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傑身體陷進沙發窩裡,起頭來看着薄庭川,眼裡分明淡漠,“鬼門?你究竟在說什麼?”
薄庭川嘴角噙着別有深意的笑:“鬱傑,都是聰明人,既然我能說出這些,就表示我已經有確切的證據。”
鬱傑不以爲意的聳肩,輕笑,“誰不知道薄總打心理仗的高手。”
薄庭川眯起眼睛望着他:“鬱傑,溫暖那天被人綁架,是你把她送回來的,這事別人不知,但是瞞不過我。”
“這件事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也只有鬼門中的人。”
“鬱傑,我不管你什麼身份,但是你要跟博達爲敵,別怪我不客氣。”薄庭川的聲音突轉冰寒如霜。
鬱傑一副不屑的笑着,“薄總,我對博達沒有興趣。”
“那是對我太太有興趣?”
空氣稀薄起來,兩人相互對視的火光不斷滋生,氣氛僵持了片刻,傳來鬱傑淡涼的聲音:“薄總,暖暖跟你結婚的目的你比我清楚。”
“所以呢?”薄庭川的聲音很平緩,但是卻透着說不出來的凌厲。
他的身子往沙發裡陷進去,隨手拿起了一根菸,隨着金屬打火機一聲‘叮’響,菸蒂緩緩的燃起青煙。青煙迷了他的眼,眯起來,迷霧的眼縫裡崩射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我不想讓她爲了目的而委曲自己。”
“她跟你說跟我結婚是委曲自己?”
鬱傑想到郝溫暖,眼角眉梢都是柔情,“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那種不是委曲是什麼?”
“敢情你是打着撬我牆角的目的而來的?”薄庭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薄總,據我所知,你愛的是第一名媛唐汐,可惜她人不在了,所以你跟誰結婚也不重要了,爲了應付家裡的逼婚,你也只能隨便選個人結婚,所以跟誰都沒有關係,不是嗎?”
薄庭川眸子一眯,臉色冷厲了起來,隨後說:“承如你所說,我跟誰結都沒有系,但是鬱傑你要記住,在我沒有說要結束這段婚姻前,誰都打不了她的主意,而且,我最痛恨有人盯着我的所有物,不管是人還是東西。”
鬱傑臉色也不太好了,他看着他,“薄庭川,暖暖現在因爲這件事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就算當初她算計了你,可是她不也幫了你的忙,如果沒有她,博達被黑客進攻又怎麼可能解決。”
“鬱傑,鬼門究竟是怎麼跟樑松仁搭上關係的?爲了樑松仁,你們鬼門也敢朝博達下手?”
薄庭川的語氣十分的冰冷。
“樑松仁的事只是鬼門中某個堂主而爲,門主也根本不清楚,爲了這事,你放出來的消息已經讓他受到門主的懲罰了。”
“是不是這個真相,我會查清楚,如果發現是反門的門主所爲,別怪我不給面子。”
頓了頓又說:“至於我妻子溫暖,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的丈夫,就算我不愛她,她也是我的妻子。”
薄庭川擺上丈夫的頭銜,鬱傑已經在任何一方面都輸了。
“我不管你現在進郝家有什麼目的,但是你記住了,郝溫暖是我妻子,你是她妹夫。”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要做出一些事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落,薄庭川起身,離開,看着離去的身影,鬱傑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
————————
自從薄庭川那晚被郝溫暖氣了之後兩天,就沒有出現在郝溫暖眼前,是張嫂一直照顧着她,兩天之後,腿上的傷也漸漸的康復,付明新和楊抗都來醫院看過她,薄家人不敢通知,而郝家她也沒有打算通知,只是打電話通知郝青山,這幾天她有點事不去公司。
但是薄庭川沒有出現倒是讓她有幾分不安了。
尋思着該不會是那晚上他生氣了,現在她還等着他的幫忙呢?
想到這,郝溫暖有些着急了,於是在兩天後的晚上,她坐不住了,拿起電話撥了薄庭川的號。
那頭沒接,悻悻的垂下手,滿臉都是擔憂,張嫂把她的舉動納進眼裡,不由的笑了笑。
“少奶奶,少爺這兩天忙,他交代我了,要我好好的照看你。”
郝溫暖看着張嫂眼裡的笑意,知道她看出了她盼望薄庭川到來,只是這份盼望她往想念薄庭川份上去了。
她沒有去在意,而是全心想着薄庭川能出現,所以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張嫂,你明天回去的時候,見到他跟他說一聲,我有事找他。”
“能見到少爺倒是沒問題,問題的是不一定能見到少爺,我這兩天聽其他傭人說少爺沒有回家。”
郝溫暖擰了擰眉,他沒有回家,出差了?
“他回來了的話,你就跟他說。”
“好的。”張嫂微笑着。
雖然在醫院見不到薄庭川,但是她卻在電視裡看到他的身影。
這天晚上,從醫院花園裡散步回來,郝溫暖讓付明新打開了電視,調到了本市的新聞頻道。
“各位觀從,最近影響轟動的博達系統被黑客入侵事件,有了新進展,面對股份一天一天的下跌,博達總裁薄庭川現身面向各位股民做出保證,在一週內穩定股價,希望股民稍安勿躁,給博達一些時間解決內部問題。”
“股民認爲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博達內部的問題,如果博達內部最大的問題不能解決,股民不敢再投身博達的股市裡。”
“同一時間,博達的大股東樑松仁則出面提出,博達會在兩天後進行股東大會,對博達目前的情況進行商討對策,同時也會對總裁人選再做一次慎重選舉。”
“暖暖,這新聞是不是說薄庭川會被股東大會罷職?”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付明新一副皺着眉頭,盯着郝溫暖,那樣子似乎是她被人從總裁位趕下來還着急。
郝溫暖的目光一直落在電視屏幕上,屏幕上的播放着薄庭川的畫面,看着那張臉,郝溫暖想起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如果他真的罷職了,你那事估計可能懸啊?”付明新不淡定的在房間裡踱步來踱去,焦急萬分。
良久,郝溫暖的目光從畫面上收回來,看向付明新。
“薄庭川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人趕下去,而且博達是他家產業,那些股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力。”
付明新停下步子,瞪大眼的看着郝溫暖。
“希望能這樣吧,不然你的犧牲就打水漂了。”
話落,付明新兩步奔到她跟前。
“暖暖,薄庭川最近是不是沒有來見你。”
“是啊,我挺擔心的。”
“該不會他外邊有其他女人,所以......”
郝溫暖瞪了一下眼,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有種不是滋味的滋味涌起,愣神一會,才說:“他有好像也正常吧!”
話落,病房門開了,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第三天,薄庭川終於出現了,進來的臉色也沒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