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白衍森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你要多久纔回來?”
“我現在是病人。”白衍森的語氣有幾分委曲,聽着倒像女人的哭訴,這讓站在一旁的薄庭川不由的暗自偷笑。
“我等着你扶我上廁所。”白衍森氣沖沖的丟了這一句話,隨後再也沒有說其他了。
隨後白衍森將切斷通話的手機遞給了薄庭川,接過手機的薄庭川笑了笑,“早知如今,何必剛纔?”
白衍森擰了擰眉,“剛纔?”
“剛纔我們在門口看到你跟安婉親密無間,要是你看到這種情況,你會是什麼心情?”
在薄庭川這麼一提點下,白衍森那張冷着的臉突然沉了下來,但是想到剛纔蘇惜芩給他插針的時候,來回故意刺了他好幾回,這表現她對他的不滿。
薄庭川什麼時候離開的,白衍森也沒發覺,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惜芩已經推門而入站在他的眼底下了。
看到她那一刻,白衍森是有片刻的訝異,畢竟剛纔電話裡,蘇惜芩說沒有那麼快回來,可今她突然回來,是因爲放心不下他?
想到這兒,臉色也好了幾分。
“怎麼這麼快?”白衍森看着走進來的人,率先開腔問了。
“不是說你要上廁所?”蘇惜芩沒有任何情緒的應着,步伐往他的方向走。
白衍森沒有話應了,確實是要上廁所,沒話了。在蘇惜芩扶他從牀上下來的時候,白衍森看一臉冷色的蘇惜芩,說。
“剛纔你接誰的電話,這麼重要?”
“張俊昊。”蘇惜芩也不瞞他,因爲她知道白衍森始終都會知道張俊昊來找她。
白衍森突然擰了擰眉,張俊昊?“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蘇惜芩也沒答他,而是將他扶進了衛生間,催促了一句:“快點。”
白衍森上完廁所後,兩人從衛生間慢慢的走出來,待白衍森上了牀後,蘇惜芩也沒說話,對安婉來這兒的事及昨晚兩人吃晚餐的事隻字不提。
白衍森只是一直盯着她看,蘇惜芩忙碌完其他事時,覺的沒有什麼可以忙的,於是坐在遠離他牀位的沙發上,拿着手機在發信息,白衍森看着她的舉動,突然開口說:“我要吃蘋果。”
蘇惜芩擡瞼瞅了他一眼,不說話,緊接着走到擱水果位的櫃檯上,拿起一個蘋果進了小廚房房,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蘇惜芩出來的時候,手裡是屑了皮的蘋果,在白衍森跟前遞過去。
白衍森看着蘇惜芩提個要求說:“坐着才能吃。”
蘇惜芩蹙了蹙眉,“你能坐的起來?”
“沒事,你弄。”
見狀,她只好先擱下蘋果在臺櫃的杯口上,然後貓下身子,按了按牀邊沿的按鈕,升到一定高度。
白衍森坐舒服後,正要接過蘋果時,突然頓住,深邃的看了一眼蘇惜芩:“我手沒洗。”
蘇惜芩眉頭皺成一條繩,似乎明白了,這個男人手沒洗,是不會吃蘋果的,這是什麼龜毛性子。
“我倒水給你洗。”
“好麻煩,你拿着給我吃就行。”
蘇惜芩運了運氣,“把我當成傭人了?”也許是白衍森擔心惹惱蘇惜芩,所以最後還是妥協自己洗手,在吃蘋果的時候,他望着低着頭的蘇惜芩。
她低垂着腦袋,靜默的看着手上的手機,一言不發。
空氣像是靜止了不再流動。
白衍森只是一口一口的咬着蘋果,聲音聽不出情緒,“我沒讓安婉來。”
她擡頭看着他,出聲問道,“那麼前天晚上你們兩人一起吃晚餐,又怎麼解釋?”
蘇惜芩的單刀直入倒讓白衍森頓了一下,他擰眉,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簡單地說:“只是一頓很簡單的晚餐,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她扯了扯脣角,露出單薄的笑,“特別的意義?那怎麼算是有特別的意義?兩人偷偷的燭光晚餐,然後一起上*牀,這纔有特別的意義?”
白衍森吃蘋果的動作頓住,眯起的眼裡透出一股要怒不怒的慍色。
蘇惜芩依舊沒有任何的停斷,嘴角的冷意越發的濃,“白衍森,你說過我可以表達自己的情緒,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非常不喜歡你跟安婉有任何的牽聯,更不想看到你們之間有任何的暖*昧,如要你覺的跟安婉之間弄點暖昧的話,那麼行,以後你別出現在我的眼前。也可以上次傅寧靜的事還記得嗎?我說過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再有這樣的事,那麼不管你做的再多,我都不會回頭。”
蘇惜芩的話直白,透徹。
拿着蘋果的白衍森皺眉,“蘇蘇,我這十幾年來對你的感情還不足夠讓你相信我的爲人?”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因爲我自認沒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你這麼等待。”說完,蘇惜芩再次低下頭,也不準備跟他說話了。
“我跟安婉吃晚飯,是因爲她父親手下那邊的人干涉森林湖的工程,我只是想透過她傳話,讓她告訴她父親,如果再不收斂,我就不客氣了。”
白衍森的解釋並沒有讓蘇惜芩心頭好過,她突然覺的有點累,這種無休止的戰爭,安婉此時無非就是想跟他多點牽聯,難道他還看不出來?還要往她的套裡鑽?
想到這兒,她便說:“按理說,你公司出了問題,我應該理解,可是如果每次都這樣,那大家都會很累,你確定你這種方法是最好的嗎?”
“你先想想吧!一會你媽就要送粥過來。”說着,她起身,拿起包,正要往門口走,聽見他的低呵,“你去哪兒?”
“你去哪?”
“我回去看一下我媽。”她說。其實看阮綰也是個藉口,現在她只想安靜一會,好好想想。
“你走了,一會我要上廁所呢?”
“找護士吧!”
她的話剛落,某人的臉就沉了,隨後說。“要是能讓別人弄,剛纔還需要等你?”
蘇惜芩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難不成她要二十四小時呆在這兒了?
可是想到他受傷是因爲她,於是壓下煩燥,平靜問。
“你現在要上嗎?”
“現在不上可是你走了我要上呢?”白衍森來了個反問句。
蘇惜芩蹙了蹙眉:“一會我就回來。”
說完,轉身就要去拿包,突然傳來白衍森悶聲低喊。
“唔......”
聲音像是很難受,蘇惜芩轉首,只見他一隻手捂住傷口,臉色蒼白。
“怎麼了?”她趕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