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司琪露回到了她和司凌翔的家。
此時她的打扮不是昨天晚上穿的那條暴露的裙子,而是換了件長款風衣,風衣的裡面是高領針織衫,加上牛仔褲小短靴,從上到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縱使是即將入秋的早晨,司琪露這樣的裝扮也有些誇張了。
司凌翔正坐在沙發上,看樣子似乎也是剛回來。
“你去哪裡了?”
司凌翔疲憊地扯了扯領帶,他還穿着昨天婚禮上的那套禮服,這在司琪露的眼中卻是無比諷刺。
新婚的第一天,新郎新娘都沒有回家,卻又對彼此的去向一無所知,這還不夠諷刺麼。
司琪露不知道爲什麼司凌翔能在婚禮上不告而別又徹夜未歸之後,還有臉問她昨晚去哪了。
幸好昨天婚禮儀式結束之後,他才跑了出去,司琪露這邊和賓客解釋了下司凌翔臨時有急事,不能出來給大家敬酒,也算是圓了過去。
不過那些客人們私下裡是怎麼議論的,就不是司琪露能掌控的了。
結婚當天新郎中途不知所蹤,光是這件事就足夠把司琪露釘在了恥辱柱上,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但是這個屈辱司琪露必須先忍下來。
先不說他們家的房地產項目需要拉司凌翔家入夥,就算是她現在自身的情況,也不能選擇這個時候和司凌翔吵架。
今天凌晨的時候她從酒吧街附近的酒店裡醒了過來,那時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了,司琪露全身赤果着,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昭示着昨晚有多麼瘋狂荒唐。
司琪露那條原本就布料很少的裙子幾乎都被扯爛了,她勉強穿上遮住身體,用手提包擋着臉偷偷摸摸地離開了酒店。
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換了身能把身上痕跡都遮住的衣服。
然而她昨晚一夜未歸,司凌翔卻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司琪露不知道該慶幸他的薄情還是該爲自己感到悲哀。
慶幸的是司凌翔沒有發現她昨晚躺在另一個陌生人的牀上,但凡司凌翔要是找過她,恐怕她因爲醉酒和陌生男人過夜的事也就瞞不住了。
到現在爲止,司琪露還以爲是自己喝醉了酒纔會亂性,根本不知道其實她是被下了藥。
也難怪,司琪露雖然生長在外國,但是所受的家庭教育不允許她經常到夜店這種場所去玩,所以也沒有防備之心。
司琪露並沒有馬上質問司凌翔和她吵架,哪怕這種情況換作任何一個女人,無論脾氣好壞,都會大吵特吵。
她雖然因爲自己父母的態度而感到寒心,但是回過頭仔細想想,他們說得也不無道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像個棄婦一樣撒潑打滾沒有任何作用,必須要想一下怎麼才能讓自己得到最多的好處。
司琪露哪怕對司凌翔失望透頂,也不可能離婚。
更何況司凌翔還沒有繼承司家的財產,她現在放手可謂人財兩失,她忍受屈辱一步步設計,讓司凌翔娶她,可不是爲了做一月只拿幾千塊贍養費的失婚婦女。
戲還要繼續演下去的。
不過司琪露要是這種時候還能對他有好臉色,那也真是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我回自己的公寓了,不過凌翔你竟然才發現我不在家麼,昨晚你去哪了?”
司琪露沒有像往常那樣,溫言軟語,而是直接質問司凌翔昨晚的去向。
“……”
司凌翔一陣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確實是他自己理虧,昨天找到席若雲之後,他更是沒心情回婚禮現場了,直到得知席若雲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放心下來。
而且司凌睿那番話給了他很大的打擊,再加上他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面對司琪露,索性又跑到了酒吧一醉解千愁,喝酒喝到了天亮。
司凌翔有時候很像是那種逃避型人格,遇到事情不會主動去解決,於事無補的時候又後悔反覆留戀,優柔寡斷用來評價他再合適不過。
但是也正因爲他心虛,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司琪露這身和季節十分不符的打扮,以及她那極力想要掩飾的怪異走路姿勢。
“對不起,琪露……我昨天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處理,爸媽那邊我一會兒就去賠禮道歉!”
司凌翔道歉的態度倒是很誠懇。
“你生我的氣我也能理解,要不晚上我陪你逛街看電影?或者你想買什麼,都可以刷我的卡!”說完,他竟然還真的把自己的信用卡掏出來遞給了司琪露。
司琪露也沒跟他客氣,她正想着要怎麼抓住家裡的財政大權呢,總之現在能收一點是一點。
“今天就算了吧,我爸媽有事。”
她現在只想好好地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司琪露早上匆忙地從酒店裡跑出來,身體裡面的東西都沒有清理,現在渾身都不舒服。
昨天她雖然喝醉了,但也不是意識全無,不過卻是沒有記住那個男人的樣子。
要是讓她知道,肯定會把那個該死的男人碎屍萬段,昨天對方的動作特別粗暴,縱使藉着酒精的作用,都快要把她折騰死了。
這也是爲什麼現在司琪露都沒有心思去計較司凌翔這個渣男的種種行爲。
兩個人各懷心思,竟然都想暫時迴避開他們之間的矛盾,粉飾太平。
“凌翔,你先去公司吧,我想洗個澡。”
司琪露把風衣脫了下來,準備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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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司凌翔盯着她的背影,司琪露那兩條腿筆直修長,被藏藍色的布料包裹着的渾.圓臀部更是惹人遐想。
或許是昨晚司琪露充分被滋潤過的原因,現在渾身不知覺地散發出一股荷爾蒙的味道,司凌翔盯着這副美好的身體,竟然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再怎麼專情,司凌翔畢竟是個正常男人,禁.欲了那麼久,早上的欲.望本身就要比其他時間要更強烈一些。
司琪露說她想洗澡,在司凌翔的眼中,就和主動邀請他沒什麼區別了。
俗話說牀頭打架牀尾和,既然司琪露生氣了,他身爲男人去哄哄也沒什麼。
比起低聲下氣地道歉,司凌翔自然更喜歡這種哄人的方法。
他覺得自己都結了婚,那麼司琪露就是他的所有物了,實在沒有必要爲了另一個得不到的前任而放棄這麼誘人的美味。
至於席若雲,他不還是沒有重新追回來麼,如果日後對方回心轉意,他自然是可以只要一個的。
司凌翔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於是他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後面緊緊地摟住了司琪露,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陪你一起洗。”
司琪露都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口了,眼看着司凌翔也要跟着擠.進來,這可把她嚇了一跳。
“不行!”
司琪露急忙把人往外面推,趁着司凌翔一個不留神,直接關上了門從裡面反鎖。
司凌翔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有些惱火。
“琪露,我剛纔都道歉了,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司琪露身上的痕跡只要脫了衣服根本就藏不住,她哪裡敢讓司凌翔進來。
不過既然司凌翔認爲她是因爲生氣才把他趕出去的,司琪露也不介意利用這一點。
於是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語氣也十分委屈:“結婚這麼重要的場合你都能中途離場,有什麼事能比我們的婚姻還重要麼?”
“我雖然平時脾氣好,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吧?你去問問其他女人,誰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真當我沒有脾氣的麼!”
“司凌翔,你以爲我真不知道你去幹什麼了麼?我給你留了面子你竟然還敢兇我?你憑什麼?”
司琪露越說聲音越大,可算是把她這段時間的委屈與怨恨都發泄出來了,聽得司凌翔是目瞪口呆。
他一直以爲司琪露脾氣好,不會對他發火,從來沒想到司琪露竟然也能有脾氣這麼火爆的一面,一時之間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愣愣地呆立在了門口。
司琪露罵痛快了之後,也不再管他,直接把衣服脫了擰開淋浴洗澡,衛生間的門都是磨砂的,自然是看不到裡面的情形,所以她也並不擔心。
司凌翔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司琪露不給他開門,他也沒辦法,只得訕訕地走回客廳,剛纔那些旖.旎的心思也都沒了。
就在他準備回臥室補眠的時候,司國昀打來了電話。
“你小子趕緊給我滾回來!”
司國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還沒等司凌翔回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昨天司凌翔中途失蹤着實把司家老爺子氣得不輕,再加上和席若雲受傷的事加在一塊,司國昀的心臟也承受不了,中途就直接被管家送回家靜養了。
今天司國昀覺得身體有所好轉,就立刻給司凌翔打了電話,有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孫子,他過陣子就算是回澳洲,也不能安心。
“老爺,當心身體要緊。”管家把藥拿到司國昀的面前,“您先把藥吃了吧。”
司國昀重重地嘆了口氣,接過管家手中大大小小的藥片:“雲丫頭那邊怎麼樣了?”
“腦震盪,好好休養就沒事了。”
“那就好,你去買點補品代表我送過去,讓她安心養傷。”
“好的。”
管家看着司國昀把藥吃了之後,纔出門買了些營養品去醫院了。
這時候還在醫院的席若雲正靠在牀上,一口一口吃着司凌睿喂的糯米粥。
“醫生的檢查結果是怎麼說的?”
“一切正常。”司凌睿拿着勺子的手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舀了一勺粥送到席若雲的嘴邊。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聽司凌睿這麼說,席若雲一點都沒有懷疑。
今天她醒來之後覺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哪裡都疼,不過頭暈的毛病卻是緩解了很多,也不再覺得噁心了。
“再觀察幾天吧。”腦震盪可大可小,更何況司凌睿昨天看完她的腦部檢查結果,還想讓席若雲再做個腦部檢查,不過如果明說的話,席若雲肯定會起疑,這就讓他有些難辦。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席若風等會兒會過來看你,我留了兩個人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就吩咐他們去做。”
司凌睿喂她吃完飯,沒過多久就出去了。
只剩下席若雲自己待在病房裡,無聊得很。
她覺得好些了,正想要下牀去走走,可是腳還沒等碰到地面,又因爲一陣眩暈險些栽到,而這次的眩暈感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