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但是我們也在增兵,畢竟我們還擁有一半帝國,而且,勢力最強大的國家都在我們這一邊,軍隊人員不是問題,”孟赫陽尼說:“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不是人數的問題,也不是戰鬥力的問題,而是……”
“閣下,您想說什麼儘快說吧,這麼晚了,我困了……”我打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一個侯爵說:“伯爵閣下,這樣的,如果我們打贏了,自然什麼都好說;如果我們打輸了,會怎麼樣?您瞭解希爾拉尼茲,您說說,我們是不是會被她扔進大鍋裡……”
“唉唉,侯爵閣下,這個很難說,”我說:“你們也都知道,這次希爾拉尼茲進攻,凡是抵抗的,都完了;凡是投降的,都受到了優待,她好像沒帶大鍋來。各位也明白,我們現在組成了聯軍,和她血戰了一場,是她的死敵,她會怎麼對待我們,我也搞不清。但是我們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可是我們……”
“不用可是了,你們不是要和她談判嘛,到時候問問不就得了?她說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了,她向來說到做到,比如,她說要揍我一頓,我不是到底捱了一頓鞭子被打個半死?她還說要把我剁碎了餵魚,估計下一次被她抓到,我就是魚食了——我比各位還害怕呢。”
“這正是我們來的目的,我們想讓您也加入使者團,和我們一起去和他們使者團談判。”孟赫陽尼說。
“什麼?我?”我差點跳起來:“我說各位,這事兒我可不去!使者團裡本來就沒我,我可不想再見希爾拉尼茲了,我後背的傷剛好,不想再變成魚食。”
孟赫陽尼冷笑了一聲:“閣下,您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吧?我們商量好了,這次去談判,既爲了帝國,也爲了我們自己——難道,您就不想爲自己留條後路?”
“後路?哈……”我也冷笑了一聲:“各位,帝國聯合艦隊在安口裡斯羣島覆滅之後,我就沒後路了,迪那奎亞眼見不是我的了,你們比我都清楚。不過,大公閣下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去聽聽對方使者團的條件和要求也好,至少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哈,太好了,那麼,我明天就給皇帝陛下申請,讓您也加入使者團,一起去玻兒提耶平原和對方談判。”孟赫陽尼高興地說。
我心裡暗想,這幫孫子也怕了,有了反心,想給自己找後路呢。
孟赫陽尼他們走了之後,我回到寢帳,一看銀髮躺在牀上,雪白健美的身體在燈光下泛着迷人的白光,我盯着她發愣——我對自己產生了深切地懷疑:迪那奎亞不是我的了,我也不是迪那奎亞伯爵了,這美女還會是我的嗎?
銀髮看看我:“主人,怎麼啦?”
“哦……沒,沒什麼,”我回過神:“欣賞欣賞……”
“欣賞?”銀髮一翻身坐起來,瞪大眼睛盯着我:“主人,您今天好奇怪,出什麼事情了?”
我嘆口氣,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銀髮,剛纔我知道,帝國艦隊在安口裡斯羣島被海盜艦隊徹底摧毀了……”
“啊,我的天!”銀髮也驚叫起來:“那迪那奎亞豈不……”
“是啊,迪那奎亞,”我上了牀,把銀髮抱在懷裡:“就象你們一樣,天天這樣抱在懷裡,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一旦要失去了,就無限惆悵,乃至悲傷。”
“主人,別擔心,我感覺,您不會失去迪那奎亞的。”銀髮歪頭靠着我的肩膀,拿起我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上:“至於我們,您就更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是您的,決不會離開您。”
“唉,謝謝,還是女人好……”我吻着銀髮的頭髮,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玻兒提耶平原是一塊挺大的草原,“玻兒提耶”就是圖語“河邊草地”的意思,在奧多蒙河邊上,一片平曠的七彩原野,因爲上面的草有各種不同的顏色,和地球上的綠色草地不同,上面開着各種顏色、各種古怪形狀的花朵,荒無人煙,但是風景秀美。
帝國使者團在孟赫陽尼大公的帶領下,只帶了200名衛士,提前一天到達談判地點。
我一看,衛士的領隊,竟然是投奔到乎茨爾茲的波間尼奧,頓時心裡老大不爽。
使者團在草地上紮下營地,又在靠近河岸的地方搭起了一個很大的涼棚,這裡既可以看到浩蕩的奧多蒙河面,又可以看到遠處的羣山、密林和附近五彩斑斕的草地,是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
涼棚下襬上桌椅,放上水果、飲料、鮮花,還在談判桌一旁放置了一個大木鐘,200士兵分成幾組,在大約100米開外列隊警戒,靜等對方使者團到來。
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和對方的使者團來一場曠日持久的“語言戰爭”,因爲維卡門斯要求,一定要拖延時間,讓希爾拉尼茲答應暫時休戰,給帝國騰出足夠調兵的時間。
等了一陣,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左右,突然,看到河對面天空中飛來了六艘攻擊飛艇,很快越過河面飛過來。
本來大家以爲是使者團乘着飛艇來了,都急忙站起來,擡頭看着空中那些飛艇。
可那些飛艇既沒停止,也沒降落,連降低高度都沒有,直接從頭頂上的空中呼呼地飛過去了,一直飛出去多老遠,在空中盤旋了一大圈,然後就在遠處能看到的空中,分散成一個大弧形,懸浮停住,不動了。
“什麼情況?”衆人驚異不定:“那些飛艇是幹什麼的?”
孟赫陽尼說:“那是偵察飛艇各位,他們在看看我們是不是埋伏了人。這裡一片原野,他們在空中能一覽無餘。”
“可、可使者團在哪裡?”
“還有半個小時呢,他們會乘船來的,肯定有一支龐大的船隊,都耐心點。”孟赫陽尼其實也有點心神不定。
大家都盯着那木頭鐘的指針,感覺走得又慢又快。
終於,指針指到了上午10點,丁零當啷地發出報時聲,衆人都把目光轉向河面。
河面上只有浩蕩的河水,連個船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龐大的船隊”;再扭頭看看遠處懸停在空中的飛艇,仍然象生了根一般靜止在那裡,一動不動,被陽光照得銀光閃閃。
“人、人呢?使者團呢?船隊呢?”孟赫陽尼把臉轉向我:“宇天龍伯爵閣下,我們是不是上當了?他們在耍我們。”
“大公閣下,據我所知,以希爾拉尼茲的作風,她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允許使者團爽約的,一定會來……”
我的話音未落,就聽見河面上“轟”地一聲巨響,兩匹海龍馬拉着金光閃閃的海神馬車帶着巨大的水花猛然衝出了水面,車身上嘩嘩地往下淌水。
“啊呀,我的天神!”這邊一片驚呼:“那是什麼?”
“是、是傳說中的海神馬車!”有人戰戰兢兢地說。
這邊的使者團一陣慌亂,都站起來,驚恐不安,他們弄不清海神馬車表示着什麼。
馬車帶着水浪在河面上飛馳,閃着金光,繞了一個大弧形,快速靠近了河岸,在離河岸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住了,兩匹壯健的海龍馬搖着頭,甩着上面的水,打着響鼻,噴出一股股水霧。
我心裡明白,不是使者團,是希爾拉尼茲親自來了!
馬車的兩個側門先打開,放下了四艘划艇,每個划艇上上了兩名白衣女僕,各帶着一卷紅毯,分成兩排,自己划船,慢慢靠上岸。
女僕下了船,在水邊上鋪上了紅毯,兩條紅毯接起來,一直通到離談判桌不遠的地方。
八名女僕就站在紅毯的兩邊。
中間的正艙門打開了,又放下一艘船,一個划船的,船上站着一條耀眼的火焰,是一身火紅鎧甲的火焰阿莉絲!她沒帶雙刀,腰裡挎着佩劍,斜披着紅色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