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一萬六千人,是迪那奎亞的全部了,迪那奎亞城、贊遜忒港和海星島所有的軍隊都調來了,還有一部分各城邑的預備隊。”
“嗯,很好,你做得很好!”維卡門斯很滿意,突然又問:“你好像不喝酒了?”
“陛下,臣下在皇城服役的時候,因爲喝酒鬧出了人命,被皇后陛下嚴厲申斥,命令臣下把酒戒了,臣下不敢違抗皇后陛下的命令,所以把酒戒掉,不敢再喝了,雖然現在還是很想喝……”
“哈哈哈!”維卡門斯掀髯大笑起來:“皇后陛下的命令必須遵守,尤其是在眼下即將發生的戰爭期間!但是,只要消滅了海盜軍隊,消滅了希爾拉尼茲那個妖女,你就可以繼續喝,喝多少、喝到什麼時候都行!”
“多謝陛下!臣下一定加倍努力作戰,不辜負陛下的期望!”我嘴裡應承着,心裡暗暗地咬牙。
維卡門斯好像很滿意,又把我誇獎了一番,說我服從命令,積極備戰雲雲,並讓我繼續統領迪那奎亞軍團。
我看到了站在維卡門斯身邊的禁軍統領萊婭、內侍大臣海里蒙斯、軍政部的陶納裡伯爵、澄子爵,他們也跟着來了;維卡門斯這次來,幾乎從皇城調走了全部的禁軍,只留下極少數維持皇城治安——雖然皇城的治安還不樂觀,可和洶涌而來的海盜大軍相比,那個已經不算事兒了。
在迪那奎亞軍團的大營,我終於見到了好久不見的莫倫哥、林勒斯、禿狼四號,我們互相擁抱,淚流滿面。
我對阿莫的陣亡表示痛心和惋惜,安慰莫倫哥,那畢竟是他唯一的親弟弟。
莫倫哥苦笑了一下:“閣下,您不用安慰我,我們都是武士,在戰爭期間,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這點,阿莫也知道的。我們在悼念亡者的同時,還得慶幸自己還活着,並且還得想辦法繼續活下去。”
我拍拍莫倫哥的肩膀:“是啊,軍團長大人,的確,我們得想辦法,怎麼繼續活下去。”
再一問,迪那奎亞軍團被調去的兩萬五千人,現在剩下了一萬四千,將近一半的人沒了。
我心裡一陣陣地冒火,急忙到各個師、旅去視察慰問。發現士兵們都有嚴重的厭戰情緒,他們認爲打德爾勃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去打蓬凡那海盜則是一場自殺式的戰爭,獲勝的希望渺茫。
莫倫哥告訴我,從德爾勃前線撤回來的時候,實際上帝國聯軍只剩下了19萬,現在這些是沿途各國又投入了最後的力量。
我本來以爲維卡門斯會讓軍隊在迪那奎亞境內駐紮休整幾天,可沒想到,他火急催促趕路,只駐紮了兩天就下令開拔。
於是我們開始隨着大軍往南走,一路上不斷地有各國、各城邑的軍隊奉命加入,隊伍越來越大。
各軍隊裡還有軍樂隊,一路上嗚哩哇啦、咚咚嚓嚓地吹吹打打,聽着聒耳,感覺很討厭。
沿途果然看到大量逃亡的難民,都在往北跑,其實他們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只是知道海盜從南邊攻來了,他們就往北跑,並不知道哪裡是安全的,茫然不知所措——戰爭一起,最倒黴的就是平民百姓了。
十一天後,大軍到達了密戈汀斯城,這時候,聯軍已經達到35萬,號稱40萬。
密戈汀斯這座城屬於達克遜伯國,緊靠明番切爾伯國的邊境,往南大概四、五十公里就是奧多蒙河,寬闊的皇家官道就從城下經過,一直通到奧多蒙河邊,交通非常方便。
城池建在一座山上,十分高峻險要,易守難攻,面積非常大,幾乎接近迪那奎亞大城的規模了。
這讓我很奇怪,象達克遜這樣不大的伯國,怎麼可能有這麼一座大城。
再一問才明白,原來這座城中有座皇帝的行宮,叫“刻尼勒宮”,是索彌維亞女皇南巡時在這裡的刻尼勒山上修建的行宮,後來歷代皇帝南巡時都在這裡駐紮休息,並從這裡向南渡過奧多蒙河;他們不走奧多蒙侯國,是因爲當年霍蒙皇帝在那裡翻船被溺死,犯忌諱。
因此皇室又投資,在山上擴建了城池,把整座刻尼勒山都覆蓋住了,被命名爲“密戈汀斯”,意思是“高山上的”,也就是“高山之城”的意思。
維卡門斯入住刻尼勒宮,下令,讓各國軍隊在密戈汀斯城以南的廣闊原野上東西方向紮營,三十多萬大軍從東到西紮下的聯營長達40多戈(約56公里、110多裡),寬2戈(約3公里,6裡多)。帳篷連帳篷,波濤起伏,旌旗招展。
同時在連營的中央也紮下了皇室直屬軍團大營,有皇帝大帳,維卡門斯會在這裡現場辦公,平時則由聯軍元帥哈那奧克·本巴里·莫尚拔亞大公坐鎮,他是維卡門斯皇帝的弟弟漢那列森大公的孫子,波萊讓特公國的公爵,現任帝國軍政部大臣,六十歲左右,據說他不僅是勇猛強悍的武士,還頗善於用兵,深得維卡門斯信任。
維卡門斯在皇帝大帳裡召開第一次軍事聯席會議,所有參戰的國家和主要將領都要求參加。
我帶着莫倫哥、赫勒戈、林勒斯、禿狼四號、大塊頭和銀髮等四人去參加。
到了大帳裡一看,竟然有二三百人,光穿紅色公爵袍的公爵就有11人,其中幾個好像還在皇城見過。
更讓我驚異的是,在這裡我竟然看到了十幾個戴金環的武士、十幾個金星銀環武士和二十多個巫戰士,都有男有女。
暗中一問才知道,彭匹赫納帝國的金環武士和金星銀環武士幾乎都被維卡門斯徵調到了德爾勃前線,連年的戰爭,傷亡慘重,這二十幾個是幸運活下來的,又被拉到了這裡。
怪不得以前很少見到彭匹赫納帝國的金環武士,除了在卡曼加達那裡見過幾個,原來都被維卡門斯給“收藏”了。
維卡門斯先做了一番訓話,不外乎就是要求大家共同協作,全力作戰,一定要把希爾拉尼茲那個妖女和她的軍隊消滅在彭匹赫納云云。
之後,他讓哈那奧克元帥宣佈分軍:將所有的軍隊分成三軍,中軍以皇家嫡系兵團5萬人爲主幹,加上幾個皇族嫡系國家的軍隊,共12萬人,由維卡門斯皇帝和哈那奧克元帥直接率領。
左軍以勃尼登和沙克墨康兩大公國軍隊爲主幹,加上一些伯國軍隊,也是12萬人,由孟赫陽尼大公爲左軍帥。
右軍以夏安塔墨和阿洛石達兩個公國的軍隊爲主幹,外加16個伯國的軍隊,11萬人,由夏安塔墨公國的庫裡迪南公爵爲右軍帥。
迪那奎亞軍團就被編在右翼軍團裡,而人數佔了整個右翼軍團的四分之一,僅僅比人數最多的夏安塔墨公國軍團少2000人,他們出動了32000人。
可惡的是,編入右軍其他十五個伯國,都是我都沒聽說過的小國,象迪那奎亞周邊的乎茨爾茲、喬蒙、明番切爾、瓦索卡納、哈高尼、許恰那等等這些國都沒有,他們都被編在了中軍,現在右軍這些,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戰鬥力如何。
散會之後,我看看站在維卡門斯身邊全副武裝的冰鋒萊婭,她還是那麼冷豔美麗,英姿颯爽,可當着維卡門斯的面,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上前和她搭訕。
跟着人流從皇帝大帳裡出來,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喲,這位,不是那位被我打敗的迪那奎亞巫戰士黑髮大人嗎?”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穿着藏青色華麗巫袍淺藍頭髮女巫戰士,看上去比黑髮的年齡大,頭上扎着個象扇子一樣的髮髻,上面插了一片零碎,長得挺漂亮,細眉大眼,可惜左眼是斜的,皮膚很白,嘴脣和眼圈卻是黑色,不知道是抹的脣彩、眼影還是就是那樣的。她手上戴着金剛木的巫戰士手環——巫戰士的最高等級。
黑髮說:“哦,斜眼彭齊拉大人,打敗我又怎麼樣呢?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在卡曼加達考試中,最後擊敗黑髮的那個巫戰士。
彭齊拉舉起右手,炫耀着手環:“打敗你之後,我就進入了最後一輪,還好啊,我獲得了金剛木手環。你呢,不過就是白月木了。”
“那又怎麼樣?你比我年齡至少大十歲,我的念力等級趕不上你,你贏了很了不起嗎?你要是和我一樣的年齡,未必是我的對手。”黑髮的嘴也不饒人。
“哈哈哈,你個小丫頭,倒是嘴挺硬。要不再來場決鬥?”彭齊拉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