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吹啊吹,吹啊吹,小鳥飛呀飛,飛呀飛…。”歌聲嫋嫋,徜徉在林間小道上。
楚元悠閒的駕着馬車鐺鐺的駛過,捲起千塵土,車頂上那面楚字旗批滿塵土,旗上面還有隱約可見的雨水沖刷痕跡。
楚元沒打算帶上二愣子,那日離別之際二愣子一直追纏到村口,想要跟着行走江湖。
楚元拒絕了他,勸他在周圍幾個鎮裡好好混,維持秩序收收保護費就行了。並傳授了他極道心法前幾層功法,承諾若他日突破進入先天境了,可以來找他。二愣子感動的鼻涕流連,連連發誓定會好好用功,不丟元哥的臉。
雖說楚元年歲不大,但是江湖經驗豐富,回想過去零散記憶片段。
楚元除去跟隨老頭子習武四年,之前的日子都是一個人四處漂泊,更多的是在大澤國走動,後來遇到二姐柳思絮,遂跟着她上崖陡峰處老頭子那練武。
結實了師兄弟幾人,日子纔有了稍微的安定,平日練武之外,就是向師兄師姐探聽外面的趣事和江湖見聞,二姐對楚元真如親兄弟般,嚴厲苛刻,不但監督着習武還教識字辯文。
剛在路邊的小酒棚裡痛快的吃喝了點酒肉,向店家打探清楚了方向,順便補充了些酒水和牛肉乾,便駕着馬駒車繼續上路。
楚元決定從楓林鎮經過,直奔大澤國的瑄州大城,在瑄州遊玩一番,碰碰機緣。
以前常聽老頭子說瑄州城裡的薛家山莊的薛豪薛莊主是個豪傑人物,喜歡結交江湖之事。
雖說一路上旅途輕鬆,但是也開始有點惆悵起來,身上銀錢所剩不多,下一鎮估計還真不夠住宿的花銷了,難不成還要露宿街頭,想想就頭疼。
不過瑄州城距離此處還有上百里遠,今天估計是到不了了。
楚元半眯着眼斜躺在車簾前,一手用尾端綁着布條的竹支輕打着騾屁股,車輪晃悠晃悠地轉動着。
正當楚元一路駕着駒車,一邊苦思着辦法要解決今晚過夜問題,前面迎來了一騎人馬,大約十多個人護着一輛比楚元的馬駒車大一倍的華麗馬車,行色匆匆。
領頭一人呼喊着“駕,駕”催促着一行人馬加快速度,楚元見此倒是有覺悟,趕緊把騾子扯到路邊讓出大半個道路,馬駒車緩緩停靠在一旁。
那領頭一人看楚元讓出一道,心生感激,向楚元投來感激的眼神,然後快速行駛而過。
馬匹均是上等的馬種,十幾個大漢身姿矯健,身着勁裝,佩戴刀劍,觀其勢,都是一流好手。但卻人人臉帶焦慮之色,神情肅穆,護着中間一老頭駕着的華貴馬車,老頭身上帶有血傷,但還是穩穩的駕着那輛車快速奔馳。
馬車裡一女子從車窗探出頭來,向前後方向各瞧了瞧,小臉面色奇差,略泛青白,看的出驚嚇的不清。
女子一手緊抓着車樑,瞪起身姿探出小腦袋向後方遠遠望去。似乎後面有人追殺他們,擔心着轉眼間被追上來。
那女子轉過頭來,眼神瞥了一眼楚元,然後側回身子回到車廂,窗簾擋出了楚元的視線,看不見裡面狀況,猜想裡面應還有人吧。
楚元心想,難道後面真有追兵,不會這麼巧吧,心裡打了個盹,暗暗心急,還是上路要緊。
楚元抖動了下纖繩,老騾子拖着馬駒車緩緩前行,行駛一段路後,還沒走多久,前面就迎來了一羣面相兇狠之人。初略數了下有二三十人,手裡揮舞着大刀,來勢洶洶,不一會就追上來。
“小子,給老子停住,猴子和小三,留下看着他,其他人跟我來。”一個領頭的鬍渣大漢大喊急道,也不停留,帶着衆手下越過楚元馬車追向前面那撥人馬。
馬速飛快,轉眼間幾十號人捲起滾滾塵煙消失在視野內,留下的兩人左右圍着楚元的馬車。楚元暗吐一聲“晦氣”,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趕個路都禍從天降。
眼見後面那羣人快速追殺上來,領頭大漢急道:“賈老,你帶小姐他們繼續趕往風口鎮。我帶人擋住他們,稍後會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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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老者應聲道:“好,秦兄弟保重,駕”老者也不矯揉造作,揮鞭打在馬屁上,一隊人馬讓出一道,馬車疾馳而過。
車廂裡突然傳出甜美低沉的女子聲音道:“秦護衛,你們一切小心些,我們在風口鎮等你們至夕陽時分在上路。”
秦領頭向車廂方向抱拳道:“小姐,路上小心。”
然後果斷轉身朝身後家將二人命令道:“封二和李明,你們各帶領兄弟隨我迎戰。”
一隊人馬也就十三號人,列隊成陣,撥出隨身攜帶的兵刃。
這些人都是小姐家族裡收養的江湖之士,平時主要還是打打下手,出行時保護家人之用。前幾日受命老爺吩咐,連夜出城保護小姐從瑄州城裡趕往六相州的遠房親戚。
秦領頭本名叫秦羽,是個窮苦孩子,從小就爲生計到處流浪,恰巧在頻臨絕境時遇到老爺,之後就被老爺收留,介紹師傅教他習武,藝成後就一直住在族裡。
秦羽望着遠處塵沙滾滾而來,手緊握了握兵刃,眼神愈發堅定,大喊道:“殺”。率先人馬奔襲越衆而出,朝那幫人衝殺過去。
身旁兩人封二和李明亦不相上下,馳馬隨後跟上,一衆人馬相繼揮着兵刃,霎時灰塵漫卷,兩旁樹枝野草被狂風勁氣壓得東倒西歪。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邊人馬迎頭撞在一起,人數上相差近一倍。
秦羽朝鬍渣大漢揮手砍出一劍,瞬間交上手,兵刃相擊,秦羽虎口一震,馬勢受阻,坐騎被撞擊之力衝壓,前腳騰出半空,發出一聲嘶鳴。
身後趕來的人馬也迎上對方,雙方交織在一起,場面相當混亂,嘶喊殺聲四起,不時人仰馬翻。
秦羽不敢分心,剛纔簡單一擊,知道對方也不弱,而且人數多自己一方一倍。坐騎落地時,秦羽借勢左掌運勁對上鬍渣大漢拍來的一掌,一息功夫,兩人交手十幾個回合,旗鼓相當。
兩方人馬相鬥良久,秦羽暗暗心急,雙方實力差距焦灼下來,久而久之,場面劣勢凸顯。
秦羽勒緊馬匹,劃出一弧形軌跡,劍光閃爍,刺向鬍渣大漢坐騎,暗地射出兩枚細小銀針,直取大漢頸背。
大漢顯然發現秦羽這一手,前驅微閃躲過這一擊,但坐騎卻因爲這一閃躲顧及不上,頸部被帶出一道血箭,馬勢稍頓,大漢尚未回身,背部就受到秦羽一劍,大漢悶哼一聲,大刀朝秦羽猛砍,作勢要取回劣勢。
秦羽手按馬背,腳登馬蹄瞬間躍起,人在空中揮出數十劍揮灑下鬍渣大漢,一腳踢上肩部,翻到在地。
秦羽落回馬上,拍馬追殺上去,鬍渣大漢被一手下拉上馬,快速向來處奔跑,口中大喊道:“撤退”,一衆手下聽聞後紛紛甩掉對手,追上鬍渣大漢絕塵而去。
秦羽勒住坐騎,眼神向後一掃而過,一場對戰下來,死了四個弟兄,剩下的人馬皆帶傷。秦羽下令休整,包傷止血,休整半個時辰後,補充體力,秦羽領着剩餘兄弟往馬車方向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