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破開,洪荒初醒,生靈衍智,勢力劃域。
洪荒天界分(昆天、蒼玄、天羅、幻海、天魔、妖皇、幽冥、佛墟八大古域,又劃荒神、葬天兩大荒古禁域)
俗諺:十域鼎力耀洪荒,若入兩禁斷道行。
而古天庭就是昆天古域的霸主勢力之一
…………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紫靈、紫靈……”
“ 一起說好的等我晉升聖祖之境,就會去紫霞神宗提親的,快了,快了,馬上就會再近一步的,可你怎麼……”
蘇墨默默看着手中的白玉酒壺,白皙的左手緊緊的拳握。
“紫霞神宗!紫霞神宗!狗屁……一羣頑固迂腐的老東西。華麗辭藻說的天花亂墜,真當榜上古天庭這棵大樹,就能夠在洪荒天界屹立長存麼?”
蘇墨皺起劍眉,罵罵咧咧的道
一陣一陣的仙氣波動從蘇墨身上鋪展開來,小溪中的冰玉神鯉不斷的跳露水面,擺動着鱗光閃閃的長尾。
“少爺,我看它古天庭不是想修的秦晉之好這麼簡單,根據天衛傳來的信息說:古天庭所有外出的歷練弟子及其宗門長老全部緊急召回,而明天又是他們神子的大婚,看來是有大動作啊!”
天老右手拄着龍形柺杖,左手着輕撫白鬍子,出現在了蘇墨身旁。眼睛看着自家少爺,露出幾分心疼的神色。
“是啊,古天庭狼子野心,與之謀劃無異於與虎謀皮,可是偏偏就會有些阿貓阿狗、像奴隸一樣貼着主人的雙腳,真當主人會賞它一塊肉骨頭麼?”
蘇墨晃了晃肩膀,手指輕輕的拍打着石桌,而石桌上有着一道一道的若浪花波動般遊走的氣流。
天老輕輕的道: 少爺,你很久沒有去十方天殿了,很多天衛都很期待,你看……
十方天殿
分:生殺殿、往生殿、輪迴殿、浮屠殿、寂滅殿…………
也是洪荒殺手古界的勢力之一,僅次於殺手榜第一的獄血七殺堂
十方天殿只接禍亂天界者、欺小凌弱者、慘無人道者的任務,而獄血七殺堂什麼任務都接,只要僱主出得起報酬,一切都不是問題。
所以兩者一直處於水火不容的局面。
而創建十方天殿者就是蘇墨與天老,蘇墨爲主、天老爲輔,二者相輔相成。
“好,走吧!也該去看看了,也不知道他們進展如何了!”蘇墨點了點頭,略含期待的道。
蘇墨一擺手,竹林小築開始逐漸消失。
頓時,天空中光線與竹影以最暢直的線條,流瀉着分割,一片金黃的大幕和黛赤色羣山出現在眼前,仙靈之氣純淨無斑駁,像用一面偌大的篩子篩過一樣。
蘇墨腳生祥雲,急速的掠過一片片青翠俊秀的峰巒:黛綠、赤褐、翠碧。
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
由遠眺望,十座巍峨陡峻的山峰直插雲霄,山峰之上高大的宮殿鱗次櫛比,蘇墨和天老一起落到來的中間的高大山峰上。巨大的廣場映入眼底……
“生殺殿殿主-華墟見過少爺”
“往生殿殿主-羿風見過少爺”
“輪迴殿殿主-離蕭兒見過少爺”
“浮屠殿殿主-屠滅見過少爺”
“寂滅殿殿主-劍紅衣見過少爺”
……
只見廣場中央,一個個氣勢凌雲,身形凌厲的殿主恭敬的對蘇墨作揖道。
“諸位殿主,如今十方天殿最近進展如何?可有什麼事情發生?”蘇墨點頭後問道。
寂滅殿殿主劍紅衣上前邁半步,擡起頭道:一切如常,弟子們修爲進展神速,不過最近新收幾個弟子,天資妖孽恐怖,意念居佳,可爲天資縱橫。
“一個是真理聖體,一個是五行聖體還有一個是傳說中的紫霄戰體,另外還有一些天資極佳的弟子。
華墟邁步接着道。
劍紅衣扭過頭來,給了華墟一個白眼,伸開右腳死死的踩了他一腳,道:死胖子,就你嘴快!
華墟摸着後腦勺,嘿嘿的直笑,露出參差不齊的大白牙,引得碩大的肥軀一顫一顫地。
“各位殿主,如今大世降至,各殿的弟子都將是中堅力量,可不能疏以怠慢,一定要引領他們,起到帶頭的作用,修煉資源的問題,不用擔心,之後我會讓天老分發給各位殿主。”
蘇墨背起雙手,嚴肅的道。
“讓各位殿中的弟子到廣場上,我有話要講。”
“是”
“是”
……
片刻之後,廣場中央已是人滿爲患,人數約有數十萬左右,弟子中多爲少年、青年之列。
“哇,這就是我們十方天殿的殿主啊,好年輕啊!”
“好俊俏啊”
“聽說殿主可是洪荒八君之一呢,而且還是首位,人稱-東曦帝君。要是我能夠得到殿主的青睞就好了!”
“就你,嘖嘖,你也不看看你有幾分的姿色,要是我嘛,還有可能!”
廣場之上有些女仙子議論紛紛,而男弟子卻眼中滿含崇拜。
其實他們現在這般模樣,是他們內在真實的情感流露,而他們面對殺手任務時,卻冷的像一塊千年寒冰,做事情毫不留情,殺伐果斷。
因爲那些他們所滅殺的對象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自有該殺之處。
蘇墨站在高臺之上,俯瞰着廣場上一片片‘鮮活的血液’。
“你們都是十方天殿的棟樑之才,以後都將會是十方天殿的領路人,你們雖然是殺手,但是你們都有心中的正義之氣,當殺盡天下該殺之人,誅盡天下該誅之勢之時,你們都將是洪荒天界的有功之臣,雖不能揚名立萬,萬古長存,但你們問心無愧,天地可鑑!
蘇墨張嘴道言,一句一字都如同遊擺的蝌蚪一樣在空中搖擺。金光乍現間,仙氣瀰漫廣場四周。這就是‘言出法隨’句句含道,字字金言。
“鴻蒙寥寥而仙氣氤氳,無數修士爲奪天地之造化,竊混沌之運數。劃出洪荒七大境:
仙王之境—煅仙身,虛無相,無上法相動天神。
大尊之境—法則悟,洞天衍,一方天地身中現。
道君之境—修道心,成道身,大道自然生萬物。
帝君之境—自爲本,自爲根,無不爲,無形跡。蒼生幾何,吾獨帝臨天下。”
蘇墨自身本爲帝君境,但他卻生喜清麗素雅之景,從而一身灑脫不羈,浪跡形骸。自然而然的那種帝臨天下的霸氣在他身上就迷蹤難尋了。而天老的境界,相對蘇墨而言,只會高卻不會低。
“聖祖之境—生而不有,長而不宰,是爲聖。怏怏天地之間,我自無所不在,自無所不有,是爲祖。
不朽之境—六合之上,天極之下。歲月橫流,荒古長衰,自認不朽,卻難逃天地輪迴。
主宰之境—真常永恆,無生無滅,洪荒天圖,又有誰能一宰天地?”
“然則爲君子之道,闢如行遠必自邇,闢如登高必自卑。無論做事抑或修行都應紮紮實實,循序漸進,由淺入深。”
“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天不行人之事,卻辯人爲之行,修行亦是處世。
“既練方骨,又造圓心,才能兼容天下,行大丈夫之所爲,天下功名利祿,利益紛紛,切勿圖蠅頭小利而失仙俠古風。吾輩之大義,必先修身,後養性,而後修行隨性,則可諸般開明,仙修之境當無所坎!”
…………
當蘇墨在高臺上禪禪道來之時,無數的弟子盤腿落下,一片一片的光彩閃動,山、河、草、木、無數洪荒巨獸,太古神獸虛影傲立天空,嘶吼長鳴,無數神魔狂舞、佛陀闡釋。
古老的江河奔騰,古瀑飛瀉九霄。紫氣鴻蒙出現,混沌之氣若九霄而來,天空之中轟鳴作響,如同天塌地陷,天界末日。
十方殿各殿主也是席地而坐,雙眸緊閉。
“天下萬物皆可道,道雖不同,卻是殊途同歸。”
天道有曰:衆生爲魚,道爲網,河爲天地。那撈網的漁夫,就是執掌命運的天地造化。
蘇墨就曾說過:天地大道皆爲小道,我自爲大道冉冉。
“天老,我們走吧,所爲如何皆看其造化了,我也是時候該啓程了。”蘇墨看着對面數十萬的弟子,緩緩地對身後的天老道。
兩者身形逐漸的消散在高臺之上……
翌日清晨
朝陽又是高掛,明媚的陽光卻另蘇墨感到恍惚、搖擺,好似醉熏熏的酒漢穿行在碧波浩渺的山野小巷。
“少爺,老奴知道少爺此去必定兇險萬分,老奴恐少爺深陷其中,所以老奴懇請少爺帶老奴一起。”
天老皺着眉頭,身形微顫,擔心的問道。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哪怕九幽煉獄、哪怕混沌神雷,都擋不住我的步伐!”
“天老,你也跟隨我無數年了,自從十方天殿之初你就伴我左右,你是知道我的品性的!”
蘇墨晃了晃身子,打開酒壺,一口濁飲,故作風輕雲淡的道。
“可是……”
天老還沒有說完,蘇墨一把將酒壺丟到天老手上,隨後就消失在了蔥鬱朦朧地竹林小築旁,
“如若我不能回,還請天老顧全大局,好好的管理十方天殿!”
碧竹深處悠悠傳來:橫刀立馬君莫笑,孤心肝膽入九霄,持劍立,舉杯醉,獨行天下莫論非。哈哈,吾真的亦能莫論非麼?
……
“少爺,此行艱難、兇險,老奴不能看着您往火坑裡跳,且贖老奴不能從命。”
天老向着蘇墨消失的方向作揖,然後擡起腳步,向着竹林小築深處走去……
在這無數的歲月裡,天老自蘇墨出生起就常伴身邊,雖是主僕關係,可在天老心裡,蘇墨已算是自己的半個兒子,可蘇墨心中又何嘗不是待天老如至親一般……
環抱如屏的竹林沙沙作響,不停地搖擺,小溪咕噥咕噥的冒着氣泡,一片一片的翠葉飄落水中,順水而流,如同江邊灘頭的孤舟搖擺不定……
一入洪荒深似海。蘇墨,一隻搖擺的孤舟,面臨他的不僅是堅硬的礁石,還有波濤如怒的浪花,還有那暗無天日的狂風暴雨,在磨難面前,他是否能劈波斬浪,揚帆起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