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凌到達凝海灣後,根據六芒星的定位,直奔秦波二樓臥室的窗戶。
秦波是提前離開的,既然已經結了一個厲害的盟友——千源博弈,那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浪費時間了。蘭斯洛和流晶暉自是和她一起行動。倒是迪米拉羅詢問能不能改日來拜訪她,大家探討一下學術研究。秦波看看蘭斯洛也就同意了。
秦波回到家洗了個澡,一出浴室就看見方青凌坐在房間裡,正研究她那件被割成超短裙的禮服。
“青凌!”她歡呼的撲上去,“你怎麼來了!”隨即抱住他直嗅。
嗯——,身上有夜空的涼氣和微微潮溼的水汽。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
沐浴過後的女孩身上散發着蒸騰的馨香,方青凌摩挲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忘記了原本想要質問的話。微微沙啞的問道:“想我了嗎?”
“想——。”秦波整個人都縮到他懷裡,滿足的吁了口氣,“你在這裡,真好。”
秦波只披了件浴袍,從敞開的領口可以看見大片被蒸成粉紅色的肌膚,水晶燈在冬季被調成了柔和的暈黃色,淡淡的照在兩人的身上。
方青凌吻上水潤的紅脣,最終決定,如此溫情的時刻還是做一些動情的事更適合。詢問什麼的可以留到白天再說。
秦波回吻着,一雙小手從衣領中伸進。撫摸着被藏在微涼衣服內裡的溫暖肌膚。
方青凌笑了笑,知道她不喜歡涼颼颼的他,配合着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我們去牀上。”秦波迷迷糊糊的道。從看見那張裝飾滿白色蕾絲的大牀時,她就一直在想着,那可真是一張好牀。
方青凌順從的將她抱到牀上,合上層層的蕾絲帳幔,形成一個封閉的旖旎空間。秦波臉上有着醉人的紅暈,馨香味瀰漫了整個小空間。他輕輕吻上……
秦波雖然兩世爲人,臉皮卻還是很嫩的。堅決制止了方青凌的再次行動:“已經快到中午了,再不下去,小蘭會上來叫我的。”
“小蘭?”少祭祀大人頓時一怔,“誰是小蘭?”不要告訴他這是蘭斯洛的暱稱。
“柯米蘭。在我們家幫忙的,本地人。”秦波穿上衣服,擡起胳膊嗅了嗅:“還是應該再衝個澡。”
方青凌滿意了,穿上衣服走人。離開凝海灣地界時,他突然想起,貌似他原先打算好的質問一句都沒來得及說。
送走不情不願的方青凌,秦波衝了個澡,揮揮手將凌亂的房間整理好,然後下樓。
蘭斯洛和流晶暉已經坐在餐廳了,桌上除了豐盛的午餐外,還有一個天藍色的信封。
“這是什麼?”秦波滿面春風的拆開信,無聲的讀着。細碎的陽光撒在她亮澤的黑髮上。
“原來是迪米拉羅派人送來的。”秦波很快讀完了,“他想來拜訪我們。我是不是要給個回函?”
“他還真心急。”蘭斯洛嘟囔了一句,“這屬於很正式的拜訪請求,是得寫個回信。”
“那就交給你了。”秦波二話不說,將任務扔給他:“時間就定在明天吧。”
蘭斯洛很快寫了一封魔法大陸風格的回信,將筆遞給秦波:“籤個名。”
秦波大筆一揮,氣派十足的簽上大名。
費加羅是在下午來的。蘭斯洛那時剛好出門送信,柯米蘭由於昨天值了個夜班,早早下班回家休息了。
可以說他遇上了一個很好的時間。流晶暉對少祭祀來民宅訪問,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知道了沒他的事後,就自己去後花園訓練去了。他早上和蘭斯洛定了一份協議,他教蘭斯洛怎樣訓練靈活運用真氣,蘭斯洛教他如何訓練自己的箭術。
費加羅直接說明來意:“凝海大祭祀同意見你了。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秦波沒有異議,兩人使用了隱身術加舞空術,很快來到了凝海之塔。
凝海之塔的佈置和雲寂之塔截然不同,細膩、美麗、溫馨,有着非常明顯的女性風格。
一個優雅而美麗的女子站在會客室的窗前,穿着古典的仕女服飾,腰間懸掛着一塊瑩潤的玉佩。
只一眼,秦波就可以判斷,凝海大祭祀一定是墨玉寧寧。她身上除了修仙者的仙味,還有着一絲宮廷貴人的氣息。是那種至少在宮廷作爲主上生活十幾年纔會有的氣勢。如果秦波不是在玄皇宮看了十年,也不會輕易看出來。
“秦旋波?”凝海大祭祀的嗓音很動聽,再配着她那古典的容貌,可以迷倒一大片男人。
“我是。凝海大祭祀,很榮幸能見到您。”秦波規規矩矩的行了個法師禮。
凝海大祭祀淡淡一笑:“聽說你有些事要告訴我。”
“是的。”秦波想了想決定還是竹筒到豆子,痛痛快快的都說了的好:“是這樣的。我一時好奇,在黑市買了一個半精靈奴隸。他的身上戴着一片綠玉雕成的樹葉掛墜。我後來發現那塊綠玉很是特別……”她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包括金摩加和唐垂翼在棲鷺湖小鎮上的對話,還有山洞中的殺戮。後面關於蒼鳴的事則沒說。
凝海大祭祀接過那塊綠玉,臉色凝重。過了一會兒,她幽幽的嘆息:“原來是在這裡。”
“大祭祀大人,金摩加要求我把綠玉交給他兒子。可這是我用了半條命纔得到的,憑什麼說給他就給他!”秦波氣憤的給金家上眼藥,“他們家就沒安好心,偷偷的訓練了一隻影子隊伍……”她又把昨晚剛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你說他們家到底想幹什麼?”
凝海大祭祀沒有回答她,出乎意料的皺着眉頭沉思。一點兒都不像千源博弈那樣葉落知秋的侃侃而談。
秦波只得再次道:“要是您不反對的話,那我就告訴金懷墨全部的遺言了,包括金摩加死亡的真相。”
凝海大祭祀還是沒有說話。這時,秦波很神奇的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金家大約是想重新復國。告訴金懷墨也沒什麼,只是要事前盯住唐垂翼。”
“沒錯。綠玉在您的手裡,量金懷墨也不敢來要。唐垂翼纔是現在最危險的人物。”秦波不假思索的接過話,然後四處扭頭尋找說話人。
這時凝海大祭祀像是看見什麼驚悚的事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定在原地,手指着她抖了抖。
那個男聲也同時吃驚的道:“你聽的見我說話?”
“我又沒聾,怎麼聽不見。”秦波莫名其妙,“咦?你人呢?怎麼還不出來?”
凝海大祭祀神色古怪的看了她半天,最終取下身上的玉佩:“他在這裡。”
啊——?這回輪到秦波呆了,後知後覺的傻問:“養魂玉?”
凝海大祭祀忽的笑了:“沒錯,我也聽說過有些修真者可以修煉特殊的功法,與世間一些魂魄對話。只是沒想到你連養魂玉里的聲音也能聽見。”
秦波黑線了。按理說,即使擁有陰陽眼,不是本人願意。棲身在器物裡的魂魄說話聲,別人都是聽不見的。她估計應該是修煉了‘他心通’的緣故,不過解釋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她該不是撞破了什麼秘密吧。
凝海大祭祀卻和善的笑笑:“既然你聽的見,你就直接和他談吧。我不大擅長這些。”
一笑萬古春,凝海大祭祀的容貌或許不是最美,但自有一股風華絕代的氣質。
秦波喏諾的應着,凝海大祭祀笑着對玉佩道:“你好多年沒和人聊天了,今天索性聊個痛快!”她走到桌子邊,:“我們坐下說。”
不大的桌子上鋪着繡花的流蘇檯布,椅子的靠墊上也繡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針法細密。秦波幾乎都不忍心坐下去。
“坐吧,這是我自己繡的。”凝海大祭祀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在桌上,“不吃不喝的做神仙,時間就多了許多。繡它只是消遣。”
“哎呀,是您親手繡的!”秦波讚歎不已,“這得花多少工夫呀!您把凝海灣整治的這麼好,還能在修煉之餘繡這些,真是了不起。”這種宮廷針法她知道,非常繁複。爲了體現立體感,不同的花瓣有不同的層次,幾種針法疊加,各色絲線混色。手腳稍慢的,一天也繡不了一個花瓣。
凝海大祭祀微微一笑:“治理凝海灣可不是我的功勞。我一點兒都不懂這些。都是他幫我的。”她的笑容很溫暖,“他是最能幹的人,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你不用擔心。”
秦波悲催了。凝海大祭祀怎麼是這麼一純潔聖女啊!乾淨的讓人不敢相信她是活了七百年的人。她的身份是什麼?是星雲海三大祭祀之一,主管着最複雜的貿易海口。她如此悠閒、乾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一直守護着她,守護着這片純淨。
這人不可能是其他兩位大祭祀,也不可能是少祭祀。可以陪着她一起活了七百年的,似乎只有養魂玉中的男子了。
玉佩中的男人大約是可以看見她的表情,輕笑道:“你不用猜了,確實是我在幫忙。你的來歷我們也知道一些,初次見面,命運的變更者,我是千源和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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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了,不好意思的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