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習擇顯然低估了大漢帝國子民對邦聯的恨意。不只是那個捕頭,就連郭淮安,樑因謹這些革命黨,也紛紛滿懷恨意的看着習擇他們。尤其樑因謹道:“原來你們不是官府的狗,而是邦聯的狗!那你們更該死!有種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樑因謹一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嘿!我看你們TM纔是狗,一隻只都TM是瘋狗,見誰都咬。”習擇惱火的罵了聲,揪起那捕頭的脖子,“聽着,老子不想惹事,但老子絕不怕事!現在我只想離開你們這個亂七八糟的大漢帝國,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把我當瘟神一樣送走,否則……老子有的是辦法把你們這裡攪的天翻地覆,到時候你們這揚州城會死多少人,老子可不管!”
這TM叫什麼事兒嘛!
捕頭“哈”的一笑,“你們邦聯除了殺同類還會幹什麼?死在你們手裡的人還少嗎?有一個大學士級的武者護送,你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吧?那可正好啊!把你活捉了,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邦聯人,就算有大學士武者,你也休想活着離開我大漢帝國疆域!”
習擇臉色陰沉下來,“你真的不怕死?”同時心中也涌起無限的悲哀。大漢帝國和邦聯之間,已經不是“本是同根生,先煎何太急”所能形容的,雙方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血仇。同族相仇,對於人類而言,還有比這更大的悲哀嗎?
那捕頭卻是“哈哈”大笑:“死於亂黨之手,老子頂多就是幾兩銀子的撫卹。若是死於邦聯走狗之手,老子便是民族英雄。真是求之不得啊!”
民族英雄?習擇惱火又無奈。TM的,老子和你一樣都是漢族好不好?算了算了,算我倒黴!習擇一把將捕頭推倒在地,對安赫德道:“我們走!”安赫德道:“走?問出了方向?”習擇道:“沒有。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爲今之計,似乎只能去雍州了。
安赫德道:“你這樣問當然問不出什麼。”習擇知道她打算逼問,便攔住她,道:“算了。我們得趕緊走。”說完習擇就走到郭淮安身邊,將被他搶回去的那封信重新搶過來。郭淮安被安赫德打的不輕,根本無力反抗。
習擇道:“信,還有那個女人,我帶走了!想要這兩樣東西都完璧歸趙?很簡單,告訴我確切的邦聯方位。”說着就塞一張紙到郭淮安手裡,“七十二小時之後在這個地方見面。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們逼的。希望你們不要逼我再走下一步。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懂?”
重重的拍了拍郭淮安的胸口,習擇就讓安赫德將樑因謹綁起來拎走。樑因謹還在那大叫大嚷個沒完,習擇直接弄了塊布子就塞進她的嘴巴里,才讓耳根子清淨下來。
郭淮安撐一口氣就要追上來,“把人和信……”還不等他說完,就給安赫德一腳踹回去了。習擇丟下一句:“你還是留點力氣先從官差手裡逃走再說吧!”就直接翻牆而去。這座宅子周圍還有其他捕快攔截包圍,卻輕易的被安赫德衝破了。
郭淮安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根本就是始料未及,“快走!”總之先從朝廷鷹犬的爪牙下逃出去再說吧。
捕頭喝道:“休想!”郭淮安照着捕頭就斬過去一刀,在他胸口劈出一道血口子,就夥同其他人從和習擇相反的方向逃出這座宅院。捕頭立即通過“乾坤令玉”下達命令:“所有人全力追捕亂黨!”只要抓到了亂黨,就能知道他們要和那個邦聯狗在何處碰面。
揚州城的駐軍反應非常迅速!當接到下面人的回報,駐軍軍司馬立即下達軍令:“出動[神機營],不惜一切代價擊斃或者活捉邦聯密探!”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因爲下面的彙報中明確的說明有大學士級別的武者!要對付大學士級別的武者,唯有出動戰機才最保險。
一個大學士級別的邦聯人跑到揚州城究竟有何圖謀?向來以沉穩著稱的揚州軍軍司馬也不由的冷汗盈額。想想雍州那邊的動亂,據說其中就有邦聯的影子,如果邦聯又想在揚州策動暴亂,他還有何面目去見陛下,又有何廉恥苟活於世?
“來人!”
“將軍!”
“傳我軍令:封鎖城門,全城戒嚴,閉門禁足,違者格殺勿論!”
“將軍……城府那裡……”
“非常時期,以軍管政!本將軍自會和城府諸公說明。去吧!”
“是!”
……
隨着一道軍令從揚州軍軍營擴散出去,整個揚州城頓時風聲鶴唳。各大城門口的守衛軍士立即暴力驅散入城之人,緊接着一道道巨石閘門落下,將城門通通封死。城門之外頓時就亂成一團。
“憑什麼不讓進城?!我有通行文碟!讓我進城!”有人費勁千辛萬苦纔得到一張通行證,此時突然不讓進城,自然無比憤慨。
“就是!我們要入城!快把城門打開!”
“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突然把城門關上?”
“難道是有亂黨作亂?”
“多半是了。除了亂黨,還能有誰能讓當兵的緊張至斯?”
有幾個人找當兵的理論,卻被二話不說砍翻在地,霎時間就沒人敢鬧事了,一個個都離的城門遠遠的,唯恐遭到殃及。
這個時候當然誰也不會注意一輛距離城門越來越遠的馬車。一顆頭從車窗裡伸了出來,是一個面目蒼白的少年,正是經過了化妝易容的習擇。進城困難,出城卻容易。習擇兩人行動閃電,簡單一花妝,再僱了一輛馬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揚州城,正好趕在戒嚴封城前一刻出了城門。
車廂內。安赫德道:“你抓走這個女人想幹什麼?”習擇吁了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故意的。這個女人其實沒多大用處。等下隨便找個地方就把她丟下。”
安赫德皺起眉頭。
習擇道:“不懂?嘿嘿,我是讓他們這些革命黨替咱們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他們知道我們還會和革命黨會面,爲了抓到咱們,就會全力追捕那些革命黨。等七十二小時之後,不管他們有沒有抓到那些革命黨,咱們都已經跑的遠遠的了。”
安赫德反應過來,道:“你果然很陰險狡詐。”習擇翻了翻白眼,“我只當你是在誇獎我。”安赫德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時候被敲昏的樑因謹猛的睜開眼睛,等看清了習擇,就奮力的撲了過去。安赫德束手旁觀,習擇就給樑因謹撞個正着。別說,樑因謹這含恨一撞還真勁兒不小,直把習擇撞的咳嗽不止。樑因謹給塞着嘴巴不能說話,就在那“嗚嗚嗚”的衝習擇吼。
“消停點吧你!一點自覺自制都沒有,還鬧革命呢,鬧洞房都嫌你嘴臭。”習擇一把將她摁在地上,“再亂動老子就把你的衣服扒光,再把你綁起來丟到外面的貧民營裡。”
這話夠損,對女性來說殺傷力不小,樑因謹果然不鬧騰了,瞪着一雙充血的眼睛看着習擇,還挺可怖的。
突然,一陣陣引擎呼嘯聲從頭頂飛過。不用看習擇都猜到了,肯定是朝廷出動了戰機。虧得自己之前早就想好了撤退路線,以最短的時間離開揚州城,否則還正真有可能被甕中捉鱉。在一座擁有完備軍事力量的城市中,哪怕安赫德和自己再強,也絕無可能逃出生天。
馬車前進了約兩個多小時,習擇就將車伕打發走了。習擇給了他拳頭大的一團金子,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都扒下來送給習擇,哪還要什麼馬車?接着習擇又客串了一下車伕,吃力的駕着馬車兜了一圈兒,就在一座密林中把樑因謹丟下,同時還丟下三個字:“再不見!”
樑因謹竟然還妄想把信拿回去,習擇甩都不甩她。老子和你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卻一個個甩臉色給我看,真當我好脾氣?不讓你們吃點虧,真是難瀉我的心頭之氣。
又走了一段兒,習擇兩人就棄了車。
“還真是一波三折啊。”習擇感嘆一聲。
安赫德道:“然後呢?”
習擇道:“只能往雍州去了。我已經打聽到了,雍州在揚州城的西北方。好像相隔還挺遠的。只能祈禱不要太遠纔好。”習擇真搞不明白,大漢帝國人口遠遠不及邦聯,幹嘛也學邦聯,把領地疆域擴展的這麼大。除非,有什麼原因,讓他們寧願將人口分散,也要擴展疆域。
安赫德道:“那這次又要飛多久?”她很不耐煩。習擇道:“我怎麼知道。”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滴滴”想了起來。習擇悚然一驚,把袖子擼起來,看向自己左臂手腕上的滴滴妞。這東西自從離開邦聯之後就幾乎沒怎麼用過了。失去了信號,它的輔助能力大打折扣,所以一直都處於休眠狀態,只是沒成想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難道……是被帝國的黑客人員鎖定了?
不可能,且不說大漢帝國的黑客有沒有這個技術,就算有,將他鎖定了,那麼此刻他早該被一大羣的戰機包圍纔對。
安赫德問道:“怎麼回事?”
習擇搖了搖頭,想了想,一咬牙,就將滴滴妞喚醒,“小滴,怎麼回事?”
“習.哥,有人用隱秘信號給我發信,用的是[斯諾登秘語],需要我嘗試破譯嗎?”
“[斯諾登秘語]?”
習擇知道一些黑客領域的常識,“斯諾登秘語”用了非常複雜的算法和字符組合,是最難破譯的幾種密碼之一,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如何使用“斯諾登秘語”。
還有,爲什麼自己會收到“斯諾登秘語”?是特定發送,還是輻射發送?
“試試吧!”
“好的,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然而出乎預料,滴滴妞竟然很快就將接收到的“斯諾登秘語”破譯了,內容如下:“習擇是你!?太好了,看在我替你養了一個多月魚的份上快來救我,我現在被關在揚州城[藏鋒武館]。——鄧斯諾!”
鄧斯諾!?
習擇睜了睜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是“鄧斯諾”三個字沒錯。
可是,鄧斯諾怎麼會在大漢帝國,還被囚禁在揚州城的“藏鋒武館”?
藏鋒武館,哪怕是習擇這個第一次進揚州城,也聽過不止一次“藏鋒武館”四個字,因爲他是揚州城內最鼎鼎大名的三家武館之一,屬於揚州城內民間勢力的巨頭,無數熱血少年都可望能夠進入“藏鋒武館”習武。
“養魚”之事極少人知道,消息確定是鄧斯諾發出來的沒錯。那麼問題是,救,只是不救。
廢話,這還用多想,當然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