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拔回一個小時,1910年1月29日早上7點整,華國駐美國大使周自齊乘坐的高檔華國汽車抵達美國外交部大樓。
進入外交部後周自齊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立刻得到重用,被派往美國擔任外交官,並於1909年6月升任美國大使。對美國社會的熟悉和之前在美國從事外交活動的經驗,是周自齊仕途順利的主要原因。
而他,即將向美國呈交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國書,按照國內外交部的命令,必須在7點30分之前將國書遞交給美國國務卿。所以周自齊提前半個小時來到外交部大樓,與預料中的一樣,這裡沒有上班。
“你好,本人是華國駐美國大使周自齊,有極端重要的事情與貴國國務卿弗朗西斯先生商談,請務必聯繫弗朗西斯先生,請他馬上到這裡來。”周自齊下車,一臉嚴肅的對門口站崗的兩名憲兵說道。
也許是因爲周自齊乘坐的高檔汽車上插得華國國旗,也許是因爲周自齊的身份,也許是因爲周自齊上位者的氣勢,也許是因爲他說的“極端重要”這個詞彙,總之兩名憲兵聽完後,一人點點頭立刻鑽進門口的崗樓裡,撥通了電話。
“大使先生,請先到裡面等候。”一名憲兵客氣的說道,不過被周自齊拒絕了,他就站在大門口等着,等待美國國務卿專車的到來。
二十三分鐘後美國國務卿弗朗西斯-盧米斯抵達外交部,看到門口站着的周自齊後,在車上揉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與周自齊熟識,從十年前就認識了對方,這一陣子因爲談判又經常接觸,不論國家之間的區別,兩人算是不錯的朋友。
在家裡接到憲兵的電話時,弗朗西斯用了五分鐘才從半睡半醒中走出來,穿衣、洗漱,然後喝了一杯妻子準備的咖啡,等待司機開車過來後,這才從家裡出發。幸運的是他的住所離外交部只有五個街區的距離,而且上班高峰期還沒有到來,不然街道上就會被車輛堵塞。每天上班,弗朗西斯都會對堵車心有餘悸,這種現象開始於一年前,汽車價格降低使其迅速普及,以往人來人往的街道被汽車取代。聽說華國汽車擁有量比美國還多,卻沒有發生這種堵塞現象,自己在外交部任職,知道的消息多一點,說是一種叫做“交通指揮”系統的東西來疏通交通,包括交通規則、交通警察、路口紅綠燈,國家還有專門的交通部,總之比美國先進多了,一定要向議員們建議採取措施減輕堵車現象。
路上用了十二分鐘的時間,只夠弗朗西斯思考交通問題的皮毛,目的地已經抵達。下車前他看了看腕錶,分針指向28,也就是早上7點28分,這個時刻的太平洋對岸,華國飛機攻擊波即將抵達目標區域。
“周大使,爲什麼不到裡面喝杯咖啡?”弗朗西斯算是整個美國少有的不存在種族歧視的白人,他露出笑容,友好的對站在門口的周自齊打招呼。
周自齊快走幾步站在弗朗西斯身前一米,早已將國書放在手裡的他將其遞過去,然後正容說道:“弗朗西斯先生,本人受華國外交部命令,向貴國遞交國書。從此刻起,華國正式向美國宣戰,兩國進入戰爭狀態!”
宣戰儀式完畢,周自齊深吸一口氣,沒有看呆若木雞的弗朗西斯,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正好7點三十分!
從個人感情上講,周自齊不忍心傷害這個老朋友,在前清時期,周自齊在美國的工作就多次受到弗朗西斯的協助,滿清滅亡,周自齊失去工作後甚至在弗朗西斯家中住過兩天。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華夏民族傳統的有恩必報的道德觀念讓周自齊很糾葛。
不過他還是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兩人的身份和職務決定了在交往時需要將個人感情拋在一邊,或許從今天起,兩人將形同陌路吧!
“周大使,請你務必保證沒有開玩笑!我們兩國正在商談合作事宜,雙方之間有如此多的利益,怎麼能輕易開戰?”半分鐘後弗朗西斯纔開口,激動得對周自齊說道。
“是真是假,看看國書就能辨別。弗朗西斯先生,這裡並不是合適的外交場合,我們都不想看到兩個文明的外交官站在外交部大門口大吵大鬧。而且,本人的任務完成了,再見!”周自齊快速說完後轉身離開。
“去白宮!”目視周自齊離開後弗朗西斯大聲對司機吼道,三十分鐘後他踉踉蹌蹌的跑進白宮,在白宮管家的帶領下推開總統辦公室的厚重木門。
將國書放到塔夫脫總統面前的辦公桌上,弗朗西斯平緩一下沉重的呼吸,嚴肅的說道:“總統先生,華國向我國宣戰了!”
戰爭開始了!從此刻起美國將和另一個大國進入戰爭狀態,那麼華國會攻擊美國的那個點?是日本?還是夏威夷?或者說西海岸?
幾乎在同時,一封加急電報也送到了塔夫脫手上,解答了他的疑惑:華國艦隊偷襲橫須賀港,轟炸正在進行,美國戰艦損失慘重!
被震驚和憤怒籠罩的塔夫脫沒有失去理智,立即召集幕僚將軍們,上午8點三十五分,總統辦公室已經被高官將軍們擠滿。
“先生們,早上7點30分,華國外交官周自齊向弗朗西斯遞交宣戰國書,早上7點50分,華國艦隊偷襲橫須賀軍港,太平洋艦隊停泊在那裡的戰艦遭受重大損失,具體的損失報告還沒有傳回來,不過根據陸續傳來的消息,偷襲仍在繼續,我們的戰艦正在下沉。後續的情報還在不斷傳來。”塔夫脫已經恢復了冷靜,向衆人介紹了一下情況。
“無恥!無恥!這是無恥的偷襲,美利堅合衆國必須即可向華國宣戰,美**隊將捍衛美國的榮譽!”
“對,讓我們教訓一下狂妄自大的東方猴子,讓他們知道誰纔是太平洋的霸主!”
“先生們,毫無疑問這是個可恥的日子,雖然華國在戰爭開始之前二十分鐘向我們宣戰,但偷襲是不可爭辯的事實。憤怒有助於美國人民同仇敵愾,但對於我們領導人來說,如何應對纔是最緊迫的事情。”塔夫脫等衆人稍稍平靜後說道。
“我國應該立即對華國宣戰,總統先生,我們要向議會闡明此事,而且,您需要在議會發表演講。”弗朗西斯說道,塔夫脫點點頭,他甚至已經在心中打好腹稿,議會絕不會阻撓通過對華宣戰,那將是與整個美國爲敵。
“我建議立刻整合國內資源,制定軍事工業計劃,增加戰艦、坦克、飛機等關鍵武器裝備的數量。”內政部負責人說道。
“歐洲的局勢如何處理?是否加入協約國一方?”突然進入戰爭狀態,美國上層一片混亂,各種建議和問題讓人頭疼,沒有人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享受了太久的和平,即使發生戰爭也是內戰,國際之間的大戰、國家之間的對抗讓總統內閣不知所措。
海軍部部長錢德勒則更加焦急:“先生們,這些都是必須解決的問題,但現在最緊迫的問題是太平洋艦隊的情況。華國艦隊出動多少戰艦?我們在橫須賀的太平洋艦隊是否具有反擊的能力?如果失去太平洋艦隊,我們在整個太平洋都將失去海上力量,西海岸將直接受到華國海軍的威脅!”
錢德勒部長的話讓塔夫脫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西海岸受到軍事威脅,即使只有一名華軍士兵登陸,自己的仕途就算到頭了。
“橫須賀方面有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塔夫脫對白宮工作人員問道,被詢問者搖搖頭,塔夫脫失去了冷靜,坐在椅子上有些驚慌。確實如此,太平洋艦隊是關鍵,千萬不能出現太大的損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