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虎一聽老張頭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年紀算什麼?正好你孫女有什麼不懂不會的,我就教教她,這不是正合適嗎?”
另外兩個人一聽,頓時奸笑起來,老張頭一聽,立時氣得臉色發紅,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你……你……畜牲!”
“你說什麼?”劉衛虎的眸子一眯,放出兩道寒光,他一把抓住老張頭的衣襟,“你知道爺我現在的身份嗎?”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反正就是不能打我孫女的主意!”老張頭瞪圓了眼睛,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劉衛虎揪着他的衣襟,就像是老鷹拎着一隻小雞,他聲嚴厲色的說道:“老張頭,你給我聽好了,我劉衛虎,現在是安王殿下身邊的紅人,能看上你的孫女,是她的福分,老實告訴你,今天晚上包括你的孫女在內,連同西祀衚衕的趙六家的女兒和東柳巷子王婆子家的侄女,我今天晚上都要帶走,她們都將成爲我的填房!”
“你……你……”老張頭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青紫,差一點背過氣去。
劉衛虎纔不會理會他,一手依舊揪着他,另一隻手一揮,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快!去把人給我帶出來!”
“是!”另外兩個人立即應聲闖進了院子,緊接着就響起了淒厲的哭喊聲。
周圍的院子中都亮起了燈光,這裡的吵鬧聲吵醒了周圍的鄰居,衆人雖然不敢出門,但都扒着門縫、爬上牆頭看究意發生了什麼事。
洛九卿的臉色沉到了極點,在聽到這個男人說是安王的手下時,她就想起這個男人究竟爲什麼看着眼熟,那是因爲她不只一次在軒轅耀辰身邊見過這個人,只是她並沒有怎麼在意而已。
軒轅耀辰的手下,怎麼會有這種貨色?他也太不小心了。
墨白在一邊低聲說道:“主子,要不要屬下出手製止一下?”
洛九卿深思了片刻,她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出來,便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要急,再看看。”
“是。”
兩個說話間,下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個少女被那兩個人拉了出來,強行帶上了馬背,老張頭一見就急了眼,手掌胡亂的打,劉衛虎一雙眼睛只盯着那個少女看,冷不防就被老張頭打了一巴掌,轉頭慢了一些,脖子裡被抓了一道血痕。
“媽的!不識擡舉!”劉衛虎吃痛,立時一怒,手一鬆一推,把老張頭推到了門板上,門板一晃,老張頭站立不穩,頓時往後跌了去,摔得他眼前冒着金星,一時鬥會兒根本無法再爬起來。
洛九卿的眸子猛然一縮,手掌握上了袖子裡的匕首,墨白的嘴脣也緊緊抿着,只待洛九卿一聲令下。
“小的們,走!去趙六家!”劉衛虎翻身上馬,大聲一笑說道。
他身後的那兩個人把手指放在嘴裡,打了一聲呼哨,帶着那個少女跟了上去。
洛九卿突然停下了動作,有一個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現,她按住墨白,低聲說道:“慢着!”
“主子,怎麼了?”墨白疑惑道。
洛九卿冷然一笑,月光下她的目光銳利如刀,“我們今天晚上只用眼睛看,不動手。”
墨白雖然不解,但是也點了點頭,“是。”
兩個人跟在劉衛虎等三個人的身後,來到趙六和王婆子家,和方纔的老張頭家一樣,又帶走了兩個十幾歲的女子,然後飛奔而去。
洛九卿一路隨着他們向着村外,對墨白說道:“發信號,通知白墨,讓他來與我們會合,看這三個人究竟要去哪裡。”
墨白點頭應是,很快發出了信號箭,時間不大,白墨就帶着兩匹馬快速與洛九卿會合,主僕三人順着方纔離去的劉衛虎等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對於上元村來說,這就是一個不眠之夜,本來村子就不大,這下村子裡所有的人都聽說了,原來住在村子裡的劉二虎,現在叫劉衛虎,他在京都的安王殿下的手下當差。
不僅如此,還是安王殿下身邊的紅人,他仗勢強行帶走了老張頭家的孫女、趙六家的女兒和王婆子家的侄女,要把三個如花的少女帶回去做填房。
三家人哭得眼睛都腫了,村裡的鄉親們給他們出主意,讓他們進京去告狀,但是也有人覺得這事兒不妥,安王殿下……那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當今的皇子!
也有爲不以爲然,他們的理由是,安王殿下名聲很好,而且,聽說安王殿下親民愛民,之前的賑災,後來的女子失蹤案安王殿下都以民爲先,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另一邊的人說道,那可不一定,這一次犯事兒的人可是安王身邊的人,他能夠做到不徇私護短嗎?
兩邊人爭執不下,但儘管如此,痛失親人的三家人最終商議決定,還是要進京一趟,不管會不會求告無門,總要試上一試,總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算了。
全村人湊了錢爲他們三家人湊得了盤纏,他們自己帶了乾糧,天一亮便起身上了路,直奔京城而去。
說來也巧,他們路上遇到了一支商隊,正巧是前往京城的,一聽說他們的冤屈,商隊的主人立即仗義相助,讓他們坐上了商隊的馬車,帶着他們火速前往京城。
這樣一來,比他們自己走路可快多了,一路進了京,商隊的主人還指給他們京兆司衙門的門口,告訴他們,來到京城要想告狀,就要先到京兆司。
京兆司的周柏青正在書房中小睡,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外面的人說道:“大人,有人前來告狀。”
“告什麼狀?問清什麼事了嗎?是不是咱們該管的範圍?”周柏青眼睛都沒有睜,翻了個身說道。
“回大人,原告是三個人,他們不是本地人,是特意來京城告狀的。”
“混帳!”周柏青罵道:“把京兆司當成什麼地方了?他們說告就告?打回去!讓他們找他們的父母官去!都來這裡找本官,想把本官累死嗎?”
“……是,大人。”外面那個猶豫了一下說道。
“等等!”周柏青似乎想起了什麼,睜開了眼睛問道:“是哪裡的人?”
“回大人,他們說是上元村的人。”
周柏青立即翻身坐了起來,一邊穿着靴子一邊說道:“快!升堂!讓他們進來!”
“是。”外面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問,急忙轉身離去。
周柏青長長舒了一口氣,對着外面喊道:“來人,給本官更衣!”
軒轅耀辰的心情這兩天還不錯,一方面是因爲這段時間他所做的努力都有了成效,在百姓中的聲望也越來越好,最重要的一方面還是因爲洛九卿快要回來了。
分別了這麼久,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他每一天都是數着過,總算……就要盼到她了,按照行程來算,再過三天,她就該入京了。
三天,對於度日如年的他來說,很慢,但是已經熬了這麼久,他有足夠的耐心再等待三天,他甚至想着,等到第三天的時候,下朝之後就騎馬出去迎一迎她。
軒轅耀辰正在想着這個問題,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快步進來說道:“王爺,出事了。”
軒轅耀辰一怔,“出了什麼事?”
那人面露急切,“王爺,方纔京兆司有人來,把劉衛虎給帶走了。”
“什麼?帶走了劉衛虎?”軒轅耀辰更是不明所以,“京兆司的人?有沒有說什麼事?”
“說是……有幾個人來京兆司告狀,而劉衛虎就是被告,至於是什麼事,他們不肯說,說這是規矩。”
軒轅耀辰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他也不能說什麼,這的確是規矩。
他沉思了片刻,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備好馬,本王要出府一趟。”
“是!”
軒轅耀辰出了府,騎馬直奔京兆司,他這一路上都在飛快的思索,劉衛虎是自己身邊的近身侍衛,周柏青既然敢派人帶走他,就說明有一定的底氣,到底會是什麼事?
遠遠的看到了京兆司的衙門口,軒轅耀辰的眸子不禁眯了眯,他發現衙門門前有不少的百姓,衆人指指點點,都在低聲議論着什麼,看起來都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軒轅耀辰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劉衛虎被帶來時間不長,自己算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沒有耽誤太久就騎馬而來,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比自己的消息還靈通?
有了這個疑惑,軒轅耀辰就提醒自己把心沉下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保持冷靜,今天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他穩住了心神,翻身下了馬,慢慢牽着馬走到了衙門前,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喊了一聲:“安王殿下來了!王爺千歲!”
衆人聽到喊聲,都聞聲望去,看到軒轅耀辰便都紛紛跪下施禮,軒轅耀辰點頭說道:“大家都起來罷,本王來這裡也是來聽審的,大家不必多禮。”
衆人陸續起了身,臉色各一的看着他。
軒轅耀辰把馬拴好,來到人羣前,人們自覺的左右一分,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走到門前,正巧聽到堂上的周柏青一拍驚堂木。
“劉衛虎,你可知罪?”周柏青在上面擰眉瞪眼的說道。
劉衛虎高站於堂上,身姿挺拔如鬆,他朗聲說道:“大人,不知道我何罪之有?”
“哼,”周柏青冷哼了一聲,“劉衛虎!你不要以爲你有功名在身,可以不用跪,本官就奈何你不得,告訴你,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京兆司的大堂,不是安王府!”
軒轅耀辰在下面接話說道:“周大人說得對!這裡不是安王府,在本王的王府也不是由劉衛虎說了算!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問便是,若是真有罪,安王府也絕不姑息,若是無罪,還請周大人給一個公道!”
周柏青聽到聲音望去,看到軒轅耀辰站在那裡,不由得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