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婚禮呀?”蘇曉慧一愕,暗暗和陶潛對視一眼。
陶潛頷首,放下筷子,凝着曲瀾:“說來聽聽,哪兩個日子?”
“爸——”陶夭夭急了,“我還沒答應,談論什麼日子。請你尊重一下主角好不好?”
關雪華輕輕笑了:“夭夭,你幾個月前就答應過,現在就別裝糊塗了。早點定下來,早點安心生孩子。夭夭,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會容許第二個林夢青出現,借曲瀾未婚之名,糾纏曲瀾,打擊你。”
“是呀,夭夭!”蘇曉慧和顏悅色地拉過女兒的手,輕輕拍打着陶夭夭的手背,“你爸昨晚和我長談了。我們都認爲,你們兩個還是早點辦個婚禮,至少也讓整個C城知道,你們彼此都是名花有主,名草有主,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媽,我可從來沒惹過麻煩。”陶夭夭悶哼,一邊沒好氣地瞪着曲瀾。
唉,她要先去調查身世的決定,簡直是明智之舉哇。
看來看去,她就不是爸媽親生的。
每次只要曲瀾佔點理,爸媽就都偏曲瀾那邊去了。
陶夭夭暗暗決定——她要儘快去調查真相。
“曲瀾太辛苦,白天忙於公司,晚上還要爲你們的關係焦慮。他就算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了多久。”陶潛語氣略顯威嚴,“夫妻之間,本來就要互敬互愛……”
“對呀,互敬互愛。”陶夭夭可抓着理了,“他都沒求婚,沒玫瑰花,沒戒指,沒聘禮,沒和我商量。他什麼時候和我互敬互愛了?”
陶夭夭本來是呈嘴上痛快,腦袋還沒嘴巴快。
所有話都沒經過大腦似的急急說出來。
可說着說着,她的脖子默默耷拉下去。
爲毛她覺得,她說的全是實話……
她都要可憐自個兒了。
瞧那名頭多氣魄——曲家孫少奶奶。
這名頭能讓整個C城的妹子,用羨慕妒忌恨的目光,將陶夭夭大卸八塊,然後自己好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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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道,她第一次裸婚,第二次還是裸婚。
好歹第一次雖然也是被逼,可好歹對自己確實有好處。
這一次好處在哪呀?
陶夭夭的小臉,不由自主垮了下去。
她是想復婚,可是心裡卻不知不覺有些委屈。
難不成她真得委屈自己,不管任何儀式,就乖乖變成大肚新娘咩?
嗚嗚,光想想就好憂傷。
特憂傷了。
唉,做女人就是弱勢呀!
陶越聽着,黑亮的瞳落上陶夭夭不愉快的小臉。他臉色淡淡抑鬱:“夭夭說得都對,急着結婚做什麼!夭夭現在很幸福。結婚對於夭夭來說,說不定還拉低了她現在的生活水平。女人不結婚更自由……”
“說什麼呢?”蘇曉慧急了,手伸到桌底,暗暗一掐陶越的腿,“夭夭兩個孩子要父愛。再說,兩人也折騰得夠了。再折騰下去,兩人的感情說不定就啥時給折騰完,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後悔什麼?”陶越沉不住氣了,“有我在,夭夭不結婚,會過得更好。”
陶夭夭默默看了眼陶越。
這個疼她幾十年的哥,此刻黑瞳間淡淡的憂傷。
老哥對她,果斷不是兄妹情,而是男女情。
她總算明白,爲毛陶越一直沒有女朋友了。唉,不知老哥對牛彈琴了多少年。
她就是那隻笨牛。
可是,她真的只是他最親最乖的妹妹嗚嗚……
想了想,陶夭夭悶悶地擡頭,瞅着曲瀾:“好吧,辦婚禮可以,不過該走的程序,一個也不能少。”
這樣一來,她既不委屈自己,也斷絕老哥的心思。
一舉兩得。
但願她能如願。
曲瀾挑挑眉,溫暖如初:“好的。”
“呃?”陶夭夭吃驚地瞪大眸子——曲瀾這麼好說話。
陶越臉色慢慢變得鐵青,但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沉着臉,拿起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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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用力,蝦頭被掐斷。
似乎沒辦法拿任何人任何東西出氣,只能拿蝦出氣了。
陶夭夭低着頭,正盤算着各種,壓根沒注意陶越。
曲瀾這才含笑凝着陶夭夭:“夭夭想要我怎麼求婚?什麼顏色的玫瑰花?現在去挑戒指,如何?聘禮的話,是想要我那個海邊別墅?還是想做恆天國際的股東?”
陶夭夭被曲瀾雷了個外焦裡嫩。
好吧,人家當老闆的,當然比她這個小總監大刀闊斧,說一不二。
可是,她纔不會被曲瀾嚇得伏貼。
要是她這麼容易嚇住,那還是她陶夭夭咩?
陶夭夭繃着小臉,嚴肅極了:“我想要和馬雲馬化騰兩個一起做股東。”
這麼重量級的炸彈,曲瀾要是敢接,她就服他。
從此後她把曲瀾當大爺都行。
“就這樣?”曲瀾含笑問。
看着曲瀾那雲淡風清的樣子,陶夭夭氣打不過來。
這麼重要級的問題,結果他就那麼雲淡風清的反應,她內傷啊內傷。
他應該擰眉纔對嘛!
“哥,你怎麼不着急?”陶夭夭沒問,旁邊的夏小蒙可憋不住。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滴溜溜地瞅着曲瀾:“哥,夭夭這是故意爲難你,你沒看出來嗎?”
陶夭夭一臉黑線——果斷夏小蒙不可靠。
這二貨只要有空,就跑來咖啡廳,夭夭長夭夭短地套近乎。可一旦影響到曲瀾的利益關係,這二貨立即站到曲瀾的陣營裡去了。
陶潛掃了眼面前幾個年輕人,將所有的暗濤洶涌,全暗暗收在眼底。
蘇曉慧喝着茶,笑盈盈地看着曲瀾:“夭夭這丫頭我來勸,你就不用擔心了。曲瀾,我話說在前頭,下聘禮得你家長輩來。不被你家長輩承認,夭夭以後還會被欺負。你爺爺選的這兩個日子,我們就先不看了。等你家長輩親自上門,再一起談談,哪個日子好……”
陶夭夭鬱悶地打斷蘇曉慧:“媽,先別扯那麼遠。我就說說,這幾天我肚子長得好快。咳,這麼大肚子的孕婦,能舉行婚禮嗎?”
唉,她糾結了……
第一次倒是利落地領了證。那個乾脆俐落,簡直就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這一次,爲毛心裡這許多不甘?
難道她的恐婚症,竟然遲來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