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我這裡還有幾份文件要籤,等我一下。”韓應鋮邊說,邊站起身,親自拉開一張椅子給戚暖坐的。
戚暖沒動。
他的目光盯着她,深深的:“要我抱你?”
戚暖過去坐下了,用力瞪了韓應鋮一眼:“你的外套洗好了,還你。”
“放着。”由上而下,韓應鋮能看到戚暖衣領子下的白皙肌膚,上面還有淺淺淡淡的吻痕。他很快收回目光,對她沒有自制力可言:“等下先陪我吃飯,吃過了再吃一點,你太瘦了不好。”
說着,韓應鋮若有所思地掃過戚暖豐滿的胸部,明明那麼細的腰。
戚暖將包包擺在自己身前,韓應鋮的眼神讓她臉頰發熱:“還是先談公事吧。”
“不急。”韓應鋮的喉結滾了滾,強制自己將注意力放回文件上面,不能再看戚暖,這個女人給他下了蠱。
戚暖看他:“你就不能公私分明一點?”
韓應鋮在一份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字,挑眉道:“嗯,先私後公。”
戚暖垂眸,斟酌半晌:“不爲難我?”
“不爲難。”韓應鋮溫聲道,心情是好的。
“我認真思考過你之前說過的話,我對你……應該是有感覺的。”戚暖話音一落,韓應鋮猛地擡頭看她,手裡拿着的鋼筆在文件紙上暈開了墨水也渾然不知,微震的瞳孔那麼那麼狂喜!
“但我忘不了我對樂祁澤的感情。我對你的感覺,大概只是女人對男人的生理反應。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我不討厭跟你上牀,但也僅僅於此而已。男人可以將性與愛分得清楚,我想女人也是可以的。”
戚暖眼睜睜看着韓應鋮一點點冷卻眼底裡的熱情,‘啪’一聲,他手中的鋼筆硬生生被折斷!
就像她繃緊的神經。
戚暖知道自己挺殘忍的,但她不能看韓應鋮陷下去,她要不起他的喜歡。如果以後,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她不知道算是她背叛他,還是他會背叛她。
太過危險的愛情,不能沾,千萬不能沾。
韓應鋮一手扔掉鋼筆,俊顏沉如水:“樂祁澤那樣對你,你現在跟我你忘不了他?戚暖,你在考驗我的智商?”
戚暖咬着脣瓣,搖頭,她看着韓應鋮煙眉凝着連她都不知的迷離:“我12歲的時候,樂祁澤就在我身邊了。我對他的感情是年年月月累積下來的,就像你和薄安一樣,你能說你可以忘了薄安不再去找她嗎?你不能,我也不能。我心裡還是有樂祁澤,你要當一個備胎嗎?”
備胎這個詞,對驕傲如韓應鋮來說,是一種侮辱!
“你再說一遍!”韓應鋮逐字逐句道,俊顏冷冽如冰,線條結實的手臂緊緊繃住,像在壓抑爆發!
戚暖不敢再說一遍。
“你說過不會爲難我的。”她心跳如雷,烏黑的長髮下全是冷汗。
韓應鋮寂靜詭譎地盯着戚暖,幾秒後,他的心情憤怒到極致,也無力到極致:“你贏了。”
他一把用力拉開抽屜,將裡面已經簽好的文件扔
給這個女人,面無表情冷酷道:“文件我看過,也簽了,拿了立刻給我走!”
戚暖原本心裡有愧想對他說對不起的,現在聽到他這惡劣的狂言,拿着簽好的文件頭也不回就走。
離開韓應鋮的辦公室,他那冷酷凌厲的眼神彷彿還在刺着她,氣場強得令她心跳戰慄。
“那個……”戚暖沒記住新來的女秘書叫什麼名,她將1000塊遞給女秘書:“麻煩你幫我還給韓少,我先走了。”
女秘書拿着戚暖的1000塊,看着戚暖匆匆按電梯離開,心裡疑惑,什麼樣的職員會和大總裁有金錢的直接來往?
這1000塊,怕是不乾淨的錢。兩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女秘書拿着錢輕敲韓應鋮辦公室的門,然後開門進去。
“韓總,剛纔那位小姐說這錢是還你……”話還沒說完,女秘書被韓應鋮狠戾泛着血絲的眼神嚇得噤聲!
她哆嗦着手將錢放下,韓應鋮看着那1000塊他昨晚給戚暖充值的話費,極其厭煩道:“將你的工作牌交出來,這一秒開始你不再是韓氏集團的職員,不用再來上班!”
“韓總……我、我做錯了什麼?”女秘書還在實習期,隨時都能辭退。
“滾!”韓應鋮冷冷一個字,大班桌上的所有文件包括戚暖的錢全被他掃落地上,眼神狂暴!
女秘書嚇得不敢再逗留,將自己的工作牌交出去逃一樣離開韓應鋮的辦公室,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女秘書被辭退,韓城第一貴少的脾氣,很暴戾!
***
陸子拿着一個個食盒趕回來集團,韓少吩咐他帶回來的私房菜館的菜,裡面還保着溫,他大致看過一下菜色,都是女性喜歡吃的菜,今天中午小七小姐會來,估計就是爲她準備的。
停好車,陸子拿着食盒坐電梯,西裝褲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誠惶誠恐地接起電話:“董事長,您好。”
韓應鋮的父親,韓向東的電話。
“好的,我立刻轉告給韓少,您放心。是的是的,再見董事長。”陸子等韓向東掛了電話,他纔敢摁手機,電梯上到35樓,他拿着食盒出去,沒有看到新來的女秘書。
陸子並不奇怪,這些年來,韓少換女秘書像換衣服一樣快,外面亂傳韓少和這些個女秘書都有染,玩膩就換一個新的女人,花花公子好女色。
陸子知道其實不然,這些個女秘書只是花瓶的存在,韓少這麼做的原因他只想到一個,讓薄茜有點情敵可以剷除,不用整天花心思纏着韓少。
陸子打開辦公室的門的一瞬,有些被嚇到,裡面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亂七八糟的像狠狠發泄過一樣,沒有看到戚暖在!
韓應鋮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扯了扯白襯衫上的領帶,看着地上那紅色的100塊,他的眼角像被刺到一樣,脹痛發紅。
“扔了。”韓應鋮對陸子說,指陸子帶回來的食盒。
陸子不敢多言,扔了就扔了吧,可惜他兩個小時的來回車程,還熱騰騰地帶回來,竟
然沒吃一口就扔了。不過陸子一進來見戚暖不在,他就知道情況有變,而且很不妙!
可能,只有戚暖這個女人一直不怕死,甚至在作死不停地惹韓少生氣,這次比上一次好像更嚴重,都砸東西了!
陸子將食盒全部扔掉後,打電話讓清潔的人上來收拾韓應鋮的辦公室,接着進去給憤怒的男人彙報:“韓少,董事長讓你今晚回去吃飯。你看是回去,還是說有工作要忙不回去?”
“去。”韓應鋮冷靜下情緒,聲線沙啞得不像自己。
陸子明白,立即出去將今晚韓應鋮的所有行程,全部推掉。
不一會兒,一個個清潔人員在韓應鋮的辦公室裡開始收拾,砸得那麼亂七八糟但沒有人會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個個都悶頭收拾,不敢在大總裁面前說三道四。
韓應鋮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着,像一尊高大的石雕,氣場壓抑。
清潔人員將一張張一百塊錢撿起放回韓應鋮面前,他無焦距的目光一瞬凝注起來,俊眉狠狠皺緊,想着戚暖,腦裡心裡瘋了似的不停想着戚暖!
這個說對他有感覺又不要他的女人!
30分鐘,清潔人員將辦公室收拾好,效率很高。
這些人離開後,韓應鋮‘啪’的一聲,打開金屬火機的蓋,薄脣叼着一支菸湊近紫藍的火苗,點燃菸頭,接着拿起桌上的10張一百塊,點燃一角扔掉地上,冷眼看着金錢在他腳下燃燒殆盡。
他矜貴的手拿起一杯水,倒下去,火苗澆滅只剩下漆黑的灰渣。
瀰漫的煙氣模糊了韓應鋮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眼眸閃爍狠戾的不善!
***
晚上時分。
韓應鋮在專門店換了一身整潔的西裝,纔開車回去韓家的大宅,準時出現吃晚飯。
有錢人的家常便飯,18個菜2個湯以及還有飯後甜品和水果,吃一頓飯的時間往往要幾個小時,像應酬似的。
除了韓應鋮,侄女韓娉婷也在,她爸沒來,和鄭念不和多年,懶得看誰都不順眼,很少出席家庭聚餐。
韓向東用餐時,習慣吃不言寢不語,歐式餐桌上沒有人說話,氣氛倒也挺和諧。
韓應鋮在一道魚上,夾過三次,嘴裡嚼着並吃不出什麼味道。
韓向東詫異看他:“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嗎?”
韓應鋮淡淡回道:“我不覺得辣。”
“不是吧小叔叔?你看我嘴脣都辣紅了。”韓娉婷在旁邊喝着冰水,邊不相信道。
“是嗎。”韓應鋮心不在焉,俊顏上也沒有表情變化。
“你味覺又不行了?不是已經治好了幾年。”韓向東擱下筷子,讓傭人撤掉桌上所有辣的菜,鄭念是四川人,頓頓喜歡吃辣,沒辣吃不下飯的。
但是韓向東這麼做,鄭念不敢明着有怨言,父子倆表面上感情再差,其實韓向東還是很遷就小兒子韓應鋮,出於對原配的想念。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味覺有點淡。”韓應鋮漠不關心道,心情很差很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