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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黑暗的臥室內,他安靜地仰躺在白色的大牀上,穿着白天的襯衣西裝褲,筆挺的西裝被他隨手扔至角落,一夜放縱的醉酒令他頭痛欲裂,身體發瘋似地空虛和彷徨。
明明是想用酒麻痹自己紊亂的思緒,卻發現只是越喝越清醒,他想起了那些親吻,那些親密而貼近的感覺似潮水般涌入他的身體,擾亂了他的心緒。
他不習慣這樣被一種陌生的感覺牽引着意志,他厭惡着被控制的感覺。
可是,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地下停車場內,她的前夫停留在半空的試探性的吻,他不知道爲什麼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要跑進他的世界,鑽進他的伸進系統?
他是個感情涼薄的男人,不應該被困在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紛裡。
他起身走至衛生間,打開了花灑,刺骨的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他需要片刻的冷靜,他猜不透自己想要什麼,那就只好冷靜,冷靜了就能想明白。
被水滴沾溼的睫毛氤氳着別樣的迷惘,他聽着嘩嘩的水聲,也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翻涌,他的思維無處可放,他的大腦被那些親暱的吻充斥。
從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將自己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他只是想要試驗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卻沒料到是越加懷念的結果。
他驀然睜開眼,任由水流流進他的眼睛,他無可否認內心真實的叫囂,他自嘲地彎起自己的脣角,嘲笑自己的不安,他是不是迷上了一個女人的吻?
陸暻泓,你也掉入最原始的慾念裡了嗎?
僅僅是一個吻,就已令你的世界天翻地覆,你無法去狡辯,從今天早上和她分開到現在,你的大腦就沒有停止過思念。
他吧嗒一聲關掉了花灑,半毛玻璃上沾滿了大片的水漬,潺潺往下流動,像是那雙妖嬈的鳳眼裡涌出的憂傷。
陸暻泓倏爾閉上眼,阻止自己再沉淪,他靜默地站着,突然,走出衛生間,抓起車鑰匙,不顧渾身的潮溼,推門而出。
他的眼角瞟到不遠處停駐的那一片雪白的裙袂和柔靜的黑髮,可是,他無法停下自己的雙腳,因爲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出他惘然的心口。
一個人對於選擇這個問題,往往會考慮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做出決定卻又只是在剎那間。
況且他無從選擇。
----《新歡外交官》----
車子在公路上奔馳,冷冽的夜風從窗口竄入,吹刮在他溼透的襯衣上,令他分外的清醒,亦使他的頭裂開般地疼痛。
他的腦子裡全是和她相處時那張巧笑倩兮的臉龐,雖然他們相識還不到一個月,他卻已經在瘋狂地迷戀了嗎?
他重重地踩下油門,車子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盤旋,疾速地劃破黑夜的寂寥,忽然一個急剎車,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鳴,仿若是寧靜而幽雅的亢奮。
車胎陷落在沙灘上,陸暻泓坐在駕駛座上,瞭望着前方的那片深邃的海,海邊的夜風,涼涼地割在皮膚上,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下了車。
頎長的身體倚靠在車門上,陸暻泓迎着寒冽的海風看向遠處海天相接的那一點,他的衣袂被冬日的海風掀起一角,兀自優雅,起起落落。
他看上去依舊一如既往的清雅高貴,卻已做不到最初的冷情。
只因爲一個人……
----《新歡外交官》----
他憶起幾年前的往事,他和少晨一起開車來海邊看日出,前一天,他剛從挪威回來,即便還是錯過了瞿懿馨的葬禮。
瞿懿馨的過世在旁人看來給他帶來了沉痛的打擊,只有他自己明白,回國也只是陸崢嶸嚴令威脅後的最大妥協。
那時,他們坐在海邊的岩石上,喝着易拉罐裡的啤酒,看向遠方遼闊的大海。
少晨興致高昂地說:“我想要出海遠洋,什麼都不帶。”
說這話時,少晨正拿着單反相機,拍攝朝陽冉冉升起的美景,臉上是認真的專注,但那句話卻是說得隨性而衝動。
“對你來說,至少應該帶上一架相機,它不是你的衷愛嗎?”
少晨聽完他的話一愣,放下了相機,回頭望着他笑笑,神情裡是淡淡地幸福:
“我想我只要帶上一個人就好了。”
少晨的愛,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即使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也用他的那顆心證明了他至死不渝的愛情。
那麼現在,他又算什麼,想要掠奪自己侄子的這份愛情嗎?
----《新歡外交官》----
香檳色的轎車穿行過陳舊的建築,高遠的天空,逐漸呈現出魚肚白的跡象,吞噬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陸暻泓停下車,發動機輕輕地發出嘶鳴聲,他轉頭仰望,看向靜靜地矗立在晨靄裡的老樓房,三樓,一盞橙色的燈突然亮起。
窗簾隨風掠過屋內傢俱的影子,恍恍惚惚,斑駁不清,一道單薄的身影,靜謐地映在紗簾上,她微揚頭在喝水,像一張定格的黑白照,一動不動。
他沉默地望着,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內心遭受着從未有過的鞭笞。
如果一個人從沒看過大海,那麼,不能強求他描繪出大海的樣子;
如果一個人從沒遭遇愛情,那麼,不該逼迫他明白到愛情的滋味。
大海,能吞噬掉一個夢想,那麼愛情,又能毀掉什麼?
他愛她嗎?
陸暻泓回望着後視鏡裡那張冷漠的俊臉,還是說,他已經在被那份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情毀掉了?
----《新歡外交官》----
蘇暖打着哈欠從牀上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就突然醒了,她穿着寬大的t恤和運動褲,拖着棉拖,迷糊地穿過客廳。
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了進去,頓時睡意消除幾分,她望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卻發現只有凌晨四點左右。
林嘉嘉的房間裡還有黯淡的燈光,伴隨着零食咔吱聲的是男人性感的呻吟聲,蘇暖一挑眉,早已見怪不怪了,林嘉嘉愛看gv(同性戀)片。
將水瓶放回冰箱裡,蘇暖回房前看向被風吹颳起的窗簾一角,晦暗的天空下起了雪花,不是很大的雪,落地無聲,就像是女子凝結後的淚水。
她注意到客廳裡那袋散發着異味的垃圾,眉頭一皺,就走了過去,將它打包好,打算放到門口等天亮後再拿下去丟掉。
蘇暖打開房子的門,俯腰剛想將垃圾往旁邊放,忽然一道力道禁錮住了她的手腕,輕易地將她的身體旋了過來,然後,她還未出口的驚呼被淹沒在喉間。
兩瓣柔韌的脣狠狠地堵住她剛開啓的雙脣,近乎蹂躪般激烈地啃吻,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往後一推,蘇暖的後背重重地撞到冷硬的門板上,還未痛呼便被隨即覆上來的脣吻住。
這樣充滿着熱情和暴力的吻讓蘇暖怔愣詫異,她聞到了濃濃的酒味,還有潮溼的海風鹹味,她伸手去推搡,卻被擁得更緊。
呼吸卻堵住,蘇暖覺得自己要被窒息而死,昏暗的走廊間,一個男人死死地壓住她的身體,貼在牆壁上,忘情地吻着她。
她不知道這個有點瘋狂的男人是誰,但她卻對他的吻無法產生厭惡的牴觸,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安和惶恐,在他深重的吻裡,她發出嗚嗚的聲響,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
陸暻泓也不清楚自己在門口站了多久,他一直靜默地站着,沒有去敲門,卻也沒有離開,直到那扇門自動打開,看到那道縈繞在他的大腦裡揮之不去的身影,他竟然渴望地心痛起來。
他還在自己的世界裡苦苦掙扎時,她卻已經跳了出去,全身而退,絲毫未損,所以,當他看見她臉上淡淡的滿足笑意時,直接拽過她吻了上去。
他捏住她的下巴,失去理智般吻着,他從沒有這樣吻過,他所有的吻都給了她,而她卻從未表現出異樣的表情,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只有他在糾結徘徊?
他幾乎忘了他已經三十二歲了,不再是青蔥少年,早已過了初戀的年齡,像他這樣的年紀,照理應該有過很多女人,不會再爲一個女人魂不守舍。
可是,如今,他卻因爲面前這個女人開始失控,工作時走神,睡覺時也迷戀着她甜膩的吻,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她趁他不注意時,給他注射了什麼藥劑?
她的雙臂在他的懷裡用力地推拒,他則更緊地把她往懷裡帶,彷彿一場辛苦的拉鋸戰。
她的拒絕終於令他隱忍的火氣一觸即發,他更用力地吻,一路從她的脣角,吻去她白皙的脖頸,當灼熱的脣剛印上她的鎖骨時,他的頭上突然一重,停止了他進一步的侵犯。
垃圾的腐味在廊間蔓延開來,蘇暖趁機推開愣神的男人,氧氣重新回到肺部,她拼命地呼吸着,一張血紅的臉也慢慢地恢復正常,她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生。
她意識到那個強吻自己的男人還在一旁,立刻警惕地往門邊退了兩步,一擡頭,便看到陸暻泓陰沉的冷臉,那頭烏黑的碎髮上,甚至是臉上都沾染了一些垃圾,還有怪味的液體順着那張美麗的俊臉往下滴。
望着陸暻泓板起的臉,蘇暖莫名地一陣心慌,一雙手握緊了身後的門把,如果知道是他,她還會往他頭上倒垃圾嗎?
惡臭味瀰漫在呼吸間,蘇暖急忙捏緊鼻子,用手臂捂着自己的嘴巴,兩條月眉緊緊地擰起,一臉的嫌棄充分暴露在走廊的燈光下。
陸暻泓冷冷地看着對面毫無歉意的蘇暖,犀銳的眼眸微微地眯起,他往前邁了一步,蘇暖反射條件地往後退了兩步,順帶打開了門,一腳踩了進去。
當陸暻泓的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時,蘇暖感覺到一陣灼烈的熨燙,他抓得很用力,似乎在宣泄怒氣,蘇暖這才注意到陸暻泓的反常。
他的臉紅紅的,當然,她排除是因爲剛纔的吻,那濃烈的睫毛輕輕地忽閃了下,仿若兩隻美麗的蝴蝶在枝頭揮動翅膀,然而,這份美感她此刻沒有多少興致去欣賞。
“你發燒了?”
“你看上去過得很好?”
答非所問,蘇暖仰望着這個一臉慍怒的男人,不解地眨眨眼,強忍着那股惡臭,卻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道:
“還行吧。”
只要你們這些高貴的人不要來煩我,我想我會過得更好點。
這是蘇暖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她知道說出口的後果,所以明智地選擇了把這話爛在自己的肚子裡,也不說給陸暻泓聽。
蘇暖低頭看着那一地的垃圾,等待陸暻泓接下來說什麼,可是,等了許久都未聽到他的聲音,一擡頭卻發現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纖長的身體屹立在她的面前,將她籠罩在他的影子裡,蘇暖感覺到不自在:
“你看上去不舒服。”
兩人之間相隔幾步,陸暻泓身上散發着灼人的溫度,滾燙的呼吸消散在冬季的晨色裡,令蘇暖不由自主地寒戰。
她的手捏緊了門把:
“你應該快點回家休息,或是去醫院看看。”
“那不管你的事,不是嗎?”
他的聲音低低地在她頭頂響起,帶着沙啞的磁性和濃重的鼻音,他確實病得不輕,卻還有鬧脾氣的力氣。
蘇暖暗自撇撇嘴,決定回屋,但沒忘記禮貌地衝門口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瞧的陸暻泓道別:
“既然這樣,那再見吧。”
蘇暖聽到自己靈魂在掙扎,她刻意去忽略那份異樣,她的聲音淡如夜色,遺失在乾燥的空氣裡,轉身走進自己的家。
當她闔上門的那瞬間,一隻手按在了門上,阻止了她關門這一動作的完成,蘇暖倉促地笑笑,望着還筆直地站在門口的男人:
“你不回家嗎,現在不早了。”
“車子沒油了。”
“那可以打電話給喬秘書啊,他那麼盡職,應該馬上會來接你的。”
“沒有帶手機。”
蘇暖臉上的笑有些勉強,尤其是在那一雙氤氳着某種熱度的眼睛的凝視下,更讓她招架不住地臉紅,但是他那些簡短的回答卻讓她抓狂。
蘇暖雙手抓着門邊,瞄了眼擺在茶几上的手機,好心提議道:
“那你把號碼報給我,我幫你打。”
“不記得號碼。”
蘇暖頓時頭疼無語,她怎麼覺得眼前這不是三十幾歲的男人,而是幾歲的孩子,正在故意和她作對。
然而在她的認知裡,陸暻泓是個理智而優雅的男人,絕對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所以蘇暖想都沒多想,便排除了他撒謊的可能性。
至於他剛纔那麼衝動地吻她,她將之歸咎於醉酒外加發燒燒糊塗了。
聞着那陣陣腐臭,蘇暖同情地掃了眼面不改色的陸暻泓,思及那時他的收留,還是動搖了自己堅定的信念,打開了門往裡走:
“如果你不嫌棄,就進來休息會兒,等天亮後坐公交再回市區。”
陸暻泓一聲不吭地跟了進去,面無表情地關上門,他也知道自己發燒了,他迷濛的視線環視過屋子,無法形容的亂,不由地擰起了眉頭。
蘇暖從房間裡出來時,手裡捧着一套衣服,她自動忽視陸暻泓眉宇間展露的不滿,徑直往衛生間走去:
“我先幫你放水,你洗個澡吧,身上有味道挺難受的。”
陸暻泓沒有回答,但卻亦步亦趨地跟上了她的腳步,被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尾隨,即便是再冷靜的女人都會覺得有壓迫感,狹隘的浴室,融入他的氣息,靜悄悄地存在着男人的呼吸聲。
蘇暖讓自己無視身後陸暻泓的存在,她將乾淨的衣物放到袋子裡,然後到浴缸邊打開放水閥放水。
她剛纔往裡面灑了一些薰衣草的香精,熱水升騰起的霧氣使得整個浴室都氤氳起來,薰衣草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蘇暖吁了口氣,面頰因爲溫暖而染上淡淡的紅暈,她起身回頭,看向陸暻泓:
“你洗吧,我去外面等着你。”
陸暻泓突然朝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開始解開上衣的扣子,蘇暖尷尬地輕咳,越過他往外走,只是剛走了一步,冰涼的水卻忽然噴灑下來,無邊無際地,澆溼了她的頭髮。
她回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調水閥,想要過去查看,卻在注意到那一道白色的身體時,忘記了挪步。
氤氳的霧氣一下子被突如其至的冷水撞擊消散,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水淋溼了彼此。
薰衣草的味道在這忽冷忽熱的交替中變得濃郁起來,這種味道沖淡了其他一切的存在。
蘇暖將額前的溼法撫開,她望着站在霧氣裡的陸暻泓,他的襯衫緊緊打開了一顆釦子,他**的,默默地站在水汽中看着她,他的衣服貼在身體上,滴着水,頭髮軟下來,有幾縷貼在臉上。
她默默地轉身,想要退出他營造的這種怪異氛圍,這讓她格外的不自在,只是還未走出幾步,一雙長臂從後面圈住了她,阻止了她的離開。他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纖瘦纖長的身材讓他不必費很多力氣就可以這樣做到,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根處,她聽到他輕聲的喃語: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
“想我幹什麼?”
蘇暖沒有立即掙開,她怔怔地站在原處,但心跳的節奏出賣了她的緊張,他只是抱緊了她,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緊,直到他認爲可以確定她就在他的懷裡。
“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想確認一下。”
蘇暖的心跳一滯,因爲陸暻泓忽然扳過她的身體,雙手扶正她的肩膀,眼神柔和地掃視着她染上紅暈的臉,然後,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和剛纔在門口的吻截然不同。
他擡起頭重新看着她,好像剛剛只是品嚐了一下甜點,蘇暖靜靜地看着他,忘記了言語和動作,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於是他又俯下頭,輕輕地吻住了她,脣齒繾綣,漸深漸濃,卻是極盡的溫柔。
他們一直站在花灑下,兩個人都微微地戰慄,專注於這個寧靜的吻,誰也沒有多去思考什麼,漫長而美好地享受着親吻。
直到一道尖銳的驚呼聲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他們,蘇暖回過神,感覺到脣瓣上的觸覺,往旁邊側過頭,就看到門口睜大眼顫抖着手指着他們的林嘉嘉。
“啊啊啊,怎麼怎麼會有男人?啊啊啊!”
林嘉嘉高聲喊完轉身跑得沒了人影,客廳裡傳來沉重的關門聲,蘇暖也徹底清醒過來,有些慌亂地推開還擁着她腰際的陸暻泓。
“我出去了,你好好洗吧。”
不再去看陸暻泓一眼,步伐匆忙地跑出了浴室,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門在她的身後靜靜地闔上,蘇暖倚靠在牆壁上,內心開始不安起來,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子了?
陸暻泓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反應,他的臉一直紅紅的,腦子也有點迷糊,他將原因理解爲發燒的緣故,然後轉身脫掉了溼衣服開始洗澡。
溫熱的水滑過他的臉,他修長的手臂撐着牆磚,水流順着低垂的腦袋滑下,剛纔,到底是情不自禁還是刻意爲之,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
難道,他真的開始喜歡她了嗎?
----《新歡外交官》----
洗完澡,陸暻泓換上蘇暖給他的衣服,是很普通的t恤和休閒褲,雖然穿在他身上還是短了點,他用毛巾擦拭着溼法,走去盥洗盆。
將毛巾擰乾,晾到毛巾架上,擡頭之際,就看到鏡子上貼着一張照片,裡面有兩個女孩子,他看見蘇暖坐在樓梯口,似乎在打着瞌睡,一臉的安寧。
他取下了照片,望着照片擰緊了眉頭,忽然“嘶”地一聲,將照片撕成兩半,將有蘇暖的那部分藏進了褲袋裡,另一半……
陸暻泓看看手裡那個林嘉嘉,不知如何處理,想要重貼回鏡子上,又覺得不妥,轉眼看到旁邊的馬桶,眉心瞬間平坦開來。
他將半張照片撕碎後直接丟進了馬桶,然後放水沖走,等他走出浴室時,沒有看到蘇暖的人影,他坐到還算乾淨的沙發上,一張俊臉一直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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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幼稚的老男銀,果然累哇,急需親愛的們的安撫,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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