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不想換呢,”科涅笑嘻嘻地:“我們這塊大陸上,有四個寶石礦,其中有兩個在戈蘭須納,不過也不大出產了,我們皇城也存量有限,其他大陸各帝國大概也是如此。維卡門斯陛下到處派使者去各大洲各皇城蒐集天神之眼,使者來我這裡,我同意用兩顆天神之眼交換打火石、白石油和一些財寶,交易達成了。”
我一聽,頓時大喜,心想,太好了,只要拿到這兩顆星雲石,我立刻就回迪那奎亞,帶上耗子、大塊頭和塔尼阿爾他們就走人,去德比墨城啓動星雲通道回地球,我可一會兒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了。
“原來如此,好吧,我一定把天神之眼安全帶回去,交給維卡門斯皇帝陛下。”我說。
“哈哈,伯爵閣下,您不用費心啦,”科涅皇帝大笑起來:“在我的護航艦隊見到你們的船隊之後,我就命令使者的飛艇起飛了,去彭匹赫納,他們帶着星雲石去皇城交給維卡門斯陛下。”
“什麼?已經送走了?”我大驚。
“對啊,送走了,”科涅又喝下一大杯:“維卡門斯陛下說的,他的船隊到達就用飛艇把天神之眼送到皇城,直接交給他,不用你們帶回。”
“啊……”我頓時泄了氣,媽的維卡門斯,你聰明,你夠狠!
只好改改話題,問:“皇帝陛下,這裡的天怎麼這麼黑啊,好像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上面連星星、月亮都看不到。”
“哈哈,伯爵閣下,這裡就是這樣的,因爲聖樹在我們頭頂上庇護我們,所以我們這裡才叫戈蘭須納嘛。”
“什麼?真的有聖樹?”我大吃一驚:“就在頭頂上?”
“對啊,怎麼,您還不知道啊?”科涅說:“聖樹又叫宇宙之樹,它一直高到天外,它的樹冠就遮蔽在我們頭頂上,幾乎覆蓋了整個甘布迪瑪,所以我們這裡看不到天空。”
“可這裡沒樹啊。”我更驚異了。
“閣下,它在西邊的海里,一根樹幹就象一座看不到頂的大山,一直伸到天外,是普涅的最高之地,天神們住在上面,凡人是上不去的。”
“啊,離這裡很遠嗎?”
“距離這裡有400多戈呢,再加上這裡天黑,你看不到它,除非親自到跟前去看,很壯觀的哦。如果閣下有興趣,我可以派飛艇送您過去看看,不過可別想着爬上去,那棵樹飛艇飛不上去,人類更是爬不到頂的。據說上面出產一種名貴的寶石,叫‘穆赫拉索葩’,就是‘天神魂魄’,價值連城,所以以前有人試過想爬上去發財的,可還沒爬到十分之一的高度就被活活凍死了,哈哈哈……”
“我倒是真想去看看呢,可惜,恐怕時間不允許。”
這時,正在和女人調笑的紀克森尼說話了:“伯爵閣下,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要在這裡等一個月左右,南風起的時候才能往回走,所以,您儘可以去看看那顆樹,估計您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那麼大的樹了。嘿嘿……”
“什麼?要在這裡住一個月?怎麼回事?”我吃驚不小。
紀克森尼說:“閣下,您得弄清楚,這裡是一片冰凍海洋,航道狹窄,沒有順風,我們沒法使用側風帆和逆風帆,那會撞上冰山的,所以只能等南風起了,我們才能回去。也許十幾天、也許一個月,這個誰也說不準,反正現在沒有,根據季節來說,得大概一個多月後纔會起南風。”
“該死!得等這麼久……”
“哈哈!閣下,您不能着急啊。瞧,我這裡有的是酒和美女,還有永遠吃不完的魚,您儘可以安心住在這裡,住多久都成。”科涅端着酒杯大笑着。
“好吧,謝謝陛下。”
我心裡煩悶,喝了很多酒。
那種紫蓮果酒是一種比較名貴的果酒,這裡有專門負責進口酒類的商人,他們用海產品從普涅南半球的羌肖克倫瑪(又稱奇斯克倫瑪,即奇斯克倫大陸)交換來的。
據說這種紫蓮樹是一種高大的灌木,成片生長在沼澤地的水裡,只有樹冠露出水面,形成一望無際的森林。但它不是靠水來生長,在水下的樹幹上有許多小孔,靠過濾水中的浮游生物來養活自己,甚至會吃掉小魚、小蝦,按照這個標準,它應該是一種動物,可它又開花結果。那裡的人就是乘船去採集這些樹上的果實,運回來釀酒。
這種酒口感甘爽、果香馥郁,度數不低,後勁也大,剛喝下去倒沒什麼感覺,過一會兒就酒勁上撞,開始暈了。
正在暈暈乎乎,就聽見外面僕從喊:“賽麗亞忒公主到!”
就見外面進來一位穿着白色裘皮大衣的美女,看上去還不到20歲,個子挺高,一頭淺綠色的長髮披垂及腰,頭上戴着公主的金花冠,瓜子臉尖下巴,長睫毛下一雙淺綠色的眼睛,額頭上是粉紅色的眼石,高鼻樑,棱角分明的紅脣,長得非常漂亮,樣子很象梅蒂亞爾皇后,孃兒倆就象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都是美女。
賽麗亞忒進來之後女僕就幫着脫了大衣,裡面是紅色的禮服,前胸衣襟開口很低,兩個玉球都露出來大半個,皮膚白得象冰雪一般。
看到她的皮膚,我竟然想起來希爾拉尼茲女皇,又聯想到“白雪公主”。
“哈哈,寶貝女兒,你可回來了。”科涅高興地喊道:“來,快來見見從彭匹赫納帝國遠道而來的客人!”
我們急忙都往上站,因爲人家畢竟是公主殿下,可很多人喝得已經站不起來了,有的站起來又咣噹坐下。
賽麗亞忒微笑着過來,和衆人一一見禮,
她走到我跟前時,我站着,已經有點打晃,機械地手按肩頭,彎腰行禮:“公主殿下好!”
賽麗亞忒看見我,盯着我的爵袍就大叫起來:“啊,迪那奎亞的王冠鷹!您是迪那奎亞的宇天龍伯爵!”
“是、是的,殿下……”我的舌頭有點不大聽使喚。
“哈,您真的是宇天龍閣下!太棒了!”她高興地拍了一下手。
我醉眼朦朧地看看她,根本就不認識,說:“哦……公主殿下,您、您認識在下?”
“怎麼不認識?我們見過面,還打過仗呢!”賽麗亞忒說:“多虧了您手下留情,我才活到現在啊!”
“哈,哈哈,公主殿下真、真會開玩笑,”我的舌頭打着卷兒:“我這是第一次來戈蘭須納,也從來沒、沒和戈蘭須納發生過戰爭,咱們怎麼會、打過仗……”
“伯爵閣下,怎麼沒有呢?您還記得圖忽米爾瑪印薩尼帝國的利利那侯國的角鬥場嗎?”
我的腦袋轟地一下,猛地想起來,在利利那城的角鬥場裡,爲了救大塊頭他們,和四個尼族女人聯手殺了一大堆人,最後只留下一個穿黃金盔甲的女武士,放了她一條生路。
當時她戴着頭盔,看不清五官,只看到一雙淺綠色的大眼睛,果然和這美女的眼睛一模一樣,看來就是她沒錯了。
“啊,想、想起來了,”我說:“在角鬥場,我和四個女僕把、把所有武士都殺了,最後只留下一個……”
“那個人就是我啊,哈,閣下,咱們可真有緣分!”賽麗亞忒笑着說:“你們的鎧甲上都有這個王冠鷹的徽識,我印象太深了!我一直想見您的,本來想在利利那見您,一直沒機會,後來您就回迪那奎亞了;我還想去迪那奎亞,可又聽說您去了皇城。這次要不是知道您親自來啊,我就跟着飛艇去皇城了,非見您一面不可,要當面向您道謝呢。”
這時,梅蒂亞爾皇后微笑着說話了:“宇天龍伯爵閣下,賽麗亞忒給我說起您好多次了,說您是她見過的最勇猛的武士,對您非常仰慕和崇拜,總想見到您呢。”
“哦……公主殿下賞識,很榮幸,也、很慚愧……”我疑惑得要命:“可您、您是這裡的公主,怎麼會……”
科涅笑嘻嘻地說:“我的表妹是利利那沙南侯爵的夫人,賽麗亞忒喜歡那裡的溫暖氣候和環境,每年都要去利利那找她表姑姑過幾個月的。她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打打殺殺,她是銅環武士,人們叫她‘雪刺’。”
一位大臣見我發愣,急忙解釋,“雪刺”是這裡冰原上的一種很兇猛的食肉動物,渾身都是尖利的白色長刺(我沒見過,想象中大概象豪豬、刺蝟之類),而且溫度極低,它攻擊獵物會用自己尖刺去刺,或者把自己埋在雪裡等獵物經過,獵物一旦被刺中立刻會麻痹僵硬,不能行動,就成了雪刺的腹中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