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人的到來,孟夕顏是意外的,她沒想到,秦沫沫也會來醫院看她。
秦沫沫聽着孟夕顏的問話,沒有回答,而是轉移話題,說:“孟夕顏,你這是不打算要命了嗎?”
“呵呵!”孟夕顏聽着秦沫沫的問話,無奈的笑了。
她說:“反正都已經落到此步田地,還有什麼可去計較那麼多?”
“那倒是,看你現在的模樣,活着跟死着又有什麼區別。”秦沫沫知道孟夕顏不喜歡自己,所以故意說這些話刺激她,想讓她對生活振作一點。
“姐!姐!你怎麼樣了?”秦沫沫的話音剛落下,孟夕歡匆匆忙忙趕來了。
病房裡,她看見宮城和秦沫沫都在,腳步突然頓住,如果說宮城來看她姐姐,她還能想到,秦沫沫的出現,讓她太意外了。
秦沫沫聽着孟夕歡的聲音,轉身看向她,笑着說:“孟夕歡,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孟夕歡看到秦沫沫,是心虛的,所以連說話的聲勢都弱了幾分。
病牀上,孟夕顏看着匆忙趕來的孟夕歡,不開心的責備:“夕歡,你怎麼來了,快回公司,別耽誤你的工作。”
“沒事,我請假出來的,姐,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
秦沫沫看着眼前這一對把工作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姐妹,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心想,今非昔比呀!以前這兩人哪用工作,現在工作卻成爲她們的口頭禪。
秦沫沫看着姐妹兩人的情深意重,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不合適,便轉身對宮城說:“宮城,我帶着小野先回去,你作爲老闆,就多安撫一下因工作而病的員工吧!”
“我送你回去,小野還沒吃午飯!”宮城沒想到,一家人好好的聚會,會是這個下場。
秦沫沫見宮城要送自己,扭頭看了孟夕歡一眼,她看到孟夕歡目不轉睛的盯着宮城,她看得出來,孟夕歡是想要宮城留下來的。
她甚至從孟夕歡的眼裡看到,宮城現在似乎是她們姐妹兩的唯一頂樑柱。
然而,宮城那一晚在酒吧救孟夕顏的事情,秦沫沫也有所耳聞,卻從來沒去問過宮城,況且她也覺得自己沒有這份資格問宮城什麼。
她能懂,這兩姐妹把宮城當作救命稻草抓着,可是她也怕農夫與蛇的故事發生在宮城的身上,怕這兩姐妹生活情況好了之後,會毫不留情反咬宮城一口。
畢竟宮城和孟夕顏,甚至和孟家都結了太深的仇恨。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宮城說:“我帶小野吃飯就可以,你凡事自己多留個心眼。”
秦沫沫的話,孟夕顏和孟夕歡怎會聽不懂呢!秦沫沫這是怕她們報復宮城呢!
呵呵!如今的她們,哪有那個能量。
宮城見秦沫沫再次拒絕自己,便沒有強行去送秦沫沫,而是讓她帶着小野先走了。
秦沫沫走後,宮城轉過身,看着病牀上的孟夕顏問:“你工作量很大嗎?公司給你發的工資是不是不夠用?”
宮城剛剛聽到醫生說,孟夕顏是因爲疲勞過度,和營養不良造成的昏倒,所以只好拿工作和工資的事情跟她說話,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孟夕顏聽着宮城的問話,微微笑着說:“醫生說的誇大了!哪有那麼嚴重,我沒關係的,和工作無關。”
孟夕顏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昏倒的責任推給工作呢!這不是浪費宮城當初給她工作的一片安心嗎?免得宮城會亂想,以爲她是在怪他,借用工作的事情,整她。
“如果律師部的工作量大太,你換個部門,去人事,那邊應該不忙,你也做得過來。”
“不用,這個跟工作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孟夕顏說。
宮城見孟夕顏不換工作,也不說出昏倒原因,便轉身看幾孟夕歡,問:“孟夕歡,你和你姐每天都吃飯嗎?”
“吃啊!我姐她下班之後還兼職了一份工作,所以纔會累倒,但是我們每天有按時吃飯的。”
宮城看着眼前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女孩,無奈的長嘆一口氣,他說:“缺錢告訴我就行了,你找那麼多工作幹嘛!孟夕顏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對我從來也沒有客氣過,以後也不用客氣,我不喜歡你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我很惱火,是惱火,不是心疼。”
宮城之所以說惱火,是想告訴孟夕顏,讓她別再有折騰,別再想着怎麼博取自己的眼球,他和她已經完全不可能,他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即便他沒辦法擁有秦沫沫,也不可能再與孟夕顏舊情復燃,他給她這一份工作,願意在生活上搭濟她一把,完全是因爲20年前,她給了自己一塊麪包和牛奶的面子上。
而不是因爲他們曾經是戀人的關係。
孟夕顏聽着宮城的的指責,眼圈突然紅了。
的確,她讓自己在上班的時候昏倒,確實是骨肉計。
可是她已經想不到辦法,她以爲宮城把自己留在公司上班,是對她還有一分舊情。
但是,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男人對她已經沒有一點感情。
儘管她偶爾上樓看看他,偶爾給他送點小零食,卻也被他當作禮物送給助理。
孟夕顏的確不想就這樣放過宮城這根救命稻草,她想抓住他。
特別是當她看到現在認真工作,認真生活的宮城,好想抓住他。
奈何沒有半點機會,所以她只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知道自己若是在公司昏倒,宮城是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所以她便一直讓幫自己忙碌,忙到忘了吃飯,忘了時間,終於如願以償的昏倒。
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對宮城還是有恨的,還是無法原諒他擺了自己一道,把自己整的那麼慘,卻仍然不願意放過他。
看見他孤獨落寞的模樣,她莫名就有一種痛快感。
看着他擔心自己的模樣,看着她討厭自己的模樣,她都感覺很痛快。
然而,臉上依然還是一副風輕雲淡,不以爲然,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的內心已經是一種病態,病到自己不想痛快,也不想看到別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