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陰暗下來。原本就陰森的樹林,變得更加鬼氣森森。縱然陳玉樓是行家裡手,但是在這種環境下,也是心中有些發毛。
他天生夜眼,能夠黑暗中視物。能夠看到,不遠處那隻貓,就癱軟在地上,正在有氣無力的哀嚎,看起來像是受傷了。
但是陳玉樓並沒有在周圍看到任何其它的野獸,或者陷阱什麼的。
不過不上也不行。陳玉樓這人,雖然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但是骨子裡其實極好面子。剛纔在攢館內,他就被這隻野貓戲耍一通。當着衆人的面,放話要把貓抓回去。這要是空手而歸,卸嶺魁首的臉往哪放啊。
想到這裡,他鑽出草叢,準備抓住那隻野貓。不過就在這時,對面的孤墳後面,傳出一聲異響。不只是陳玉樓,就連陸煊身邊的鷓鴣哨等人,都緊張了一下。實在是現場的氣氛,配合昏沉陰暗的天空,實在是讓人心裡發毛。
陸煊臉上的表情也微微認真了一下。他這次過來,一是爲了看熱鬧,另外一點就是爲了現在出來得這玩意。
這是一隻大狸子。(按理說,這玩意應該長得跟貓挺像纔對。但是電視上,整得跟浣熊似得……)也就是叢林貓,野貓的一種。但是這玩意,戰鬥力可是比家貓高了不止一個段位。
在民間傳說中,野狸子專門吃家貓。而家貓遇到野狸子之後,知道自己逃不掉。就會拼命的喝水,把腸胃清空,然後乖乖的等着被吃掉。這種家貓又被稱爲狸子奴。雖然是民間傳說,但是也充分說明,狸子這玩意,在民間故事中是邪性的代表。
眼前這隻,更是邪性。陸煊甚至能夠在它身上,隱隱的感受到一絲的靈性。
陳玉樓是個識貨的。一見是野狸子知道這玩意不好對付,準備先走爲上。但是剛準備轉身,就感覺全身突然間僵硬。竟是當場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所有的感官都在。能聽到狸子精的腳步聲。但是自己就是動不了。而且視線模糊,隱隱的甚至開始出現幻覺。陳玉樓滿頭大汗想要張口呼救,但是嘴巴只能勉強呼吸,根本發不出聲音。慢慢的,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隻狸子的呼吸聲。那東西已經到了自己身前。
遠處的陸煊也是微微驚了一下。他看到了什麼。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狸子精體內的元氣波動。簡單的說,那玩意應該在現身的那一瞬間,釋放了一個法術。
雖然只是戲法級別的,但是效果好的驚人,幾乎在瞬息之間就制服了陳玉樓這個人類高手。
不過這小東西放了這大招之後,那種元氣波動已經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狀態。看起來是沒法再來一次了。
它那招,也稱不上是完整意義上的法術。因爲這周圍,本身就被它用自己的尿液跟毒素圈起了一個狩獵場。它剛纔似乎是使用某種方式,加快了那種毒素的生效。產生了一個幾乎是瞬間的幻術。直接撂倒了陳玉樓。
眼見再看下去,陳玉樓就要被開膛破肚了,陸煊才終於開口了。
“去把他救下來。”鷓鴣哨的師弟師妹,老洋人跟花靈剛要開口反駁,就看到鷓鴣哨已經竄出去了。擔心師兄的倆人,只能瞪了陸煊一眼,跟着衝了出去。
沒了那種法術能力的狸子精,在三個有準備的搬山道人面前,基本沒有還手之力。見勢不妙的狸子精,撒腿就跑。瞬息之間,竄出了幾十米,然後猛然一個剎車。連滾帶爬的撲倒在了地上。就如同那隻野貓一樣,這一次輪到了狸子精渾身癱軟,倒在地上不能動了。
陸煊雖然剛剛踏上修仙之路。連修仙的第一門檻練氣,都不過是剛剛入門。但是對比這隻只能憑藉本能,調動一點元氣的狸子精。仍舊是碾壓的結果。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夠擾亂對方體內的微弱靈氣。然後壓制對方的行動。
狸子精的眼睛裡閃過了人性化的恐懼。瓶山周圍,有某種天然的風水陣法。天地元氣格外的匯聚,它生活在這裡多年,偶然間產生了一絲靈性。憑藉本能,吸收一點元氣,當做自己狩獵的手段。現在遇到了陸煊一個正統的練氣士,當即被克的死死的。
只可惜,瓶山的風水陣勢,被歷代的煉丹師,加上墓葬,以及漫長的時間,給弄得陰陽失衡了。越往瓶山,陰氣越重。狸子精本能的感覺,山裡有危險,不敢往深處走,只能在這邊緣,蹭一點靈氣,勉勉強強維持生活。結果沒想到就算是不進山,還是碰到了大魔王。
陸煊蹲在狸子精面前。如今還沒建國,故而這東西算是成精了。智力遠遠超出一般的野獸。
“這周邊野獸毒蟲無數,偏偏就你,得了那一絲的機緣。開啓了些許的靈智。對你來說,,也算是一場大機緣。念你修行不易,我給你一個機會。以後跟我吧。我能助你修行。”
陸煊說着,身伸手在狸子精背上輕輕的擼着。同時調動天地元氣,輸送進狸子精的體內。只能憑藉本能,偶然吸收一絲的狸子精,哪裡感受過那種元氣涌入體內的快感。瞬間橘貓附體,甚至還勉力動了一下,輕輕的蹭了蹭陸煊的手臂。
“呵呵,看起來你是同意了。”陸煊說着,解除了對狸子精的壓制。這隻大野貓這次不但沒有跑。反而試探性的靠近了一下陸煊,眼見陸煊沒有反對,立馬換歡快的跑到了陸煊的腿邊來回蹭着。
這一幕只把跟過來的鷓鴣哨三人,看的目瞪狗呆。不明白爲什麼這隻危險的野狸子,在看到陸煊之後直接就變成家貓了。
陸煊也不解釋,直接起身。
“去看看那小子吧。”
這時候的陳玉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自己就要死了,突然間殺出三人,擊退了野狸子,讓他大喜過望。結果下一秒,又尷尬的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因爲那三個人,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的跑去看姓陸的很野狸子說話去了。
話說他堂堂卸嶺魁首,不但被一隻野狸子撂倒。又被人救了。救他的人還渾然不在意。這要是給自己那幫兄弟知道了,不得當場社死。
這時候,陸煊又到了還倒地不起的陳玉樓身前。
一遍掏出一個藥囊,在陳玉樓鼻子錢晃了一下,一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陳魁首,你今晚的表現可真是……嘖嘖!”那表情,看的陳玉樓想要當場滅口。無奈自己身體痠軟,剛剛能勉強開口說話。
“陸兄,今晚之事,還請幫我保密。作爲回報,我陳玉樓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是嗎?答應我一件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玉樓頓時感覺一陣心虛,自己似乎小看了姓陸的臉皮厚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