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來。”凌晨掛斷電話,發瘋似的向機場外跑去,路上的時候,她給秦沫沫叫了救護車。
即便他明明知道事實的真相是怎麼回事。
可是當他聽到秦沫沫的哭聲,聽到她的害怕、慌張,他不由得變得緊張,不由得想要快點出現在她的身旁,陪在她的身邊。
凌晨開着車子,直接去了醫院。
他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秦沫沫正好從救護車上擡下來。
凌晨奮不顧身衝上前,擠在單架旁邊,緊緊握着秦沫沫的手。
秦沫沫見凌晨來了,已經停止的哭聲,突然又開始了,她望着凌晨,不停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流血了,凌晨,對不起,對不起。”
在家裡洗手間的時候,秦沫沫見自己流了很多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先是心痛,心痛自己的孩子會保不住,後來情緒又轉成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保不住。
當她看到凌晨的時候,腦袋裡只有抱歉。
因爲她看到凌晨,不由自主想起,這個男人很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凌夫人也是。
可她卻沒有把孩子保住,她實在很抱歉。
凌晨看着向自己不停道歉的秦沫沫,心如刀割。
這個時候她都不忘向自己道歉,她心裡該有多內疚自己沒保住這個孩子。
凌晨慶幸自己沒有按第一條方案施實作戰計劃,而是轉換了另一個方案,一個不會讓秦沫沫更傷心的方案。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安慰:“沫沫,別害怕,就算孩子沒了,也沒關係,我們還年輕。”
“凌晨,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凌晨的那一句,我們還年輕完全把秦沫沫的淚點觸爆。
凌晨的體貼,讓她越發覺得自己對不住凌晨,於是哭的更嚴重。
凌晨見過秦沫沫哭,可從來沒見她哭得這麼厲害,他也手足無措了,不知道再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她,只是不停的替她擦眼淚,她把他哭得心疼了。
……
與此同時,還在滑行的飛機上,孟夕顏向乘務人員要了一本雜誌閱讀。
她若無其事的翻着手中的雜誌,突然翻到一頁關於青春的文章,這是一個關於暗戀的故事,雜誌上配了一張穿校服的女孩背影圖片,女孩懷裡還捧着吉它。
孟夕顏盯着雜誌的配圖,緊蹙眉頭,總覺得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
忽然,她腦海閃過一道身影。
秦沫沫!秦沫沫!當她想清楚那道身影是誰的時候,發瘋似的叫出了秦沫沫的名字。
緊接着,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猛然從座椅上面站起來,朝過道跑去。
此時,飛機還在滑行,正準備起飛,乘務人員見頭等艙的孟夕顏突然站了起來,立即語音提示,讓她注意安全,立即坐下去,繫上安全帶。
但是孟夕顏卻發瘋似的朝機倉門口跑去,嘴裡還一邊嚷着:“我要下飛機,我要下飛機,我不去英國了。”
乘務人員見孟夕顏情緒激動,立即從休息艙跑過來,喝止她的行動。
孟夕顏卻抓着其中一名乘務人員,像發瘋一般對她說:“我要下飛機,我不去英國,我不能讓秦沫沫留在凌晨身邊,誰都可以做凌晨的妻子,唯獨秦沫沫不可以。”
“小姐,請你冷靜一點,現在飛機正準備起飛,請你注意安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果您需要回國,可以等下飛機後,再辦理回國的手續。”
“秦沫沫,秦沫沫!那個女孩是秦沫沫!”
“小姐,請你冷靜一些,如果你再這樣,我們不排除會有過激的勸阻手法,請您回到座位,繫上您的安全帶。”
在乘務人員再三的勸阻下,孟夕顏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她再也無心看雜誌,她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要辦理回國手續。
即便在凌夫人死之前,她不能嫁入凌家,也不能把秦沫沫留在凌晨的身邊。
她恨,恨自己太粗心大意,爲什麼要等到上了飛機,纔想起這件事情,老天不應該跟她開這個玩笑,這個玩笑開的太大了,她玩不起,她也不玩了。
她要回到凌晨的身邊,守在他的身邊,不給其它女人任何機會。
凌晨只屬於她一個人,誰都無法奪走,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更是這樣。
……
醫院的手術室門口,唐小米、喬嵐芳,徐朗、蕭夏還有凌夫人都在等候着。
所有人都在等待醫生的宣判,喬嵐芳滿臉緊張,凌夫人卻是怒氣衝衝。
她曾經說過,如果秦沫沫留不住孩子,凌家也不會留她,她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她安分的呆在家裡,不要亂吃東西,可是秦沫沫全都當耳邊風。
現在終於鬧出事了,她該滿意了吧!
儘管此時,凌夫人都快恨死秦沫沫了,但仍然希望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
她想到,秦沫沫曾經摔過兩次,吃壞過肚子,孩子都沒有事情,這一次肯定也會沒事的,她的孫子,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降臨的。
喬嵐芳也在心裡默默祈禱,祈求上帝保佑秦沫沫母子平安,千萬別出差錯,她肚子裡可是凌家的孫子,如果沒了,該怎麼向凌晨和凌夫人交待啊!
搶救室門口,所有人都很緊張,唯獨只有徐朗一直盯着凌晨看。
他倒想看看,接下來,他要怎麼處理秦沫沫的問題?
難道是打算借這個‘沒留住’的孩子,徹底和秦沫沫散夥嗎?
凌晨擡頭的時候,眼光和徐朗正好撞上,徐朗並沒有閃躲,而是一直盯着他。
凌晨沒有在意他的眼光,而是轉身對凌夫人和喬嵐芳說:“媽,你們先回去吧!沫沫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們。”
“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怎麼能走?”喬嵐芳和凌夫人異口同聲說。
“兩位伯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大家的陣勢太強大,會把沫沫嚇到的。”徐朗在一旁幫腔,他倒想看看,凌晨會怎麼向秦沫沫交待孩子的事情。
最後,在徐朗的三寸不爛之舌下,所有的人都被他勸走了,唯獨只留下凌晨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