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拉開口罩,淡淡的應着:“子彈取出來了,如果子彈再偏一點,就無力迴天了。”
蘇惜芩鬆了一口氣,總算沒事,隨後不久,白衍森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轉進重症病房,雖然手術成功,但是也還屬於危險期,所以只能轉時重症病房。
蘇惜芩牽着小奶包跟過去,見白衍森進去後,他們只能透過玻璃窗口望着裡頭的白衍森,小奶包因爲看不見,央求着蘇惜芩抱他起來。
“蘇蘇,抱我起來,我看看白白。”
蘇惜芩只好照做了,小奶包被抱起來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見白衍森的時候,小手貼在窗口上,臉上是一副難過的表情。
“蘇蘇,白白會很快好起來吧!”
“會的,他很快會好起來的。”蘇惜芩臉貼在小傢伙的臉上,緊緊的。
想到剛纔的情況,蘇惜芩心頭直覺害怕,如果白衍森沒有及時救下小傢伙,現在躺在上頭的就是小傢伙,如果小傢伙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辦?
“嗯,以後我們來照顧他。”小奶包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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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惜芩在白衍森轉進病房後,她帶着孩子先回了明陽山的別墅,醫院有蔣存遇過來照顧着,而且也通知了楊清秋等人,他母子兩人是由剛纔和白衍森一起作戰的人送回去的。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白安好沒有睡,聽到白衍森中了槍傷,正準備去醫院看望,不想看見蘇惜芩母子倆回來了,抓住小奶包左看右看。
“錦天,你沒受傷吧!”
“姑婆,我沒受傷,可是白白受傷了。”說着,小傢伙眼裡的就蒙上一層薄霧,那傷心的表情讓白安好直叫。
“沒事就好,你爸爸是大人,很快就好,姑婆現在去看你爸爸,你好好睡覺。”
如果說白安好對蘇惜芩母女存在成見,那麼唯獨對小奶包是例外,她對小奶包的喜愛超過白家所有人,並沒有因爲蘇惜芩是他的母親而牽怒到他的身上。
她伸手攬着小身子,拍拍他的肩膀,作着安慰。
小孩子的敏感力比任何人都強,所以對誰喜歡他,對他什麼樣的感覺他心頭清楚着,所以對白安好也是很真心的好。
香菇頭點了點,在白安好放開他後,他還牽着白安好的手。
白安好看了一眼蘇惜芩,只是淡淡的一眼,沒有說任何的話就出了屋子,她的背影落在蘇惜芩的眼裡,她還是開口說:“這麼晚了,讓司機送你過去吧!”
“這點還要你提醒?”說完,白安好踏步離開,蘇惜芩倒也沒在意,想想昨晚的事應該還梗在心頭,現在特別時期,這些小事也就不放在心頭了。
阮綰因爲蘇惜芩自去接小奶包後就沒回來,也是睡不好,所以在蘇惜芩一回來,便從臥室出來。
“元宵,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於是蘇惜芩將事情的經過跟阮綰說了,阮綰驚嚇一跳,“阿森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還在重症病房,媽,你別擔心,醫生說脫離危險了,現在只要好好調養。”
“好,元宵,你快些去照顧錦天,我你不用顧忌,我能照顧自己。”
蘇惜芩點頭,然後帶着小奶包回臥室洗澡,孩子受了驚嚇,蘇惜芩寸步不離孩子,晚上也是和孩子一起睡,所以醫院她抽身不開去。
白衍森在醫院則是由白家人照顧着,第二天後,醒了過來,醒來時病房掃視一翻,接着便閉上眼。
照顧他的楊清秋,看見兒子醒來,心總算定了,隨後告訴他,蘇惜芩帶着孩子在家,一會蘇惜芩就會過來,只是蘇惜芩還沒過來,白家人大大小小前來探望,白衍森始終都沒有睜開過眼睛,他清醒,但是不想睜眼。
蘇惜芩到達的時候,白衍森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了,到醫院在電梯口,正好與楊清秋,樑小冰一撥人撞了個正臉。
樑小冰看見蘇惜芩,蹙着眉頭說:“惜芩呀,你怎麼現在纔來,你得陪在阿森身邊,他要喝水,換衣什麼才能換,他今天還是穿着昨天的,護士要幫他換,死活不願意,錦天就交給你婆婆照顧。”
蘇惜芩點頭,“奶奶,我知道。”
然後又轉看楊清秋,“伯母,錦天現在在家裡,我媽看着,因爲我媽眼睛也看不到,所以你一會把他接到大宅去。”
“在阿森生病期間,我就住你們那兒,大家有個照料。”
蘇惜芩明白楊清秋的意思,阮綰眼睛看不到,錦天又受了驚嚇,再加一個白安好,蘇惜芩是沒有辦法顧的過來的,只有她過去。
“那辛苦您了。”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你快進去,阿森估計想洗漱了。”
說着,他們一行人離開,看着人走遠了,她才邁步走進去。
蘇惜芩進入病房,目光落在病牀上的白衍森,只見他的臉色比平常蒼白了些,下巴冒出青色的鬍渣,但是閉着眼睛。
她把包放下,走過去,也許是看着白衍森閉着眼睛,所以她也沒出聲喊他,倒是某人突然張開眼睛,看見來人,便說。
“錦天還好吧!”
“情緒安穩下來了,媽在陪他。”
她的聲音淡淡的,目光也沒有什麼波瀾,擱下包後,張羅白衍森洗漱,隨後喂他早餐。
白衍森幽深的目光盯着專心致至的她,“嚇壞了?”
蘇惜芩擡眸,目光平靜的望進他的眼裡,“還好。”
這個還好,讓某人眉頭微擰,這意思是不擔心他?蘇惜芩因爲昨天精神緊崩的折騰,所以也沒有過多去注意白衍森的表情變化,依舊舀着粥遞到他的脣邊。
某人雖然張嘴把粥含在嘴裡,但是臉上沒什麼表情,蘇惜芩接着問:“那些綁匪是傅傳軍派來的吧!”
“八九不離十,現在那些中了麻醉的綁匪送進局裡了,阿離會讓他們開口的。”
“傅傳軍不是被紀委帶走調查了,在裡頭還不安份,以後要是出來了,可怎麼過這日子?”蘇惜芩的擔憂從口而出。
其實傅傳軍和那位官員屬於安家那一脈,要是安家護着,要處決也有一定的困難,實在不行,他只好用另一種方式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後門由外推開,出現在他們眼底的是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