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在白衍森一臉陰冷下走下樓,正在看動畫片的莫錦天擡眼就看見了邁步下來的蘇惜芩,又一溜煙跑下沙發。
“蘇蘇。”小奶包跑向了蘇惜芩,仰着小頭顱,烏黑的眼珠子像星星的閃呀閃。
“你們談好了?”
走下來的蘇惜芩蹲在小奶包跟前,平視着他,聲音輕輕柔柔:“談好了。”
“我們是這兒住了?”小傢伙兩眼發光,在他的認知中,談好了就是是住這兒了。
望着兒子期盼的目光,她嗡脣微笑,手摸了摸他的小頭顱,“錦天如果喜歡跟你的朋友就先住這兒,媽媽得回家去守着,不然要是有小偷來了,那就麻煩了。”
小奶包的頓時垮下臉,噘起小嘴嘀咕:“鎖住了小偷哪會進去?”
“小偷的手段可歷害了,要不然怎麼稱爲小偷呢?”
莫錦天眼巴巴的盯住蘇惜芩,“那你不住,我也不住。”話落,低下頭,盯着自已的小胖腳丫子,汲着拖鞋的腳指頭一個勁叩着地板,樣子看着十分的鬱悶。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莫錦天擡起頭,就看見了白衍森一臉沉黑的緩步走下來。
白衍森一臉冷沉,目不斜視的走過母子倆,似乎倆人就是透明的,莫錦天被無視後,心裡一陣鬱悶。
又看向蘇惜芩,蘇惜芩正看向白衍森,一股鬱悶的表情。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朝着白衍森邁過去。
“白白,我跟蘇蘇還是回家住吧!”他跟在折衍森的屁股後邊,糯糯的說。
前邊的人沒有停下步子,一邊走,一邊迴應:“隨便你,明天是週五了,你學校的運動會我也可能有事沒辦法參加。”
小奶包一聽,不得了,他還盤算着明天親子會要贏東凌他們,如果白白不去,那他又是輸他們,這幾年他一直輸,今年他可不想再輸了。
這麼想着,蹬蹬的跑過白衍森,堵住白衍森的路,仰着小頭,眨着大眼:“白白,我突然又覺的你這兒比我家裡舒服,我還是住你這兒吧!”
“決定了?”白衍森停下步子,低頭看着跟前的小奶包。
小傢伙頭點的如搗蒜,白衍森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邁開腿說:“那就開飯吧!”
聽見吃飯,小奶包一股腦的跑回蘇惜芩跟前,拉着她的手:“蘇蘇,吃完飯再走吧!”
蘇惜芩還沉浸在兩人剛纔的對話中愣神,明天白衍森會去參加兒子的運動會?
低着頭看見兒子,一時間不知如何迴應,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中午只煮了我們兩個人的份。”
蘇惜芩看向白衍森,她突然覺的這個男人太陰晴不定,她還巴不得不吃他的飯呢?
這麼想着,她站起來的身子又彎下去,和小傢伙平視。
“我還有事,你先吃,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小奶包從來沒有跟蘇惜芩分離過,這昨天在莫家住了一晚,都睡不安穩,見媽媽要走,委曲的跟什麼似的,眼裡瞬間積蓄起淚珠來了。
看着兒子的樣子,蘇惜芩一時間心也有些不好受,她也是沒有跟兒子分開過,這兩晚因爲想兒子根本就沒有睡好,再這樣分開,她不知道還會失眠多少晚。
“蘇蘇,要是我晚上想你了怎麼辦?”莫錦天扯着她的衣角在說。
“打電話給我。”
“可是我看不見你,就睡不着……”說着,垂下頭來。
蘇惜芩咬着脣,“你這麼大了,要學會獨立,想我就打個電話,住一段時間,我會把你接回去的。”
說着,她伸手摸着他的頭,然後站起身,沒有遲疑的轉身往門口走去。莫錦天扁着嘴,小短腿追着蘇惜芩。
坐在餐廳的白衍森看着出了客廳的母子倆,眼裡一片陰沉。
蘇惜芩走下臺階的時候,發現身後的小傢伙追來了,停下步子,轉身,“你快進去。”
小傢伙仰起頭,眼裡積蓄滿了淚水,稍微眨一下,珠花就會撲一聲掉出眼眶,看的蘇惜芩心頭一陣陣酸。
“我很快來接你的。”她蹲下去,伸手摸着他的頭。
小傢伙也不說話,低着頭一個勁的點頭,點頭時,淚花一顆一顆往下掉,仿如生離死別般。
蘇惜芩是以兒子爲首的,哪會見的兒子傷心,爲了兒子,下一秒牽起小傢伙的手,“男孩子有誰哭鼻子的?我住這兒總行了吧!”
莫錦天一聽,頓時擡起那淚花掛着的臉,小肉手往眼眶上一橫,手背上一片溼潤又往後背擦了擦。
“蘇蘇,你真的會住這兒?”
蘇惜芩無奈的點頭,小傢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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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蘇惜芩還是厚着臉皮坐在白衍森的桌餐上,低着頭,吃着碗裡的白飯。
其實剛纔她並沒想吃飯的,想着出去外頭吃了再回來,誰知被兒子硬拉回來,雖然白衍森並沒有表現不歡迎,同時還吩咐下人加菜,但是她想到他剛纔的話,只有兩個人的菜,爲了不讓兒子有所想法,所以她不吃菜總行了。
看見一直低着頭吃白飯的蘇惜芩,白衍森皺了一下額頭,隨即伸手夾了一塊雞肉,擱進她碗裡。
她看着雞肉,一怔,擡頭,看向他,“你不吃菜是不是想讓下人誤認爲我在虐待你?”白衍森一副雲淡風輕的說。
她蹙着眉頭,看着碗裡的雞肉,二話不說夾起碗裡雞肉,遞到他碗裡。
“我不吃雞肉。”
白衍森看着碗裡的雞肉,眯了眯眸子,再次夾起,遞進她碗裡。
“必須吃。”
兩人就開始你推我回,這樣的一幕,小傢伙沒見過,眼巴巴的望着,滿臉懵懂。
蘇惜芩發現了孩子們的眼光,頓時滯住動作。
清咳兩聲,“那就謝謝了。”
然後,她窘的低頭的吃着那塊雞肉。
白衍森也看着妥協的小女人,心情不由的好轉許多,隨後又看見小傢伙,嘴角彎彎:“你要吃什麼自己夾。”
“白白,你夾的好像比較好吃呢?”
莫錦天見他都幫媽媽夾了,也得讓給自己夾,這樣才公平,畢竟他們纔是朋友,而蘇蘇只是沾他的光而已。
“是不是我夾的比較好吃?”白衍森突然看着蘇惜芩問。
低着頭的蘇惜芩擡起頭,觸見他眼裡的詢問,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