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會如何頭疼,冷天縱管不着,而且,即使是管得着,他也不會去管。
現在的他,已經完完全全被桀逍遙那行雲流水一般的煉丹手法震住,看上去,仿若信手拈來,自如至極,直看得他目不瑕接,讚歎不已。
如果在他面前煉製丹藥是一個專攻煉丹的大師,恐怕他還不會有如此感覺,可偏偏桀逍遙武道修爲更恐怖。
等等,再加上桀逍遙之前說過,在桀月體內佈置陣法,壓制那血脈覺醒時的吞噬之力。
要知道,人體可不是現實的環境,一草一木一地,相對變化較小,而人的身體隨時隨地都在地起變化,這對佈陣的難度和佈陣之人的水平要求更高。
這麼說來,武道、丹道、陣法再煉器,除卻桀逍遙尚未顯露過煉器的能力之外,其餘三樣,幾乎都已經達到旁人難以有企及的高度。
起初他還以爲要煉製這些丹藥,至少也得花上個幾天時間,不成想,在桀逍遙那強悍的煉丹能力之下,區區幾個時辰之後,那些蒐集而來的靈藥,便變成了一瓶血滴的丹藥。
這丹藥本是想煉製血髓丹,但由於缺少天星竹這一味主藥,自然不能再稱之爲血髓丹,再加上爲了最大限度的發揮血元果的藥效,桀逍遙又對丹方進行了調配和改動。
最後,兩人便隨意的以血元丹稱之,反正在他們看來,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救治桀月之時起到作用。
待丹藥煉製完畢之後,外界天色尚晚,冷天縱和桀逍遙又從藥堂之中悄然離去,回到石塔。
然後,冷天縱又出來通知了一下冷戰,被冷戰很是埋怨了一通,只不過此刻心情大好的他,倒沒有和冷戰計較,隨意丟給冷天縱一張紙之後,轉身便朝石塔掠去。
冷戰見狀,也只能看着冷天縱的背影徒呼奈何,這位既是他六叔,又是冷家修爲最強的人,萬一惹急了他,被胖揍一頓,就很不合算了。
沉吟少許,冷戰皺了皺眉頭,心頭暗忖,該如何是好呢
稍頃,冷戰一掃那張紙之上的內容,立時眼前一亮,紙張很普通,不過,上面的內容就不普通了,全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書寫的字跡。
這是一張丹方,丹藥的名字叫做煉髓丹。煉髓丹丹方冷家也有留存,但是一眼看去,功效遠沒有這張丹方中的強大,如果說這張丹方中記載的纔是真正的煉髓丹的話,冷家留存的那一張,是簡化了數十倍之後的版本。
而這張丹方,卻是桀逍遙從他所藏丹方之中交給冷天縱的,本來他還想給一些更珍貴的,但被冷天縱拒絕了,以冷家這些煉丹師的實力,或許煉髓丹下下苦功還能煉製出來,但是更高等級的丹藥就別想了,到時候好高騖遠,才更爲壞事。
而此時,這張丹方卻躺在冷戰的手中,雖然不知道冷天縱從何處得來這張丹方,但有這個在手,何愁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一念至此,冷戰昂首闊步的朝着長老殿之內走去。
就在冷戰解決心頭之憂時,冷天縱已然回到石室之中,正在和桀逍遙一起研究,何時開始對桀月進行施救。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冷星的血液對桀月的血脈有着極大的促進和滋養作用,而冷星的修爲亦達到洗髓境九重巔峰,一身氣血強大無比,再加上新煉製出來的二十枚血元丹,似乎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
但事關冷星和桀月兩人的性命和前途,都不得不慎重,再慎重考慮。
兩人討論許久,都未曾確定下來,最後只得去遵守冷星的意見。
而冷星與眼前神情凝重的兩人相比,反而是最輕鬆的,一聽兩人要問他意見,淡然道:“我倒覺得,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不若現在就開始”
這淡然的語氣,讓桀逍遙和冷天縱兩人不由的氣苦,他們兩個在那裡小心來,小心去,反而當事人卻跟沒事人一般淡定。
若不是有桀逍遙在場,冷天縱覺得自己非得要教訓一下冷星不可,太不把自己的前途放在心裡了。
片刻之後,正他們兩猶豫不決的時候,冷玲瓏猛然開口道:“桀前輩,六爺,我倒覺得冷星說得沒錯,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現在所有的都已經準備好了,與其定個日子等得心焦難安,還不如現在開始。”
桀逍遙和冷天縱聞言,同時一愣,而後又齊齊陷入沉思之中。
“嗯,說得不錯,擇日不如撞日,與其焦急的等着,還不如現在就開始。”約莫數息,桀逍遙擡起頭來,感嘆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想老夫活了幾十年,卻還沒有兩個小傢伙看得透徹。”
“呵呵。”冷玲瓏謙遜一笑,而後徐徐道:“桀前輩和六爺都是太過關心桀月妹妹和冷星,關心則亂罷了。”
“那就開始”冷天縱聞言試探道。
“嗯。早一日解決,老夫早一日心安。”桀逍遙正色道,同時,心底暗道,若是冷星萬一有什麼變故,定然會護佑冷家百年,直至身死,以報此恩。
“好。”冷天縱聞言,亦不再猶豫,立時站起身來,回頭招呼道:“桀老哥,冷星你隨我來,玲瓏你在外面守着,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嗯”冷玲瓏也立即站了起來,朝着通道口走去,末了,又回過頭來,脆聲道:“我相信桀前輩和六爺,還有冷星,一定會把桀月妹妹成功救好的。”
說完,盤膝坐在那通道口,頗有一番一女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與此同時,冷星三人一進入那石室之後,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冷天縱先是在桀月的牀榻邊另外安放了一張簡易牀榻,隨後示意冷星躺上去。
然後,對着冷星吩咐道:“一會,我會將你的血液,導至桀月小姐血脈之中,用你的血滋養她的血脈,你只管催動提供血液就行,其他的事,我們會處理,知道嗎”
“嗯”冷星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讓冷天縱放手施爲便是。
說罷,還偏過頭,看了看身側那張惹人憐惜的臉,而後依言躺了下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