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暴力至上(一)

“您好,我叫宇天龍,是地球人。”我一邊行禮一邊自我介紹。

“知道你是地球人。你不懂規矩嗎?第一次見面,要說自己的全稱——你姓什麼?”賴庫爾巴博大聲問。

“姓?啊……不好意思,沒有,就叫宇天龍。”本來我想解釋一番的,可又覺得實在沒必要,何況這裡許多平民都沒有姓。

“奇怪的傢伙!”賴庫爾巴博嗤笑了一聲:“你有什麼事情?”

“哦,我纔來到這裡不久,是古來阿斯先生的學生。”我用剛剛學會、還不太熟練的圖語說:“是這樣,我想加入你們的狩獵隊,和你們一起狩獵。”

現場靜了幾秒,突然,轟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地球人,古來阿斯的學生,你只能去抄寫那些一文不值的符號,怎麼可能加入狩獵隊!你會狩獵嗎?”

我不在乎,仍然微笑着說:“狩獵,我還可以的!”

“還可以?哈哈哈!”賴庫爾巴博一邊大笑一邊說:“要加入狩獵隊,你首先得是武士,你有武士手環嗎?”

他舉起右手,一指手腕上的黑色金屬手鐲。

“慚愧,沒有。”

“那麼,你受過武士訓練嗎?”

“也沒有。”

“那麼,滾開地球人,別惹我生氣!”賴庫爾巴博說:“如果你想吃肉,可以,”他擡手把一根啃過的骨頭扔在地上:“你趴在地上啃吧,如果不夠,我這裡還有!”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一個穿着皮甲的紅皮膚女武士喊着:“趴下,啃呀。”

我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對不起女士,您還是自己啃吧。”

然後轉身離開,回到屋門口,繼續端起碗來吃飯。

“宇先生,我說不行吧,”凱諾說:“他們不會接納你的。”

“哼,他們就是太壞了!”格米拉憤憤地說。

“沒關係,”我說:“這樣吧,等會兒凱諾給我帶路,我們去那邊山上,看看能抓到點什麼。”

“那、那可太危險了,會被發現的。”

“沒事兒,如果被發現,我頂着,你放心。本來我可以自己去的,但在這裡我辨不清東西南北,所以得有人帶路。如果一直就這樣,永遠得不到食物。”

凱諾往屋子裡看看,又看看格米拉,低聲說:“那,別讓我爺爺知道。”

“太好了!”格米拉攥着拳頭,興奮地低聲說。看來兄妹二人都想吃肉。

下午,凱諾帶着我,偷偷出了鎮子,進入右邊的山林。

“宇先生,我們沒有武器,沒有弓箭,怎麼狩獵?”凱諾。

我附身撿起幾塊石頭,說:“這個就足夠了,殺死個動物,未必非得用弓箭的。”

“那,行不行啊?”凱諾一臉的狐疑。

在林子裡走了一陣,看到了一些鳥和不知名的小動物,我覺得沒有獵殺的慾望。後來在一片林子邊上,看到一羣黑色象山羊的動物。

“那裡宇先生,那是四眼黑羚羊!”凱諾低聲說。

我讓他呆在原地隱蔽別動,自己悄悄地在灌木叢中靠近那羣羚羊,它們正在吃樹葉。

我捻着一顆石頭,突然暴起,手指一用力把石頭扔出去,正中一隻羚羊的頭,那頭羚羊猛地跳起來老高,接着四腳朝天歪倒在地。

神奇的事情又出現了,那些受驚的羚羊突然都站起來,象袋鼠一樣只用兩條後腿,連躥帶蹦,轉眼消失在密林裡——我驚得目瞪口呆,這是羚羊嗎?

我走過去一看,那隻所謂的黑羚羊,長着一個象小牛一樣的頭,四隻眼睛,倒是確實長着兩隻彎角,但是兩條後腿比前腿粗壯,有點象地球上的袋鼠,被石頭擊穿了腦袋。

“啊哈!宇先生,您太厲害了,竟然能用石頭狩獵,還這麼準,太棒了啊!晚上有肉吃了!”凱諾大喜過望。

我扯了根藤蔓把羚羊四腿捆起來,折了根樹枝挑着扛在肩上,往回走。

剛進了鎮子,迎面被一羣人堵住了,一看,是一個藍色皮膚、棕頭髮的大漢,身高體壯,身上掛着鎧甲,手裡拿着一把斧子,身後還跟着七八個各種皮膚、拿着刀槍棍棒的壯漢,都是塔圖爾巴人。

“好啊,地球人,竟然敢到我們的獵場裡偷東西,你想死嗎?”藍人怒吼着,揮動着斧子。

“對不起,我想吃肉,但是又加入不了狩獵隊,所以只能自己去找點……”

“混賬!你違犯了規矩,你得捱揍!”

“對不起,塔巴尼隊長,他剛來,不懂,非要去,請你原諒他一次吧!”凱諾驚恐萬狀。

“他不懂,難道你不懂嗎凱諾?”塔巴尼說:“好吧,看在古來阿斯的份上,我就原諒這一次,把你們的獵物留下,滾吧!”

“放下,宇先生!他們我們惹不起的。”凱諾用英語低聲給我說。

我把羚羊扔下,說:“好吧,這隻羚羊,算我給塔巴尼隊長的見面禮,但是以後不會有了。”

“快滾!以後你再敢去我們的獵場,我會砍掉你的腦袋!”塔巴尼吼着。

我沒理他,和凱諾回到家裡。

“我說不行吧,宇先生,”凱諾沮喪地說:“他們有人守着獵場的,我們一去,他們就會發現。”

“沒關係,明天我再去。”

“不不,你可千萬別再去了,這裡是講究武力的地方,是武力至上的世界,他們真的會對你動武的。”

“我不怕動武,放心吧。我知道路了,明天不用你去。”

第二天一大早,古來阿斯祖孫三人還在睡覺,我就偷偷地起了牀了,胡亂吃了點東西,溜出鎮子,還去昨天去過的那片山林。我不敢去別的地方,不熟,怕迷了路。

這次運氣不太好,轉悠了將近一上午,纔打到了一隻七八十斤的紅野豬——我也只能叫它這個名字,其實他不太象豬,象只不帶刺的紅色大刺蝟,這種動物是奧菲拉指點我狩獵過的,我吃過它的肉。

照舊折了根粗樹枝當棍子,挑着扛在肩上往回走,剛進鎮子,又被堵住了,還是那個藍色的壯漢塔巴尼。

“宇天龍,好啊,第二次了,又去偷我們的獵物!”塔巴尼怒吼着。

“是啊,別的地方沒去過,不熟。”我放下獵物說:“不過,這次不能給你了,我要拿回去,自己吃。”

“該死的地球人,小偷、無賴,看來得教訓你了!”他繼續咆哮,端起了斧子。

結果驚動了鎮子上的人,呼呼啦啦涌來了一大羣各色人等,都站着圍觀。

“好吧,塔巴尼,”我雙手一攤:“我沒有武器,就這樣空手和你打,如果你打倒了我,獵物你拿走,而且我保證以後不再去你們的山林狩獵。你要打不倒我,獵物我拿走,而且以後還會去那裡繼續找肉吃。”

塔巴尼不再廢話,怒吼一聲,雙手舉着板斧,對着我劈頭就是一下。

我想給他來個乾脆的,斜着一上步避過,同時右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擰腰發力,轉身把他往空中拋去。

塔巴尼凌空飛起來,在空中象車輪一樣轉了一個360度的整圈,然後像只蛤蟆一樣四肢鋪開,轟地一聲重重地拍在地上,塵土飛揚。

“哇喔——!”四周響起了一片驚叫聲。

他就那麼臉朝下趴着,一動不動,這一下摔得夠狠,摔昏了,斧子也扔在了一邊。

“一起上,幹掉他!”他身後的那八個壯漢一聲喊叫,衝上來刀槍棍棒齊下。

他們雖然兇悍,但是攻擊的動作單一,而且比較慢。

我鎮靜地移動着腳步,一邊躲避武器,一邊瞅準空子,踢、打、摔、拿,砰砰啪啪,喊叫聲夾雜着慘叫聲,還有武器落地的聲音,眨眼之間就放倒了五個,全爬不起來了,在地上滾着掙扎慘叫。

另外三個端着武器卻不敢再上前,都一臉的驚異和恐懼。

“來來,先生們,”我對他們勾勾手指:“我還沒打夠呢,繼續來!”

那三個互相對望了一眼,後退着,突然一轉身,躥進人羣,逃了。

“哇喔——!這個地球人好厲害啊!”四周一片驚歎聲。

“沒想到他是個頂尖的武士啊!”

“他空手搏鬥都這麼厲害,我的天!”

我轉回去,撿起棍子,挑着獵物,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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