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聽着秦沫沫的請求,再次將她緊緊抱住,讓她在自己的懷裡恢復情緒。
片刻之後,秦沫沫的抽泣停止了,她離開凌晨懷抱的時候,猛然轉過身,擦試自己臉頰上的淚水。
然後從單肩跨包裡掏出電話,撥通宮城的電話。
電話這頭,秦沫沫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向宮城彙報:“宮城,我和小野在遊樂園,中午在遊樂園的主題餐廳等你。”
電話那頭,宮城歡快的問:“嗯,我現在就過去,小野今天開心嗎?”
“開心呢!”
隨後,秦沫沫又說道:“那個,那個,我們早上在遊樂園碰到凌晨了,他送了小野一隻小泰迪,現在還在。”
秦沫沫這是婉轉的告訴宮城,中午的午餐,凌晨也在,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宮城聽着秦沫沫的彙報,深吸一口氣,輕輕的說了聲:“嗯!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秦沫沫長呼一口氣,以示放鬆。
但是,宮城的辦公室裡,他的臉色卻極爲難看。
用不着多想,他也能猜到,凌晨這個傢伙是成心去找秦沫沫的。
他與秦沫沫一樣,都沒想到,秦沫沫千方百計想躲開他,卻還被他撲個正着。
他想着凌晨今天在遊樂園陪宮野玩了一個上午,心裡極不是滋味。
當他想起宮野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在惦記凌晨送的小奔馳,心裡更不是滋味。
今天,凌晨又送了宮野一隻小泰迪,小傢伙恐怕對他的印象更好,更喜歡他了。
想到這,宮城迫不及待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外套,匆匆忙忙離開辦公室,朝遊樂園趕去。
一路上,他腳下的油門一直被他踩到底。
似乎慢一秒,他的沫沫和小野就要被凌晨奪走。
如果他能猜到凌晨會跟到遊樂園,今天就不去公司報道了。
但是,宮氏集團現在對於他而言,也是一個非常時期。
宮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好,這幾年,他見宮城的漸漸變得沉穩,一步一步腳踏實地,事事以公司爲主,也不在外面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他放的權也越來越大。
可是他放權,並不代表他放心,對於宮城的考驗,還沒有完全結束。
他曾經說過,宮氏集團不會給宮城,而是外聘CEO,所以如今宮城並沒有獨攬宮氏大權。
然而,宮城作爲宮家唯一的孫子,說他不想要宮氏集團,那是假話。
這幾年和秦沫沫在一起,他的心完全收了,心裡對孟夕顏的恨也釋放也來了。
他這次回國,也正是爭取拿下宮氏大權,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凌晨在生活中扎中一腳。
若是他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和凌晨鬥法上,宮老爺子對他的印象一定會大打折扣。
他與凌晨不同,凌晨在盛唐集團早就緊握大權,他說一沒人敢說二。
可他現在連事業都不穩定,如果他真的拿不下宮氏,在宮氏呆不下去,讓他從頭創建公司,又談何容易。
而且只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更沒有時間與凌晨鬥法。
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宮城左右爲難。
不論是宮氏,還是沫沫,他都想守護。
雖然他說過會支持沫沫所有的決定,可是在沫沫沒下決定之前,他一刻也不敢鬆懈。
想到這,他又將車輛停速,加快速度奔向秦沫沫和宮野。
宮城到達兒童主題餐廳的時候,看見宮野正窩在凌晨的懷裡,跟他撒嬌,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秦沫沫坐在凌晨的對面,右手撐在桌上,託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沫沫的旁邊,桃姐坐在左側。
宮城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向凌晨撒嬌的宮野,心裡極不是滋味。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自己的心情,歡快的叫了一聲:“小野。”
宮野聽到宮城的聲音,猛然從凌晨的身上滑下來,朝宮城狂奔而去,口中還一邊喊着。
“爸爸!爸爸!”
跑到宮城面前的時候,宮城彎下腰,“咻!”一下將宮野抱回自己的懷裡,親親她的小臉。
宮野則是緊緊摟着宮城的脖子,不停的親吻他,一會親親他的額頭,一會親親他的臉頰,一會親親他的鼻子,這小嬌撒的,凌晨兩眼直冒藍光。
對,他在羨慕宮城,羨慕宮野這麼黏他,羨慕她嬌滴滴的管宮城叫爸爸。
隨後,他又看到宮野把自己的小臉緊緊貼在宮城的臉上,湊到宮城的耳邊說:“爸爸,我好想你。”
聽着宮野對宮城的表白,凌晨深吸一口氣,心想,如果下次自己見到宮野的時候,她也能說想自己,該有多好。
秦沫沫坐在凌晨的對面,宮野離開凌晨懷抱的時候,凌晨臉上的那一抹驚詫和失落,秦沫沫看到了。
之後,凌晨的羨慕,秦沫沫也看到了。
此時,凌晨的尷尬,秦沫沫還是看到了。
可是,面對凌晨的尷尬,她無從安慰,畢竟宮城是宮野的爸爸,自打宮野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宮城就每天陪她講話,她跟宮城有感情,是應該的。
宮野對於凌晨的感情,僅僅只停留在好感上面,他送她禮物的好感。
若是談論感情,凌晨想取代宮城,這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然而,凌晨臉上的情變化,宮城也看到了。
心想,小野這個傢伙,果然給他長臉,沒有白疼。
看着小傢伙從凌晨身上逃走的那一剎那,宮城心裡好痛快,他就喜歡看凌晨憋屈的模樣,別以爲他一輛小奔,一隻小狗就把宮野給收買了。
隨後,他抱着宮野,緩緩走向餐桌。
桃姐見狀,立即起身,把自己位置讓給宮城,叫了一聲:“少爺!”
宮城看了桃姐一眼,把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說:“還有位置呢!你坐。”
接着,他又看向凌晨,笑着道:“凌董事長,好雅興,還真要謝謝你陪我的妻兒打發時間。”
“客氣了!”凌晨不以爲然的回答,其實心裡已經慪了一肚子的氣。
宮城看着凌晨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拉開秦沫沫左側的坐椅,毫不客氣坐了下去,徒把凌晨一人留在對面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