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波一飛到對岸,就看見了白渺淨。白少祭祀殷勤的說:“這邊沒人,我都看過了。”
秦波黑線:“你一直在看熱鬧?”
白渺淨嘿嘿直笑:“很熱鬧,就是結束的太快。這些小子現在都學得謹慎了。”他鬼祟的問:“你和青凌是什麼時候搭上的?瞞的可真緊,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秦波滴了一滴冷汗:“什麼叫進展到什麼地步。白少祭祀,方少祭祀一直在訓練我法術和武技。”
白渺淨‘嘿’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還互相研究出了一些新法術,青凌身材不錯吧!”
秦波差點栽倒,白渺淨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白少祭祀,我和方少祭祀是很純粹的師生關係!”
白渺淨可惜:“原來還沒進展到那一步啊,你應該主動一點,青凌很悶騷的。”
秦波決定關閉自己的耳朵。白渺淨還在那裡喋喋不休,什麼我就知道他是假正經,什麼這次的眼光不錯比六十幾年前強多了等等。
白渺淨一直嘀咕到結界入口:“你看,我們都進不去。你卻可以,所以一定要把握機會,青凌是個很熱情的人。”
秦波直接走進結界,她很懷疑白渺淨說的是她認識的方青凌。這隻仙鶴一定是老糊塗了。
白渺淨氣呼呼的看着重新合上的結界,竟然把他關在外面。還敢說沒有姦情!
秦波走進後山的樹林,那裡有着柔和的月光,方青凌正站在溫泉邊。看着眼前清華的身影,秦波怎麼都無法和‘悶騷、熱情’這些詞聯繫起來。停!不能讓那隻騷包仙鶴的話擾亂她。她好不容易纔打消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方青凌指指溫泉的一邊:“看看,還喜歡嗎?”
“這!”秦波有些震驚,那是一個竹子搭建的小房子,簡單,精巧。裡面擺了竹牀、竹桌、竹椅和竹架。所有的竹子都打磨的光潔平滑,竹葉的清香盈滿了小屋。
“給你用的,看看還缺什麼。”方青凌從秦波臉上看見了驚豔,心中有着莫名的高興。
秦波猶豫了一下,決定厚一次臉皮:“要是再有個梳妝檯就好了。”
“對!我給忘了。”方青凌有些感慨的看着秦波,“你現在長成大姑娘了,是得要個梳妝檯。”
房子已經建了,而且還好看的不得了。秦波決定順着自己的心意住下來,她將儲物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開始按自己的心意佈置房間。
方青凌看着忙忙碌碌的秦波,心情很好:“你就先住在這裡,好好提升一下實力,那些人不算什麼。我這裡有套劍術,你現在練正合適。”他取出一柄短劍,“這是一套適合女子用的劍法,需要兩把劍。把你的劍給我。”
秦波遞上自己的劍。方青凌舞動雙劍,輕盈中帶着凌厲,秦波默記劍法。一套路數下來,也算記得七七八八。方青凌將兩柄劍遞給她:“你來試試。”
秦波按照自己的記憶舞動,方青凌在一邊指導。天色大亮時,這套劍法總算是基本掌握。方青凌還算滿意:“你先練着,有機會我再給你弄兩把好劍。這套劍法還有後續,可以凌空御劍。若是使好了,再加上劍。七級以下,沒人是你的對手。”
接下來,秦波就天天泡溫泉、練劍,在小竹屋過了整整十五天。十五天後,她收拾了一些常用物品準備回去。方青凌不悅的看她:“你劍法都練好了嗎?我正找着劍呢,等你能御劍對抗了再回去。”
秦波小聲的說:“我先回去練,等有了劍你再通知我吧。”
方青凌露出可怕的微笑:“這裡有什麼礙着你了,這麼急着回去。還是想見誰?”
“不是的。”秦波有些難爲情,“我還沒到築基期,不能辟穀。在沒有丹藥的情況下,最多隻能十五天不吃飯。”
“吃飯?”方青凌愣了一下,臉色和緩,“你沒帶吃的麼?不要緊,我讓人送些過來。”
秦波快要暈了:“不是這樣的。吃飯只是小事,關鍵是,吃了就會,就會排泄……”最後兩個字猶如蚊子哼哼,小聲的不能再小聲。
方青凌的臉“騰”的紅了,他尷尬的轉身:“那你快回去吧。”聲音含糊。
秦波捂着燒紅的臉狂奔而去。
千源博弈的面前放着一杯碧雲霧,茶已經冷了,他卻一口沒動。千源博勇實在忍不住了:“大哥,你給句話吧。劉雙林那小子帶着一幫人天天找我們的麻煩。”
千源博弈的眉毛都不動:“讓他去,不出這口氣他不甘心。告訴底下的人,別出大亂子,只要站住了理,就當給大家練練手。”
“那你坐這兒半天想什麼了?”千源博勇最煩想計謀了,他只擅長打架。
千源博弈困惑的擡頭:“那天,她明明就是動心了,我的感覺不會錯的。後來她自己也承認了,可怎麼突然就清醒了呢?我沒說錯什麼呀?”
千源博勇誠懇的說:“大哥,你的美男計失敗一次也沒什麼的。那個秦旋波長得很漂亮,應該會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的。其實,大哥你並不能算美男子,博雅纔是。”
千源博弈瞪他一眼:“要是她真喜歡美男子,我立刻讓博雅過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她那天明顯是透過我在想其他什麼人,會是誰呢?誰和我長得像?”
千源博勇老實的說:“定江伯伯和你長的像。”
千源博弈噎住了,半天才喘過來:“和你商量事情就是個錯誤。博勇,你說的人是我的父親。你覺得秦旋波有可能見過我的父親嗎?你覺得一個13歲的小姑娘會喜歡一箇中年人嗎?”
千源博勇辯駁:“法力和真氣到了一定級別,人就會顯得年輕。定江伯伯看上去就像你的哥哥。說不定秦旋波就喜歡年紀大的男人。”
“我不跟你亂扯。總之找找誰是她心動的對象,我們從這裡下手。”
千源博勇覺得算計一個小姑娘的感情很不道德:“大哥,我們還是派個好手去和她打一架吧。事先說好,誰贏了聽誰的。”
千源博弈恨鐵不成鋼:“打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桑羅擺明了要護她。她不和你打,她就是不說,你能怎麼辦?我也是沒辦法。慧兒還沒通過家族考覈,不然可以讓她們成爲朋友,這條路也很可行。”
千源博勇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慧兒和她一般大,一定可以談的來。要不,我們等等吧。也就三年,那些人不一定能先問出秘密。算計感情很不好,你忘了衛家當年算計方青凌的事了,方青凌沒拆了衛家是因爲他身上流着衛家的血。不然估計就只有六大世家了。”
千源博弈搖頭:“三年後誰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是要查。她是女人,女人對待感情和男人不同。女人可以爲心愛的人付出一切。”
柳三木在競技場上努力的跑着,他已經堅持五天了。米晨風在一旁給他計時,跑完步後,還要指導他學習初級武技。15歲的年紀練武偏大了些,柳三木會吃很多的苦。跑步只是熱身,過會兒是壓腿拉筋。他的肌肉和韌帶都長實了,要重新拉開,這是最疼的。柳三木的大腿這幾天一直是青的,可他不能不練。上個月末的小巷之戰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身體有多脆弱,法師這個職業從七百年前的戰爭時期開始,就被設定成爲遠程攻擊。是軍隊中最受保護的人羣,站在勇士的身後,吟唱咒語,用大型法術收割着一片又一片遠強於自己的生命。法師的殺傷力是全軍隊之最。
戰爭結束後,無數的冒險小隊成立,其中當然少不了法師的身影。他們還是站在隊友的身後,豎起堅固的防禦罩,用充足的時間準備着各種法術。隊友們都是拼了命的保護他們,因爲咒語一旦成功,勝利也就不遠了。法師,從來都不是一個適合單獨戰鬥的職業。
千源博弈只派了三個四級武師,全部沒有先天真氣。僞裝成小混混,在他大意的時候將他堵在了小巷中。這三個人很擅長戰鬥,上來就突襲,根本不給他豎防禦罩的時間。三方夾攻,每一份時機都掌握的恰恰好。自己放出的冰刃,原來準頭那麼差,被他們輕易的就躲過了。中型法術根本來不及準備。幸好,那三個小武師看輕了他,以爲不經打的法師已經昏厥了。打倒四級法師的喜悅,讓他們欣喜中忘了危險。假裝昏迷的自己忍住了踢在身上的拳腳,默唸咒語,終於發出了醞釀已久的中型法術‘鐵木刺’,平地中長出無數堅硬如鐵的尖銳木刺,擊倒了那三個武師。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戰鬥,他獨力取勝了,儘管是那麼的艱難。
但要是哥哥沒有及時趕來呢?那後面的五個先天武師會怎麼對付自己?成爲失蹤人口是一定的,不同的只是被殺掉還是被關押。哥哥那麼憤怒的報復也是因爲想到了這點吧。可這能怪誰呢,如果他們對付的是普通人,治安隊和少祭祀都可以理直氣壯的審判他們。可五個先天一級武師和一個四級法師的戰鬥,他們完全可以說成是正當挑戰。得到了特殊的能力,也就失去了平靜生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