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搖頭,總不好說他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並且韓少交代只能等不能打擾到戚暖。他說:“沒等多久,我也纔剛到。現在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先回去了。”
“好吧。那你慢走。”戚暖送了送陸子,看他進了電梯,她纔回去。
文件袋裡裝着的是房產證,以及地契,並且單位還不是1,有好幾套地段不同的房子,戚暖看得眼花繚亂。送她的?
鄒舟拿着水杯湊過來瞧一眼,頓時血壓上升:“牛氣啊!我剛還說韓應鋮沒給你聘禮,現在就派人送來了,這叫什麼,低調中的奢侈。這麼多套房子換算成人民幣得多少錢?”鄒舟在心算,數字已經大到她心跳加速:“小七,你這回嫁得沒錯,嫁的真好,以後就算離婚有了這麼些套房子,你別說包養一個小鮮肉,包養娛樂圈的半壁江山也不在話下。”
“韓應鋮挺上道的,闊綽,氣派!”
鄒舟這個現實主義者一下子就對韓應鋮路人轉粉,男人的財產要給老婆管才能發達,她一直堅信的。
戚暖哭笑不得:“這些房子是他早些年買下的,那時候的房價和現在沒法比。”
鄒舟說:“管他什麼時候買下的,你現在有了資產人就有了底氣,你看看這些地段,都是保準升值的。韓應鋮送給你,就是代表他很重視與你的婚姻,他給你足夠渾厚的生活經濟,你只管和他談情說愛就行,浪漫!”
鄒舟看一眼戚暖,突然恨鐵不成鋼道:“你今晚別住這裡了,我開車送你去韓應鋮那兒,新婚夜丟下自己的老公不管,你像話嗎?”
戚暖:“……” шшш ●ttk an ●¢〇
鄒舟催她:“快啊。”
戚暖指出道:“你喝酒了。”
鄒舟拍一下腦門:“對啊,我都給忘了,我下樓給你去攔計程車吧。”
戚暖悠悠說:“我來大姨媽了。”
鄒舟一瞪眼,而後泄氣嘆息:“你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雖然韓應鋮是你的姦夫,但我現在對他的印象還挺可以的,你可別將他弄成前夫啊。”
戚暖認真點頭,保證不會,她問鄒舟:“你是不是還想着你前夫?”
鄒舟沒說話,拿起她剛纔倒的熱水,一口一口慢慢的喝,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
***
晚上8點30分。
韓應鋮開車回到韓家,韓爺爺戴着老花鏡在看報紙,韓娉婷在看韓劇,見他回來了,就叫廚房準備開飯。剛巧,韓向東從樓上下來,看向韓應鋮欲言又止,到底忍着沒說,免得氣着韓爺爺。
韓應鋮洗手,脫下西裝外套放一旁,進座用餐。
鄭念沒有食慾,清淡的菜色不合她的胃口。這個家裡,一旦老爺子出院回來,偏頗的人還是韓應鋮。
韓娉婷給韓爺爺夾菜說:“太爺爺,你這次住院那麼久,今年的壽宴一定要鋪大排場給你沖沖喜才行,不如今年的就交給我來
辦吧,我知道很多有意思的點子,保準你那天熱熱鬧鬧的,從早上笑到晚上。”
鄭念不悅,老爺子的壽宴一向由她來辦的,她也辦了好幾年了:“你一個小丫頭懂得什麼,你以爲是在辦同學聚會嗎?爺爺的壽宴,每年至少要擺兩百桌,今年的排場要鋪大,那就要往兩百桌以上數,接受邀請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你只怕處理不好。”
韓娉婷笑了笑:“我以前是小,但現在我都讀研究生了,過不了幾年博士我都能考回來。不就是幾百桌的數字,我那麼高的學歷怎麼會連算數都不會呢,你說是不是?”
鄭念好面子,最不喜歡被人提起學歷,她本身就出身不好,原本的家境也貧窮,初中就綴學了,但她有一副花容月貌,倒是混得風生水起的,年輕時沒少迷倒男人。她現在快四十歲的女人,看起來卻像二十七八歲的姑娘,平時很注重保養。
鄭念心裡鄙視學歷高的女人,再高學歷的女人讀完書出來都快奔三了,還不如她,有美貌就夠了,有錢的男人娶老婆回家,哪個是看中博士碩士的?一羣蠢貨。
鄭念心裡不屑,但嘴上說:“學歷高是好,但你經驗不足。”
韓娉婷較上勁兒了,韓爺爺在這時發話道:“算了,由得她吧。不讓她去做,我這幾天的耳根都沒得清靜。”
韓娉婷連忙給韓爺爺夾菜:“還是太爺爺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她的語氣很好,聽上去不像是找茬,反而讓人有話說不出。
韓爺爺側頭問鄭念:“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鄭念很清楚韓娉婷姓韓,她姓鄭。豪門的男人要比普通男人心狠手辣得多,做的都是大事,女人沒有個一子一女傍身,就不能亂作死,比她年輕貌美的女人層出不窮,但能從小三做到正室夫人還將原配給氣死的,她不見得有幾個。
鄭念撇去湯碗麪上的一層薄皮,將暖和了的燙擺到韓向東面前,讓他喝。
這頓飯的談話也差不多了,各人安靜用完餐,沒再說話。韓家家教甚嚴,一般情況很少在吃飯時說話。
韓應鋮吃完飯就出去外面抽菸。在家裡他一向很沉默,不想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反而想念在戚暖那裡,狹窄的小公寓,收拾得乾淨整齊,她在他面前忙着悠轉,做飯或在收拾,然後會坐下來和他說話,兩個小鬼做完作業就出來看電視,處處都透着家的溫馨,很讓他放鬆。
傭人過來找韓應鋮,說韓爺爺讓他上樓談話。
韓應鋮捻滅指間的菸蒂,回去屋裡,吩咐韓娉婷:“現在去泡一杯參茶,15分鐘後端上去給爺爺。”又命令道:“你來端。”
韓娉婷‘哦’了一聲,想知幹嘛呢。但韓應鋮已經邁上樓梯,人高腿長,很快就上了去。
韓娉婷只好轉身去廚房泡參茶,小叔叔吩咐的事情得要照做,她可不敢左耳進右耳出,怕死。
***
二樓,韓爺爺的臥室。
韓應鋮身形筆挺的站着,五官俊美,氣質希貴。
韓爺爺扶着龍頭柺杖,審視着他說:“你和薄茜怎麼了?今天中午她來過,但娉婷那小丫頭好像有事隱瞞着我,不想讓我知道薄茜來過。你說說爲什麼?”
韓應鋮想想就猜到娉婷的用意,偏偏這侄女還以爲自己能瞞得過老人家。他乾脆直說:“我和薄茜分手了,我提出的。”
韓爺爺沉默後問:“不結婚了?”
韓應鋮果斷說:“結,但不是和薄茜結。”
“你就是在胡鬧。”韓爺爺拿着龍頭柺杖走了幾步,坐下書桌前的椅子上,仰頭望韓應鋮:“爲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斯言小子回來,是否找到薄安了?就算找回薄安,你也不能悔了薄茜,和她重新一起,這得要多膈應人。你說說你和薄家的兩姐妹糾纏了多少年,一個不見了,一個是愛着你的,你拖着人家那麼多年的青春,現在說不和她結婚了,她爸的心裡能不生氣?薄家肯定會與我們家交惡,這決定,你做的不好,不理智不精明,甚至是失策。”
韓應鋮不以爲然:“我不認爲是失策。這本身就是利益的聯婚,薄茜因利益愛我,不代表我會因利益陪她虛情假意。這是一個雙方向的交易,談的是你情我願,薄茜很清楚我對她沒意思,但她還是願意等我那麼多年,期間難道沒有男人給她拋過橄欖枝?有。但是她看不上。”
“她看上我的身份和背景,這是她的野心,她爲自己的野心付出幾年的青春代價很划算。但我已經不想和她繼續交易,她唯一與我談資的資本就是薄家長女,現在我對這個也失去興趣了,她再沒有一點能吸引我,我爲什麼要犧牲自己陪她結婚?”
韓應鋮說這話時的語氣和表情,都極端傲慢冷酷,眼眸深處沉澱着深沉的黑色,他就像平時談生意一樣,分析這宗交易的壞處,不帶絲毫感情,言詞犀利,精準到位,但與鄙視不屑掛不上鉤,他是高高在上,卻不是沒有品格。
韓應鋮這人,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他就能給你找出十個一百個甚至更多個不好的理由,他是天生的商人本色,一番話就能將你的思維繞到他那兒去,繞到最後,你甚至忘記自己一開始的目的。
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腦子裡已經轉了十個八個圈,並且豐富的閱歷經驗讓他看人看事都很透徹,這種人最好能不招惹就千萬不要去招惹。
韓爺爺皺着眉,柺杖在地上一下下輕敲:“你認爲薄茜配不上我們家?”
韓應鋮頷首,不過分一句,他一直欣賞不來薄茜的美貌,何謂美貌,他在薄茜的臉上看不出來,對他也沒有吸引力,只覺得不耐煩。
還是戚暖符合他的審美,膚白嬌貴,撒起嬌來不矯揉造作,身材是他喜歡的豐腴白嫩。戚暖對他的吸引力很大。
韓爺爺看向韓應鋮問:“那你看上的女人就配得上我們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