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夭夭放到牀上,曲瀾隨之坐到陶夭夭身側。
臥室裡寂靜無聲。
“你想幹嘛?”陶夭夭的小手,不知不覺放到腹間。現在的曲瀾好安靜好安靜,可是一點也不謙和,總覺得這氣氛有點壓抑,她得防着他打她屁屁。
他在生氣嗎?
嗚嗚她心裡還憋着氣,不想理他。
想起之前的事,她心裡依然酸酸的……
可人都被他逮這裡來了,她不想理,也不能了。
雖然心一再警戒自己——一定一定要無視曲瀾,可他離她這麼近。他現在那個姿勢,讓她很有壓迫感,而且他現在身上竟散發淡淡的香水味。
香水味和着他獨特的男人味,十分乾擾她的思維。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卻不由自主瞄向曲瀾。
他們已經近一個月沒見面了。
陶夭夭只看到曲瀾的頭頂,和一個白淨的大腦門。
是的,白淨。曲瀾的臉向來白皙柔和,可偏偏不給人白面書生的感覺,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青年。
陶夭夭的目光,靜靜地掠過曲瀾。
一頭濃密黑髮,寬寬的額頭,高挺的鼻子,無一不說明,這是個有個性的男人。
原來從這個角度看上去,曲瀾一點都不容易親近,壓根讓人想象不出,他是個儒雅的君子……
“安吉拉說,她已經一個月沒給你檢查身體了。”曲瀾的聲音,如雪落輕梅枝般輕,“寶寶們乖不?”
曲瀾的聲音,生生拉回陶夭夭的思緒。
她忽然有些不高興了。
不對,不是有些不高興,是相當不高興。
這種不高興的感覺,是曲瀾說話後,她心裡第一浮現的反應。
可她鬱悶的是,現在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不高興。
陶夭夭忍不住別開眼睛,咬着牙:“你在譴責我嗎?曲瀾,我沒有不負責我的寶寶們。”
明明是他沒有儘快處理好林夢青的事,所以她纔會受傷,纔會少一個寶寶。
“夭夭辛苦了。”曲瀾聲音低低的。
他緩緩拾起陶夭夭細細的、白淨的小手,看着她微隆的腹部。
她這樣躺着,腹部的隆起已經十分明顯。
肚子裡有個雙胞胎,顯懷還是早些。
不過,顯然她最近休養得極好,雖然肚子還大了些,可說話中氣十足,走路輕快瀟灑。
今天剛見,已經有點恢復懷孕前的陶夭夭的神韻。
他的指尖,輕輕落上她腹間在,在上面緩緩遊動着:“他們會在肚子裡動不?如果他們敢踢痛你,等出來時,我替你好好收拾他們。”
“……”陶夭夭忽然間就淚奔。
嗚嗚她就是太容易感動了。
她吸吸鼻子,悶悶地反問,聽起來十分不悅:“我的寶寶,一定又漂亮又乖巧,誰敢來收拾?”
低低的笑聲滾落,曲瀾伸出長臂,摟住陶夭夭。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陶夭夭悶悶地看着天花板,“我們現在可是沒有關係的人……”
話音未落,她一張白淨的小臉,被曲瀾緊緊捧在手心。
曲瀾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我們沒有關係?同牀共枕算沒有關係?一起孕育胎兒算沒有關係?”
陶夭夭咬咬牙。
很好,這男人居然走溫情路線,想哄她回去呢!
可她纔不會被他兩句話就哄好。
雖然她心裡有那麼絲動搖……
而且他會不會太理所當然了?
見陶夭夭安靜了些,曲瀾語氣緩和了些:“林夢青那兒,我會全部處理好。”
“那就等你處理好再說。”陶夭夭衝口而出。
哼,曲瀾居然還好意思提林夢青呢。
“不過,我沒處理好之前,她是個不定時炸彈。”曲瀾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所以,你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以免林夢青鑽空子。”
“咖啡廳安全得很。”陶夭夭高高揚起脖子,毫不相讓,“你那個秦文武不是每天都坐在咖啡廳嗎?你是不放心你請的保鏢,還是不放心我?”
哼,看他怎麼回答。
曲瀾的手,輕輕捏緊她驕傲的小下巴:“我既不放心秦文武,也不放心你。”
“……”陶夭夭錯愕地瞪着曲瀾。
NND,他什麼時候說話走直白路線了?
這讓她有點無涯接受。
她已經適應他內斂而含蓄的風格。一下子改變太多,她會接受不了的。
而且,他怎麼可以那麼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似乎她陶夭夭生來就是他曲瀾的一樣。
他那可惡的愛慕者,都害她少一個寶寶了。
他怎麼可以當做沒事?
她纔不會如他的願。
她陶夭夭可是個獨立自主的現代女性。
而且,他這麼淡定的樣子,讓她好失意好失意。
他真的不擔心,她被他傷到嗎?
她心裡又開始難受了……
吸吸鼻子,她依然高傲得像只小孔雀:“不放心我什麼?不放心我帶球跑?不過曲先生,我們已經離婚,我就算消失在你視野裡,也不能說是帶球跑。我現在是完全自由的人,就算我給寶寶們找個新爸,也和你無關……”
陶夭夭說不出話來了。
不是糾結得,也不是被什麼感動得。
只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曲瀾用脣堵住了。
“唔——”她要抗議。
本來就是他理屈,結果他居然還想用蠻力制服她,這腫麼可以?
可是明明心裡委屈不甘,可他的手爬進她衣內時,她的身子卻大大一顫。
近一個月未見,再接觸他的體溫,居然依舊那麼熟悉。
這是她熟悉的體魄,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動作……
那隻爬進她衣襬的大手,原本只是試探,可一碰上那細嫩柔軟的肌夫,立即加重力道。
依然是那美妙得不可訴說的神奇觸感。
曲瀾倒吸一口氣。
誰也不會知道,他那麼多年潔身自愛,過着苦行僧的生活,有一部分是身體的原因。
他並沒有男人通常的難熬。一直以來,他都慾望不怎麼強。
他自己都以爲,他是不是“姓冷感”。
就算去參加內衣模特走秀現場,看到最嫵媚最姓感的半果美女,他那裡都不會有反應。
曾經一度,他以爲自己不知不覺中廢了……
陶夭夭新婚睡在他身側時,他完全能控制住自己。
直到後面,他完全被她的俏皮可愛吸引。
他男人的原始本能,也不知不覺被她治癒。
那段時間,他天天只想樓着她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