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終於有一天,小狐狸開口說話了。
“主人!”萌萌噠的聲音,讓陸煊一陣心情大好。這小傢伙,跟了陸煊幾十年了,總算是成功的煉化橫骨,開口說話了。
小狐狸自己也是興奮的又蹦又跳。幾個小倩跟小蘭專門給它做了一頓大餐犒勞她。一時間,小狐狸成爲了陸煊洞府的羣寵。
當然,整個洞府中,只有一個人,兩隻鬼,一隻精怪,兩隻妖怪。算是有一個縮小版的修行界。
小青也不甘示弱,在幾個月後,進入了蛻變期。她走的路線跟小狐狸不同。第一次蛻變,沒有煉化橫骨,而是先一步化形了。
化形之後的小青,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形象。身材高挑,尤其是那條盈盈一握的細腰,讓人目眩神迷。不過化形不是十分完美,身上一些部位還能夠看到隱約的青色鱗片。這是蛇類精怪的通病,需要大量的時間,逐漸的煉化所有的鱗片。一頭墨綠色的長髮,讓她帶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與此同時,紅袖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蛻變。她雖然已經洗去了鬼氣,但是本身仍舊是靈體。承受天劫的時候,跟鬼沒什麼兩樣。
其實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此方世界,人類絕對是佔據主導地位的。動物千方百計的修行想要化形,鬼怪想要奪取人身。天劫更是不加掩飾的針對鬼怪。縱然妖魔橫行,但是在大事上,還是人道佔據優勢的。
紅袖自己幾乎是不可能渡劫的。就算是她的了陸煊的道統,也不可能硬抗天劫。
陸煊給她做了大量的準備。包括煉製了三件防禦法器,親力親爲給她護法渡劫的地方,周邊佈下了大型的防禦陣法。
當然,陸煊親自上場的另外一個理由就是,他想要親手捕捉天雷。天雷幾乎無法自主修煉出來。這東西除非是天生雷靈根那種特殊體質。否則在人間,幾乎沒有絲毫的機會。因爲這東西本質上是上界的力量。
紅袖已經壓制自己的修爲很長時間了。直到陸煊準備好了一切之後。她才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所有的靈力。
冥冥中,天道中似乎有某個機制被觸發了。天空中,劫雲開始匯聚。陣陣雷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天雷本質上主殺伐。所以如果過不了的話,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陸煊雖然算是精通雷法,但是從未面對過這種真正意義上的上界之力,也是有些緊張。
天空中的劫雲越來越密集。
某種隱隱的威壓,也開始在浮現在陸煊的心頭。至於紅袖,她早就被那種恐怖的雷劫嚇的渾身發抖,幾乎無法掌握陸煊爲她煉製的法器。
“紅袖,振作一點。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沒有必要畏懼它。活下來,戰勝它。”
伴隨着陸煊的一聲大吼。天空中,一道手臂粗的雷電落下。
周圍的護法大陣瞬間激活。一個土黃色的光罩攔,將陸煊跟紅袖護在了中間。下一秒,雷劫跟陣法碰撞到了一起。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陸煊佈置的陣法就灰飛煙滅了。不過同時,雷電也被成功的抵消。
第一波雷電就徹底擊潰了護法大陣。而按照記載,這次的雷劫應該會有九波。靈鬼之身渡劫,總共需要九次。每次的雷電數量是遞增的。從九次,直至增加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後才能夠成就陽神真身。也就是由陰轉陽,成就天庭正神之位。
單單是想想就知道,這個過程有多麼艱險,或者說扯淡。縱觀整個華夏文明的神話史,陸煊都想不起一個從鬼身修煉,渡過了就此天劫成就陽神的鬼。
沒有時間想其它的。因爲,第二道雷電來了。
紅袖身上的一件法器被激活。然後直接破碎,然後是第二件,第三件。三件防禦法器全滅,終於擋住了第二道雷劫。
這時候,紅袖也終於恢復了一點精神。開始配合陸煊,重新構築周圍的防禦陣法。
勉強擋住第三道雷電之後。陸煊放棄了這種被動的防禦。雙手結印,開始準備一個法術。
地面上,十二根銀釘同時還是閃爍。陸煊激活了一個隱藏的陣法,在第一時間同時激活了內五雷的五種變化。
他準備用自己的雷法,迎接天上的雷劫。以雷法對抗雷法,嘗試抵消雷劫之力。同時在這個過程中感受雷劫之力的變化。因爲最終目的是收集雷劫之力,方便自己修煉這種雷法。
絳宮雷跟葵水雷同時現實,並在五行相互融合的前提下,成就了一種獨特的陰陽雙生雷。青色跟紫色的雷電交織這,形成了一道炫目的光華。陰陽雙生雷沖天而起,迎上了第四道雷劫。
剎那間,整個天空都被雷光照耀。不僅僅是陸煊所在的山谷,整個大晉,乃至整個神州大地,都被那道驚人的雷光驚動。
“如此雷雲,不知是何方妖物渡劫。”
“這雷劫之力,似乎有些強的過頭了吧。我記得宗門中有過記載,雷劫之力是有上限的。不管渡劫的妖物如何作惡多端,如何修行到了那種程度。雷劫總是留有一線生機的。但是看看那種力量,我估計祖師爺在世,也得被......”
“閉嘴,祖師爺你也敢誹謗。多半是某種身懷異種血脈的妖物渡劫了。那些東西渡劫,總是會引動天地異象了。”
“卦象被幹擾了,無法佔卜那邊發生的事情。”
“渡劫的那位怕是有高人護佑。”
“......”
神州各地,不管是修行界還是人間,甚至妖族鬼族,都在紛紛的討論,究竟是什麼人子在渡劫。竟然能夠引動如此恐怖的雷劫之力。
而此時陸煊也是有苦難言。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雷劫都這麼誇張。只是感覺,自己的修爲高出紅袖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的雷劫,自己應該很輕鬆的擋住纔對。畢竟雷劫不是必死的,總會有一線生機。自己這種行爲,幫助紅袖抓住那一線生機,豈不是很輕鬆。
但是事實是,如果他不出手,第一道雷差不多就能把紅袖大的魂飛魄散。這根本就不是渡劫的樣子,簡直就是衝着要命來的啊。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陸煊想到了一個蛋疼的可能性。或許就是因爲自己的加入,才使得雷劫之力變得更加強大了。這雷劫不是衝着紅袖來的,是衝着他來的。說不定還帶有某種懲罰性的意思,懲罰他擅自插手他人的渡劫。
如果是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能夠說的通了。但是現在陸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如果他現在退出,下一秒紅袖就得灰飛煙滅。
實際上,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會遇到再接。在古典神話中,即便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的大聖爺,也無法避免道家的罡風,毒火,五雷這三災。大聖是天地靈獸,天生基本上就是長生不老的那種。但是遇上這三災,也得九成九的魂飛魄散。故而菩提老祖傳授了大聖七十二變。
這七十二變本質上其實是用來避災的。也就是說學會了七十二變,就能夠避開道門的三災。看看,就連大聖爺都只能躲,可想而知天地災劫有多麼可怕。
陸煊想明白了這一切,但是已經晚了。天罡地煞的神通,幾近先天之術。陸煊可沒有這種高級貨,只能靠着自身修爲硬抗。
五道雷電之後,陸煊已經感覺自己快到了極限。但是第六道雷電沒有絲毫的停歇,直接就劈了下來。
陸煊拼盡全力,催動自己的陰陽雙生雷擋住這一擊。同時身邊的紅袖也出手幫他分擔。天劫之力,讓紅袖痛苦的渾身顫抖。但是同時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考驗。
雷劫之力會洗滌她的靈體,讓她的身體得到淬鍊,更進一步成爲一種更爲高等的靈體。朝着陽神之路更近一步。
陸煊只感覺一種狂暴的雷電涌入了自己的身體。他拼命的調動全身的靈力,消化掉了那道雷劫之力。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
“公子,你快走吧。不要在幫我擋了,這是紅袖的雷劫。公子大恩大德,紅袖來世再報。”
陸煊也感覺自己無法抗住下一波了。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紅袖一眼,準備抽身退出這場爭鬥。
但是這時候,扯淡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天空中的雷電竟然一分爲二。一縷拇指粗的雷電,劈向了紅袖。而其餘的手臂粗的雷電,則是拐了一個彎,朝着陸煊劈來。
陸煊:“??????!!!!!!”
來不及感慨,陸煊縮地成寸幾個閃爍脫離了上千米遠。當他身形再度出現的那一瞬間,一束天雷精準的轟到了他的身上。
“臥槽......”陸煊心中暗罵一聲。原來雷劫這東西,一旦沾上,就必須要堅持到底。這東西甚至展現出了一種因果層面的無解性。陸煊的縮地成寸,在這玩意麪前,根本毫無意義。
幾個呼吸之後,陸煊渾身漆黑的坐在了山頂上。第七道雷已經傷到了他的本源。但是陸煊眼中並沒有絕望,甚至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光芒。
因爲伴隨着那道雷劫之力的入體。陸煊發現,自己全身靈氣都沒雷劫之力洗練。雖然後果是自己全身多處灼傷,經脈也受損了。但是自己體內靈氣的質量,卻發生了一種質的變化。
那一瞬間,陸煊突然間有了一種頓悟。自己長期以來,無法突破金丹期。並不是因爲自己的修爲不夠,而是因爲自己走錯了路。金丹境界,並不是簡單的壓縮靈力,讓其成爲固體。而是需要將自己體內的靈力,進行一種本質上的洗練,使其發生一種質變,然後更進一步。至此,才能夠跨出那一步,成就金丹大道。
第八道雷劫劈了下來。但是陸煊不閃不避,就那樣坐在原地,硬生生的承受了這道雷擊。龐大的雷電之力,幾乎把陸煊劈的半死。但是他眼中的光,卻越發的明亮。
終於,最後一道雷電出現了。陸煊仰天擡頭,目視着那最後一道雷電,擊中自己的身體。全身的靈力,在這一瞬間,幾乎被雷電徹底的擊散。但是在殘破的經脈深處,卻保留了最後一絲截然不同的靈力。
這就是經過了雷劫之力淬鍊的全新的靈力。也是踏入金丹大道的開始。這一絲靈力,就如同一枚種子,已經在陸煊的體內紮根。假以時日,陸煊的修爲恢復。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成就金丹大道。
那時候,沒有修爲的制約,沒有瓶頸的存在。一切都將水到渠成。就好像之前的雷劫,徹底的擊碎了陸煊的平靜。現在他的修爲之路,已經一片坦途。
許久之後,陸煊從一片焦黑的土坑中勉強的爬出。儘管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但是他心中痛快,忍不住大笑出聲。
雷劫散去,小倩,小蘭,小青,還有小白四個也找了過來。眼見公子遍體鱗傷,兩隻妖怪,加上兩隻女鬼當場險些哭出聲來。
“哭什麼, 我不是好好的。實際上,這些傷只不過是小傷。我得到的,遠遠比失去的要多的多。準備一下,我要宴請幾位道友,爲我慶賀。”
陸煊結識的同道中人其實不多。能夠在這個時候赴約的,一個燕赤霞,另一個就是紅玉了。畢竟是並肩作戰過的。同時,紅玉的性格也很合陸煊的胃口。
數日之後,陸煊的外傷基本上痊癒了。經脈以及修爲的恢復,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但是從外表看起來已經沒有問題了。
這時候,燕赤霞跟紅玉也趕到了。其實陸煊請他們赴宴,有兩層意思。一層就是好朋友多年不見,自己修爲突破藉機聚一聚。同時還有第二層的意思。
那就是自己境界突破了。但是一段時間之內,戰力卻是下降了。這種時候,他需要有人護法,讓自己恢復修爲。而這兩位朋友自然是極好的人選。
幾天後,燕赤霞最先趕到。看到陸煊的那一剎那,他愣了一下。
“陸兄,你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