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下牀去,在她跟前蹲在下來,仰頭望着她,小心翼翼,那表情似乎在思索着該如何措詞,這讓怔怔的盯着那張俊美臉的唐汐有些着急,擰眉低問:“你說啊!”
醒目扎眼的喉結滑動兩下,低沉又生澀的嗓音從菲薄的脣瓣上溢出來,“汐汐,你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對平常夫妻或是情侶來說,應該是帶着令人激動又歡喜的字眼,但是對於唐汐和陸沅離此時的情況看,那絕對是一種晴天霹靂,沒有意外,唐汐睜大眼睛,質疑。
“我懷孕?”
男人遲疑幾秒後點頭,“陸沅離你是不是真的無所不用了,連着這種沒腦子的騙局都用上了?”
男人抿緊脣,表情嚴肅,她又說:“我會不會懷孕難道我不知道?”
她當然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突然,她狡笑了一聲,說。
“你要是記憶不好,我可以提醒你,我們之間有多長時間沒在一起了,我懷孕的話,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
唐汐說這句話的意思也是沒有別的想法,純粹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不管是誰的,你現在確實懷孕了,動作不能大。”
唐汐看着男人的樣子,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皺着眉頭問:“你是不是得了什麼幻想症?”
他又看着她,死死的看着她,那眼神異常的篤定,“昨晚醫生確診了,你就是懷孕了。”
唐汐一時間懵了,看着眼前的臉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腦子裡只有那句,醫生確診,你就是懷孕了。
懷孕?她怎麼可能懷孕?最近兩個月,她都沒有和他發生過關係,不過,前半個月兩人有過,但是那時她記得他有做措施,怎麼可能懷孕?就算他在措施中動了手腳下,可是才半個月,怎麼可能就表現出來了?
就在她錯愕時,他抱起她往洗手間走去,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了起來,“醫生說,行動必須要注意,現在還是前三個月,在這前三個月中是危險期。”
她擡起頭,男人煞有介事又緊張的表情顯然告訴她懷孕是事實,突然就脫口而出:“我懷孕多長時間?”
“一個月。”陸沅離說着已到了浴室,他放她站着,然後拿起刷牙的杯子盛滿水擱在一旁,牙刷上擠好牙膏遞到她的手中。
“刷牙,刷完了我帶你下去吃早餐。”
唐汐接過牙刷,但是橫擱在水杯上,“我懷孕一個多月?你確定叫來的醫生不是江湖騙子?”
唐汐能想到的就是那個醫生是江湖騙子,不然,確診出來的懷孕是從哪裡來的?她肯定不可能懷孕,因爲她除了陸沅離外就沒有別的男人,所以懷孕一個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一會我帶你去醫院去檢查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男人說着,拿起水杯及擠有牙膏的牙刷伺候唐汐刷牙,唐汐完全不搭理他,伸手拿過水杯,自己快速的刷了起來,因爲她一刻也等不住。
吃完早餐後,陸沅離帶着她來到櫻河的人民醫院,因爲這兒不是s市,所以兩人也是排隊檢查。
因爲陸沅離俊美,唐汐美豔吸引衆人的目光,陸沅離平常都是不喜歡等候受人注視的,但是此刻他還是等在唐汐一旁,唐汐坐下後,就沒有說話,沉着臉,不知在想什麼?
“渴不渴?”半個小時後,陸沅離問。
“不渴。”
又等了半小時,男人問:“會不會累?”
唐汐擡起頭,涼涼的看着他,“坐着能累?”
陸沅離被看的說不出話來了,從此開始無聲的坐着,不再說話。
等了快兩個小時了,一道叫喊:“15號唐汐。”
唐汐頓時站了起來,陸沅離看見她的動作,蹙起眉頭也跟着站起來,快手的扶住唐汐,“這麼急做什麼?”
唐汐沒搭理他,而是踏步往前走去,男人也只得跟着她走過去,在婦科室的門口停步,等候。
十分鐘後,唐汐出來了,他邁步跟上去問:“醫生怎麼說?”
“做檢查。”
半個小時後,唐汐拿着尿液檢查報告送進婦科室,直到她白着臉走出科室門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了。
她沒看陸沅離,而是一直往前走,她不是朝電梯門口走去,而是朝着安全通道走。
進了安全通道後,她停步轉身看向跟過來的男人,安全通道的光線有些昏暗,她轉過身,拿着檢查報告往他身上砸。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很平靜,但卻是夾着一股暴風雨前的平靜。
隱在昏暗光線裡的俊美臉孔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但是那看過來的目光卻帶着一股欲言又止。
“說啊!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唐汐冷吼一聲。
“是我的。”陸沅離特意壓沉的聲音在這昏暗的過道間慢慢的旋轉,盪出一抹迴音。
“我記得我們起碼有兩三個月沒有發生過關係,最近一次也只是在半個月前,你說是你的,難不成你能隔空送精導至我懷孕?”
諷刺的音調十分的清晰濃烈,她實在想不出來,爲什麼她會懷上他的孩子?
陸沅離頓住說不出來,“你究竟用了什麼卑鄙手段讓我懷上的?”唐汐突然沒有辦法冷靜的吼了一聲。
看着神情激動的她陸沅離生怕她傷到身體,兩手握住她的肩呷,“汐汐,你怎麼懷上的回去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回去,醫生說過,你的情緒不能激動,這會傷了孩子的。”
兩手突然甩開他,瞪着他冷若冰霜怒斥:“你以爲我懷上就會把他生下來?”說着,一把推開他踏步往前走去,只是手剛搭上安全門的把手時,一隻手快速的壓在門板上,唐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他一把扳過來。
“孩子你必須生下來,要是他有什麼意外,汐汐,很多人都會爲他陪葬。”
飄進耳膜的聲音透着一股森冷的殺氣,在這個昏暗的過道上猶爲強烈,但是鐵了心不想跟他再有關係的唐汐,威脅對她來說明顯很蒼白,菲薄的脣上擠出一道弧度,嘲諷的聲音從弧度飄出來。
“那你就讓我給他陪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