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森是沒防備的,嘴角重重的受了陸沅離一拳,就在被揮第二拳的時候,白衍森迅敏的反應過來,一個閃躲,陸沅離的拳頭打在了他身後的沙發上。
“又開始瘋了?”白衍森也是一個揮拳過去,正中陸沅離的臉角,但是這樣完全讓頭痛欲裂的陸沅離感覺不到疼,他依舊猛迅的朝着白衍森進攻。
幸好白衍森也是練過底子的,每一下都能極速的躲開他的攻擊,他的攻擊也是猛烈,陸沅離很快被白衍森制住。
其實陸沅離現在完全被那些事實摧毀了,腦子痛,痛的只想殺人,所以也造成了他的攻擊沒有任何的可能反擊力。
他被白衍森打倒在沙發上,手,腳都被白衍森死死按住,“你出來是不是沒帶藥?”白衍森冷厲的臉色在燈光下顯的極爲陰寒。
陸沅離卻是笑着,一直笑。
這樣的陸沅離白衍森也摸不着頭腦,以往他爲了制頭痛會找他練手,但也不是這種得失心瘋的舉動,現在他完全就是沒了心智的獸。
“發生什麼事了?”白衍森隨後改了臺詞。
陸沅離眼眶腥紅,笑聲止住後,怒瞪白衍森,陰沉沉的嗓音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跑出來的。
“小糯米和錦灝是我的孩子。”
白衍森身上一僵,下一秒不確定的問:“你在說什麼?”
“阿森,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爲什麼要隱瞞念希和錦灝是我和唐汐孩子的事實?”
白衍森明白了陸沅離突然做出這舉動的原因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調查的速度倒也是挺快的,三年前的一切關於他和唐汐的事,他花了不少精力才把那些往事抹的乾乾淨淨,他只在幾天的時間裡就知道了,這是天意吧!
既然是天意,那他也沒必要再去隱藏了,隨後鬆開他,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
“我爲什麼隱瞞?還不是因爲你?”
說着,他傾身拿起酒瓶,往空杯裡灌,隨後豪飲一口。
“因爲我?”陸沅離反問了一句。
“且不說你出車禍的原因,就拿在出車禍前,讓姑婆把孩子送到我們身邊養這事來說,你就已經不配知道孩子的身世。”白衍森毫不留情的痛斥着他。
“縱使你再愛唐汐,縱使因爲她的離開你不能接受,撇開兩個孩子去陪唐汐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告訴你?”
白衍森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一樣的割着陸沅離的心,以前的記憶沒有,所以現在他完全感受不到當時的那股絕望及狠心。
“你把當時的事跟我說一遍吧!”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很虛弱的樣子,頭太疼了,疼到沒有知覺。
白衍森緩了口氣,手中的酒杯也是擱在桌面上,然後說:“大體說一下,具體的等溫琳來了,讓她給你恢復記憶,自己想去。”
陸沅離閉着的眼睛突然張了開來,“什麼?我失去記憶不是車禍造成?”
白衍森極爲嫌棄的瞟他一眼,“我也很希望車禍把你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子,這樣也不枉我們費心費力去讓你恢復生存的鬥志。”
那雙腥紅的眸子突然間皺褶起來,緊接着白衍森低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膜。
“當初唐汐的出事應該跟你和唐家的恩仇講起......”
陸沅離聽着白衍森的話,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了一般,白衍森的聲音繼續在他的耳旁響着。
“所以唐汐死應該是唐家人早就有所準備的,利用了假死逃開你的糾纏,或許這是唐汐她想得到的結果,只是誰也沒想到你這個情種會選擇那樣的方式追隨唐汐而去,幸好你在去唐汐的墓地時出了車禍,車禍並沒有把你命奪去,只不過讓你做了一年多的復健才恢復正常,如果你真死了,那還真是白死了,但是你真死了的話,估計見唐汐活的好好的,甚至跟別的男人過着幸福的生活,完全忘記你的孩子,氣的從墓地跳出來,把唐汐一併帶下去。”
白衍森的每句話雖然夾雜諷刺,但都極具深意,高智商的陸沅離又怎麼會聽不明白這些話呢?
其實這一切都是天意。
“那汐汐是沒有出過車禍的?”
“嗯,剛纔我問過楊雲軒了,他說唐汐並沒有出過車禍,她沒有記憶也是溫琳的催眠法抹去的。”
陸沅離閉了閉眼,癱在沙發上的手死死的握成拳,甚到指甲陷進肉裡也沒有任何知覺。
“唐汐在那個時候已經不愛你了,唐家人爲了讓她在沒有你的記憶下能夠幸福過下半輩子,想出這個方法。”
“這麼說現在的楊雲軒和唐汐都是相愛的?”陸沅離腦海裡響的是唐汐今晚信誓旦旦的話,她和楊雲軒不可能拆散,心頭已經擔憂了,如果汐汐真的愛上了楊雲軒,那他呢?
“相不相愛我不清楚,不過我看楊雲軒是挺喜歡唐汐的,也許很早前他就喜歡唐汐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可能放過?至於唐汐呢?可能也是因爲這三年她接觸最親密的人只有楊雲軒,而且輸入的信息是她跟楊雲軒男女朋友的事實,所以在某種認知上,都會把楊雲軒看成是她愛的人,而且也是結婚的首要對象,特別是她的父親又希望兩人結婚,所以她意識裡是愛吧!”
白衍森的分晰讓陸沅離看到希望,最後又是絕望,她已經答應了楊雲軒的求婚,所以意識中是愛的,是這樣嗎?
“或許唐汐在某種道義上她也不能拒絕,畢竟這些年中是楊雲軒幫着唐家渡過難關,如果拒絕,她心裡會受到遣責,所以她寧願跟楊雲軒結婚。”
陸沅離輕笑,“所以我現在的下場是自己弄的?”
白衍森看着陸沅離,手在他的肩呷上輕拍兩下,“阿離,你的處境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家仇,誰也不能擱在一旁,跟仇人的女人幸福生活,你只有報了,才能夠安心,可是你報了,唐汐又沒辦法當什麼事沒發生,不管她爸對錯,她都沒有辦法做到,就跟你一樣,沒辦法撇開仇,所以你們兩人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們相遇在錯的時間裡。”
說完,白衍森又輕嘆一聲:“幸好我跟我老婆沒有這樣悲慘的遭遇。”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不該出現再去打擾她了?”陸沅離幽幽的說了一句,目光卻沒有意識的遊離在包廂的任何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