中關照着,除了偶爾被罵,被體罰之外,倒是從沒出現過什麼大問題,林佑泯也就未曾關心過。
畢竟像捱打這種事情,即便是權恩燦和權侑莉,也都覺得理所當然,典型的韓國思維,林佑泯自然沒法在這種價值觀念上和他們有什麼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