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沉穩的聲音傳來:“感情的事,每個人的經歷和感受都不一樣。夭夭,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陶夭夭靜靜地聽着。
“我知道了。”她掛了電話。
想要知道的答案依然沒有得到,反而心裡更浮躁了。
她趴上被子,出神地看着地板。
可向來喜歡的大理石條紋,此時看上去有如麻繩,綁住了她的心,更加讓她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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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半晌,陶夭夭終是爬起來,打起精神去了浴室。
她還要好好陪陪淘淘,不能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裡。
也許她真地想歪了……
對,她絕壁想歪了。曲瀾是個什麼人,她比誰都知道。如果不理解他是什麼人,她這些年的選擇,都會是另外一種選擇。而也沒有她和曲瀾的現在了。
這晚曲瀾果然沒有回來。
第二天曲瀾要去魔都開會,一整天都不在。
傍晚時分,陶夭夭下了班就去醫院。
恰好陶越在。
“夭夭來了。”看到陶夭夭,陶越眼睛一亮。
陶越神色極好,陶夭夭鬆了口氣:“你把事情都和爸媽談了?”
“談了。”陶越笑了笑,“爸媽以後不會再說了。”
“那就好。”陶夭夭點點頭,貌似隨意提起,“哥,明雅出國後,有沒有再和你聯繫?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陶越一怔。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夭夭,我和明雅走得並不近。”
不肯說呀……
陶夭夭嘆了口氣。
好吧,都瞞着她。可是這種隱瞞,真的好嗎?
“我有點想她。”陶夭夭笑了笑,轉過身去,整理着陶寶的被子。
“媽咪,爸比今天怎麼不來嘛?”陶寶還在拼命瞅門口。
“爸比出差了。”陶夭夭笑了笑,捏捏陶寶的小臉蛋,“明天回來。如果想爸比,可以給爸比打電話。”
“哦哦。”陶寶點點頭,小腦袋又偏向手中的圖畫書。
看着陶寶乖乖的小模樣,陶夭夭欣慰地鬆了口氣。
如果不是養身子,必須得安靜,這丫頭哪裡能這麼乖乖地看書。
陶寶向來是個一分鐘都安靜不下來的娃。
正說着,陶家二老到了:“夭夭,我們來了,你回去陪淘淘。”
“還早,我再等等。”陶夭夭反而催着陶越,“哥,你先回去吧,這裡不用這麼多的人。”
陶越也不客套,告辭走了:“我明天再來。”
陶越腳步聲漸遠,陶夭夭忽然拿起牀頭櫃上的鑰匙就往外跑:“哥忘了拿車鑰匙了。”
陶家二老還沒說話,陶寶早就撇嘴兒:“好粗心的舅舅,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噗——”蘇曉慧笑了,“這丫頭。”
再回頭看時,陶夭夭早就出去了。
陶夭夭大步追向電梯,可她再快,也快不過長腿的陶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陶越進了空無一人的電梯。
電梯門關上了。
陶夭夭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按了電梯。
她送到樓下也是一樣的。
唉,哥瞞着明雅的事,也在心裡成了一樁心事了。所以連車鑰匙都能忘記拿……
可看了看電梯樓層,陶夭夭心裡不由自主咯噔了下。
電梯往上走,而且很快就在上面兩層樓停下。
原本應該下樓去停車場的陶越,去樓上了。
哥這是想幹嘛?
陶夭夭來不及細想,電梯已經下來,並自動開了。她在察覺自己做什麼之前,人已經進了電梯,並往樓上開。
她在上面兩樓停了下來。
電梯門開了,陶夭夭卻沒有走出去。她已經不用出去,也知道陶越上來幹什麼。
一個病房門口,陶越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明雅的背影。
明雅正穿着病號服,原來明雅也在住院……
陶夭夭默默關了電梯,向一樓而去。
她還是在下面等哥,再把鑰匙交給他好了。
站在一樓風中,陶夭夭輕輕嘆了口氣。
她想起了那天老爺子和曲瀾先後進陶寶病房的事。
原來不僅老哥知道明雅的存在,老爺子也知道明雅的存在。曲瀾應該是去明雅那裡,所以和老爺子錯開。
老爺子當時可真靈敏,立馬替曲瀾圓謊。
看來她纔是矇在鼓裡的人……
老爺子總是看她不順眼,八成還沒放棄勸曲瀾另娶的打算吧。
陶夭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陶越終於出現了。
將鑰匙交給陶越,陶夭夭什麼也沒說,默默回了陶寶病房,陪着女兒說了會話,匆匆離開,去了天涯咖啡廳。
“夭夭,你怎麼又來了?”關曉蓉大吃一驚,“最近刮的什麼風,老把我們的曲太太吹過來。”
正說着,陶夭夭橫了關曉蓉一眼:“我路過。”
“呃?”關曉蓉點點頭,“相信你纔怪。說吧,你是不是和那個人串通好了?”
說着,關曉蓉一指角落裡的凌北帆:“你們昨晚一起出去說了什麼,準備勾結在一起了是不?”
陶夭夭送過去一個大白眼。
“要不然,我這裡怎麼會這樣。”關曉蓉悶哼,一指身後,“夭夭,我可不相信,如果沒有你的首肯,那個人會把我們咖啡廳當花店。”
陶夭夭一怔。
她居然沒發現,關曉蓉的收銀臺內外,都被鬱金香給堆滿了。
陶夭夭尷尬地笑了兩聲:“曉蓉,你真是想多了。不過有人追求,總不是壞事。”
“也不是好事。”關曉蓉冷冷一哼,指指自己的臉,“有多少男士是看着我這個老闆娘的臉來喝咖啡的。要是凌北帆這樣打擾下去,那些男士還會來捧我的場嗎?”
“……”陶夭夭要被口水嗆住了。
想了想,她撲哧一笑:“曉蓉真笨。”
“我哪裡笨了?”關曉蓉不屑地瞄了她一眼,“還有我這麼能幹的女人嗎?”
“你想賺錢,想變成富婆,現在大好的機會在你面前,你不會抓住啊?”她朝凌北帆撇撇嘴,“那是個財神爺,你就是和他結婚了,再離婚的話,說不定能分一半財產。你多賺啊,比你開咖啡廳賺多了……”
“切——”關曉蓉摩拳擦掌,“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纔沒那麼缺德,咱取之有道……不過回頭想想,好像這主意不錯。”
關曉蓉糾結了:“完了,在道德和金錢面前,我不淡定了,好難選嗚嗚……”
陶夭夭輕輕笑了,避開關曉蓉的視線,朝凌北帆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