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時,蘇惜芩一怔,是媽媽的聲音,媽媽沒有事,還活着,她的手緊緊的抓住白衍森的手袖。
“有人找你。”顧慎行答,說着,顧慎行推開門,只是裡頭一片黑暗。
推開門的那一刻,蘇惜芩只覺的心在那一刻停止跳動了,媽媽的聲音和她記憶中沒有區別,溫婉,親和。
眼前一片黑暗,隨着顧慎行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不開燈?”
話落,‘啪’一聲,本來黑暗的室內,突然一片光明,室內的景象突然閃現在眼前,她也來不及打量室內的環境,目光只是尋找着她想看到的那一抹身影。
顧慎行邁步進去的同時,裡頭傳來聲音:“我說過,誰我都不想見。”
蘇惜芩也隨着走進去,看到阮綰那一刻,眼裡頓時蒙上一層薄霧。阮綰此時是坐在牀頭邊上,目光呆呆的,沒什麼生氣。
“蘭嫵,這個人一定是很很希望見到的。”顧慎行一邊走過去,一邊說。
阮綰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蘇惜芩看的出來,阮綰似乎不喜歡跟顧慎行有過多的言語,蘇惜芩激動走了過去,停在她的跟前,此時,千言萬語都只能化做一聲:“媽。”
阮綰明顯的僵住身體,那雙呆滯的眼睛突然轉動了一下,“你叫誰?”她說出來的聲音帶着某種急促,又有某些不確定性。
“媽,我是元宵。”蘇惜芩突然邁步奔到阮綰的跟前,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媽,我是元宵,小元宵!”蘇惜芩哽咽出口的聲音落在阮綰耳裡,像是突然綻放了一朵絢麗的煙花,本是板着的臉露出一抹笑容,兩隻白皙的手突然回握她的手,再一直往她的臉上探過去,最終端住她的小臉。
“元宵?你真的是元宵?”阮綰的聲音也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嗯,是元宵。”蘇惜芩眼裡的霧珠化做一滴水珠,從眼角淌了下來。
同樣激動的阮綰點頭,眼裡也同樣滑落下激動,歡喜的淚來,“元宵還在,元宵竟然還在。”
“我的元宵,你讓我好找,你究竟去哪兒了?”阮綰激動的喊着。
對於她去哪兒的問題,蘇惜芩覺的現在不是時候說,只是簡略的說了一句:“媽,我也一直找你,我因爲找你,遇上了壞上,所以被人拐走了。”
“我苦命的元宵。”說着阮綰眼裡的淚流的更洶涌了,蘇惜芩心疼的替她抹去。
“媽,現在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以後我們不離開了。”
“好,以後不離開,元宵,走,帶媽媽走,媽媽不想呆在這兒了。”阮綰突然站起身,蘇惜芩也不得不站起身,她見母親着急的樣子,便說。
“媽,彆着急,我一會帶你走。”
蘇惜芩伸手抹乾阮綰臉上的淚珠,同時也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滴。
這一刻,心潮澎湃,無法抑制裡頭的浪潮拍打。兩人噙着淚珠相互凝視,擱在蘇惜芩臉上的兩隻手,緊緊的握住,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一番相認的激動後,蘇惜芩才察覺阮綰的眼睛始終都沒有看她,皺眉:“媽,你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