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曲瀾眸光一閃。∷.?!?
淡淡的疑慮,淺淺在深邃眸間流露。
“對,青梅竹馬。”挺起胸脯,陶夭夭有如背誦課本一般解釋,“你不也有一個夏小蒙嗎?她也是你的青梅竹馬。”
“夏小蒙是我妹妹。”曲瀾不假思索地反駁。
曲瀾辯駁得太快,陶夭夭反而小小怔愣了下。她默默看了眼曲瀾,搖搖頭:“但在夏小蒙那兒,你就是她的青梅竹馬。”
果然女人的思維,男人都不敢恭維。
夭夭明明是因爲他身份的事,才遠來魔都。這下怎麼又扯到夏小蒙身上了?
“夭夭,我不曾和誰青梅竹馬過。”曲瀾語氣嚴厲了些,緊緊抓着她單薄的肩頭,“我們曲家兄弟姐妹多,爺爺管得嚴,基本上沒有機會接觸別人家的同齡人。”
“好了,牛先生快回來了,我們還要做飯。”陶夭夭默默低了小腦袋,伸出細細的胳膊,再次拿開曲瀾的手臂,“你是優雅的君子,好聚好散,好嗎?”
曲瀾心中微微生澀,這丫頭,爲嘛就說不通呢?
那個牛先生看上去是比較顧着她,但比起他曲瀾來,真地會更疼她嗎?
“夭夭,我要和牛先生談談。”曲瀾臉色嚴肅,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未必會和你談。”陶夭夭低着小腦袋,“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不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曲瀾,我哥哥當初桃園三結義,生死兄弟都有兩個。”
她終於擡起頭來,靜靜地凝着他:“我哥兄弟多得很,整個飲食街的老鄰居的兒子,都看着我長大的,都和我哥一樣疼我。要是你都找他們談談,估計你都不用回去上班了。”
“夭夭,兄弟不是老公。”曲瀾語氣急促了些。
他毫不懷疑,這麼可愛的夭夭,自然是飲食一條街上的哥哥們寵到大的。
“可是……”陶夭夭咕噥着,“老公還沒有兄弟可靠。兄弟都可以信任,老公不可以。”
說着說着,陶夭夭鼻子有些酸。
她自個兒都覺得,自己真心好可憐。
“夭夭——”曲瀾自恃睿智,可在這件事上,實在無法替自己辯解。
略一沉吟,他緊緊抓住陶夭夭的胳膊:“我有承諾過,以後不會欺瞞夭夭。”
“那之前的欺瞞呢?”陶夭夭眼睛有些澀,“別的就不說了。你就告訴我,你當初爲什麼要冒充平民百姓,邀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曲瀾竟無言可對。
當初,他亦有自己的私心。
“果然,從一開始,你就是自私的。”陶夭夭扁扁小嘴,“連動機都不敢說出來,我還能相信你什麼?”
“我能肯定地說,從一開始,夭夭就一直吸引着我。”曲瀾的臉,掠過淡淡的狼狽。
有些事,真不能在這個時候解釋。
“是嗎?可是我現在不敢相信。”陶夭夭努力扯開個笑容,“你先回去吧!我還會在這裡停留幾天。等我哥的年假休完,哥就會加c城發展。到時我和哥一起回去。”
正說着,牛先生已經邁着大大的步子,向兩人走來。
陶夭夭垂下小腦袋,把曲瀾當做路人甲,啥都不肯說了。
曲瀾上前一步,長臂一伸,不着痕跡地將老婆大人擋到身後。
看着兩人,牛先生倒淡定地揚揚眉:“夭夭,我們上樓!”
“呃。”陶夭夭擡起小腦袋,迅速瞅了眼曲瀾。
魔都的夜晚,整個就被爭豔的霓虹燈閃爍出來的光芒包裹着。曲瀾俊美的臉,也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所照射出幾種顏色。但那雙堅定的黑瞳,卻緊緊凝着陶夭夭。
陶夭夭迅速收回眸子。
曲瀾的眼睛,她不敢對視。
無論何時,就算此時,明明曲瀾理屈,可一看到他那黑瞳,她就不由自主有種犯罪感滋生。
沒辦法,有些人看上去,天生就是那麼純情。
其實本質就是狼。
她默默向牛先生走近一步……
曲瀾長臂伸在半空,終是悄然放下。淡淡一笑,氣定神閒:“既然夭夭還想做客,我就陪着夭夭做客好了。牛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們夫妻打擾你了。”
“……”陶夭夭揉揉耳朵——她沒聽錯吧?
曲先生還想接着“賴”嗎?
曲瀾頷首:“c城人好客。牛先生一定也不料外。”
激將法都上來了……陶夭夭默默瞅着曲瀾淡定的臉,不知不覺縮了縮脖子。
人一旦厚臉皮,則天下無敵。
曲瀾也想朝不要臉的路走咩?
略一沉吟,牛先生凝重地臉,慢慢轉向陶夭夭。他淡淡一句:“夭夭怎麼說?”
“……”陶夭夭只想控個地洞鑽下去。
曲瀾不要臉,她挑了個這麼厚臉皮的男人,感覺自己眼光真是特麼差。
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嗚嗚……
“夭夭害羞。”曲瀾神色不變,四平八穩,一把握住陶夭夭的小手,“牛先生真不好意思。就這麼說定了。走吧,上樓。”
說完,曲瀾不動聲色地拉着陶夭夭,反而走到牛先生前面去。
深邃如海的眸,落上曲瀾和陶夭夭,牛先生倒不說什麼,只是原本不怎麼熱情的男人,看上去更加冷淡了些。
陶夭夭咬着小嘴,一會兒看看曲瀾,一會看看牛先生,想說什麼。最後卻用小小的巴掌,捂住臉。
嗚嗚,現在怎麼辦?
牛先生不是應該堅決拒絕曲瀾跟隨的嗎?
曲瀾注意到門牌號,淡淡一笑。
好歹跟了一天,把住址給搞清楚了。
這傻丫頭想甩掉他,沒門!
“夭夭,一起做飯。”一進屋子,牛先生無視曲瀾的存在,淡定地把陶夭夭叫進廚房,“夭夭喜歡吃什麼?今天可以點菜。”
一問這個,陶夭夭立即來了精神:“吃肉。”
她今天餓壞了。
走了整整一下午啊!
而且該死地又穿了高跟鞋。
高跟鞋簡直就是她的勁敵,她人生第一大殺手。
牛先生頷首:“我煮飯,夭夭切肉。等會我炒個家常小炒肉,夭夭覺得怎麼樣?”
“嗯嗯。”陶夭夭感動得淚光閃爍,忘了客廳裡曲瀾的存在,一把樓住牛先生的胳膊,“太好了!還是你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