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女奴伺候更衣,然後被領到了隔壁的理髮室,理髮師已經等在那裡了,是兩名男理髮師。他們給我修剪了頭髮。
我讓他們給我刮鬍子,一個理髮師說:“閣下,您的鬍子非常漂亮,建議不要刮,保留着,顯得您成熟而威武,如果長了、亂了修剪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您說得有理,那就暫時留着吧。”
洗完澡出來,感覺神清氣爽,疲勞消除了一多半。
更衣出來,凱諾也洗完了,帶着兩名僕從在外面伺候着。我看天色還早,讓蘇莎帶我去後花園看看。
蘇莎帶着兩個女僕,領着我、凱諾和兩個男僕,穿過宮殿長廊,出了後門,對面就是一道很別緻的花牆,有個花型的巨大園門,兩扇大門緊閉。
過去推開門走進去,我驚呆裡,裡面綠樹如茵,各種顏色的花草樹木叢叢疊疊,中間有石頭鋪成的人行道,但是裡面亂草叢生,一些樹木倒在地上,裡面的一些建築很多都損毀,石柱倒在亂草叢裡,一片破敗荒蕪。
“哇呀!這裡樹木花草真多啊,就是太荒涼了。”凱諾說:“我在迪那奎亞城裡沒看到一棵樹,這裡怎麼這麼多樹?”
蘇莎說:“別說城裡沒有樹,城外直到烏什圖峽谷的平原上您也看不到一顆樹,連棵草都沒有,因爲這裡不長植物。這個花園,原來是個淺水湖,左邊有個熱泉,右邊有個冷泉,常年冒水形成的。修建花園的時候從外面運進泥土來把湖填平,只保留了熱泉和冷泉的泉眼,修建了兩個水池,其它的地方就可以種植花草樹木,纔有了這個花園。這裡是迪那奎亞大城裡唯一一個有花草樹木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啊。”
這個花園非常大,佔地竟然有二百多畝,左邊和右邊各有一個湖,距離挺遠,一個是冷水湖,一個是熱水湖。兩個湖的形制差不多,冷水湖面要比熱水湖面大出一倍還多,都是用石頭砌磊成花形,冷水湖的直徑有五十多米,比較深;熱水湖直徑有二十多米,較淺;兩個湖的一邊都有出水的暗口。
熱水湖靠近路邊,冒着蒸汽,中間咕嘟咕嘟地往上噴涌熱水,稱爲“熱泉”,這就是宮殿裡浴池裡熱水的來源了。
冷水湖掩映在遠處的樹叢裡,四邊有好幾個泉眼往外涌水,水是冷的,稱爲“冷泉”,據說這是斐雲納宮裡的飲用水來源。
兩個泉邊上都有建築,有大片的空地,據說是以前的伯爵常在這裡舉行宴會或舞會。
這兩個湖的水也是爲宮殿的水輪升降梯提供水動力的水源。
“閣下,如果以後有錢了,我建議您把這裡修修,”蘇莎說:“畢竟這裡是迪那奎亞唯一一個有植物的地方,也是最美的一個地方,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這裡。伯爵閣下也經常和大臣們來這裡遊玩,還到熱泉和冷泉裡沐浴,可現在,被該死的海盜炮轟和投炸彈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好吧蘇莎,我會考慮的。但願,我有這個能力。”
回到宮殿,跟着蘇莎乘着另一邊的升降梯,呼隆隆地上到頂層,來到伯爵住的房間,一看,靠,真大,原來應該裝修華麗,牆上和牆邊上都有精美的花紋,不過現在都黑乎乎的,這裡也被放過火。裡面設施倒是齊全,只是都是檔次不高的擺設,地上鋪着地毯,看上去也很舊了,還有些破洞。
“這是伯爵閣下的寢室,原來是最大最漂亮的房間,現在只有最大了,這裡的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被該死的海盜搶走了,”蘇莎大媽一邊介紹一邊咒罵:“連裝飾在牆上的東西也沒留下,還被放了火,這幫天殺的,不得好死……”
向南面的一方有很大的落地窗和個很大的落地門通向陽臺,陽臺是把圓形的,非常大,上面有天棚,從這裡可以瞭望遠處的迪那奎亞城。
“爲什麼陽臺不向北開?”我到陽臺上看看,問蘇莎。
“向北向着太陽,太熱了閣下,所以這裡走廊一律在北邊,陽臺一律向南,而且這裡可以眺望迪那奎亞。”
我驚訝的是在正面靠牆的地方放着一張巨大的牀,從牀頭到牀尾有三米多,卻有五米多寬,而且整個都是金屬鑄造的,上面斑斑駁駁的還能看出原來上面曾經包過華麗的金皮。
“哇!怎麼這麼大一張牀啊?可以睡十幾個人了!”凱諾驚歎着。
“這時他們唯一沒搶走的東西,因爲根本搶不走,它是用噶莫金屬鑄造了組建,然後運到屋子裡焊接起來的,”蘇莎說:“這張牀有200多年了,據說是第四任迪那奎亞伯爵溫次龐特閣下造的,本來這牀上都鑲着寶石和黃金,漂亮極了,您瞧,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但是全都被海盜給颳走了,該死的!”
“這牀太大了蘇莎,毫無必要。”我說。
“很有必要大人,”蘇莎說:“以前的伯爵大人擁有很多美女,這個很需要,據說溫次龐特閣下經常和十幾位美女睡着這牀上。”
“十幾位美女,他……用得過來嗎?”凱諾覺得不可思議。
“哎哎,凱諾大人,您是男人,您應該知道男人的心理,”蘇莎大媽果然是過來人,明白得很:“如果單從找樂子上說,一個和十個沒什麼太大區別,可是男人是佔有慾很強的動物,他們認爲佔有的女人越多就說明自己越強大,會獲得更大的心理滿足和快感。據說五百多年前偉大的赫蒙懷斯·比亞里·庫爾庫蘇皇帝陛下攻滅了麥爾孚斯帝國後,把俘虜來兩千多名貴族年輕女人全御幸了一遍,還強迫麥爾孚斯帝國王室的所有女性給他生了120多個子女,只是爲了顯示他的強大和佔有,別的也沒什麼。”
我突然發現蘇莎大媽這個老女人有點粗野豪放,知道的事情也真不少,還敢說。不過她非常守規矩,工作非常負責認真,就是脾氣不好,經常打罵女僕和女奴,也正因爲如此,才把諸多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好吧……”我聳聳肩。
“閣下,看看枕頭被褥是否合適,不合適我立刻讓她們給您更換。”
我伸手翻翻,被褥不是低等的大頭棉布,而是羊絨、葛錦之類的,高檔一些了。所謂被子其實就是一牀稍厚點的被單子,什麼棉被套之類的一概沒有。
迪那奎亞這裡只有春秋兩季,其實差別不大,秋季雨多點兒而已。白天炎熱,用地球上的攝氏度衡量,都在30度左右,40多度也是家常便飯;可到了晚上就會降到25度左右,涼爽舒適,睡覺什麼都不用蓋,只是到後半夜溫度更低些,就拿那種被單子式的被子蓋蓋。
“嗯嗯,很好,不用換……”其實我心裡想,窮得這樣兒,換又能換啥樣的。
這時,製造司下屬的成衣處的大臣墨阿若帶着兩名裁縫來了,要給我量身材,製作爵袍。
量完了,墨阿若紅着臉,遲遲疑疑地說:“閣下,我不得不稟報您,按理說爵袍應該用名貴的天絲絨或冰光錦緞來製作,但是現在我們沒有,最好的只有水棉錦布(一種中檔的布料)……”
“啊,沒關係大人,有個穿着就行,沒有也行。”我微笑着說。
“那可不行,”他瞪大了眼睛:“伯爵怎麼可能不穿爵袍,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到了晚上,我脫了衣服準備上牀睡覺,睡睡這張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金屬牀。
聽到敲門聲,披上睡衣過去開了門,蘇莎帶着八九個年輕女孩進來,各種膚色的,地球人和塔圖人都有,統一穿着白色的布短袍,在屋裡站好。
“蘇莎,這、這是……”我驚訝地看着這一排。
“這是女僕和女奴裡30歲以下的姑娘們,”蘇莎說:“您可以從她們中選人陪您過夜,一個或幾個都行。”
說着她擺擺手,那些女孩一齊把長袍脫了,都一/絲/不掛,看上去身材還真的都不錯。
我大驚,心裡想,這大概都是杜卡珀伯爵獨享的東西。
雖然來到普涅很久沒碰女人了,可面對這麼多年輕的裸/體,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點提不起興趣來。
當初看到奧菲拉和格米拉的身體還眼熱心跳,甚至看到那個冷酷的女戰士冰鋒萊婭都有點心動,可看了這些女孩,竟然一點感覺沒有。
於是只是禮貌性地看看,對蘇莎說:“蘇莎,請帶她們走吧,我不需要。”
“不需要?”蘇莎瞪大了眼睛:“您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不不,她們都很好,很漂亮,很棒。只是這些日子我太累,心情也不好,想一個人休息,所以這個先免了,讓她們也去休息吧。”
蘇莎看看我:“閣下,恕我直言,一個不喜歡女人的貴族是沒出息的,缺乏戰鬥精神和進取心,迪那奎亞最鼎盛時期的伯爵閣下們,都擁有一大羣女人……”
“是的是的,我明白,這很對,”我心裡想,這都是什麼理論!又想想大概也有道理,不好反駁,只是含糊着說:“只是我現在不想要,等過陣子再說吧。”
“那好吧,您好好休息,需要了給我說,我會安排的。”蘇莎帶着女孩們往外走,走到門口了,她又轉回來說:“如果您需要更多,可以去奴隸市場上看看。我提醒您,您那種佔有的功能如果不用,會退化的……”
“哦哦,知道知道,謝謝蘇莎。”還買女奴,現在連買吃喝的錢都沒有。
肅靜了,我獨自躺在這張寬闊的大牀上,感覺到很特別,落地窗的窗簾沒拉,外面明亮的月光照在空蕩蕩的大牀上,開始覺得有點詭異。
把女孩們趕走了,我卻開始想老婆,想孩子,心裡難過,翻來覆去,後來在一片月光的照耀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