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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瀝青馬路被太陽暴曬得氤氳着薄霧,蘇暖走了很遠的路,才走回去巴士站,等了很久,纔等到中午的那班車。
這趟海濱的巴士,因爲乘客不多,一天只有兩趟,但卻沒有哪一天中斷過,蘇暖望着晴空萬里的海之濱,心情也淨朗起來。
她摸到雙肩包裡的相機,沿途拍下了一連串的風景,海風撩動她額前的劉海,輕輕地吹起,而後又放下。
將視線從相機上移開,蘇暖望着遠去的大海,視線茫遠而愉悅。
生活本就該是這般美好,從離開這裡的這一刻起,忘記過去的一切,忘記互不相干的人,開始全新的生活!
下午四點,她回到了繁華的都市,站在斑馬線的一頭,行人車流的影子仿若時光的步伐,帶着暗灰色的陰影輕輕地掠過她的背影,模糊不清的斑駁。
蘇暖忽閃了下眼睛,對着喧囂的人羣淡淡地微笑。
她跟着人潮穿過斑馬線,然後跑去路邊的小吃攤,買了一些燒烤當晚餐,她坐在畫壇旁的椅子上,靜靜地享用,沒有去顧慮那些奇怪的眼神。
路邊的商店門口都擺上了聖誕樹,她稍稍遲鈍了兩秒,纔想起聖誕節即將到來,她沒有目的地沿着商業街走着,她覺得她該買點什麼回家,以此慶祝這個難得被她記起的節日。
夜色中閃耀的霓虹燈開始亮起,蘇暖停下了腳步,她往右轉過頭,就看到一家裝修高檔精美的禮品店,透明的櫥窗內,擺放着許多可愛美麗的水晶球。
她身後有車子經過,車燈光投射在巨大的玻璃櫥窗上,一閃一閃,晃人眼球,然後,在那一束一閃而逝的光線裡,蘇暖看到了店內的那道優雅身影。
陸暻泓站在那些水晶球前,沉默寂靜,在她的視野裡,依舊像一株美麗繁茂的樹,他微垂着眼眸,望着那些玻璃裡包裹的安謐世界。
蘇暖忘記了挪動雙腳,她站在玻璃外,呼吸安靜地凝望着玻璃內的他,她什麼也不敢再想,卻無法令自己轉開眼。
明明下定決心要遺忘的,爲什麼再次相遇,卻是動搖了意志,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很清楚,這樣會使自己的處境變得糟糕。
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往玻璃前走了幾步,異常靜謐地看着,只隔了一層玻璃,然而卻是他們無法踏越的兩個世界。
有時候想想,其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障礙,只要足夠勇敢,然而,所有的一切又都會成爲障礙。
他們之間陌生着,卻也有過羈絆,雖然那些羈絆算不上刻骨銘心,假如內心堅定,就可以瞬間衝破,但她卻沒有擁有這樣的內心。
她往前走了幾步,直到她的手心觸摸到玻璃的冰涼,她甚至聞到了雪的味道。
歡快的聖誕歌曲縈繞在街頭,她恍然明瞭了一件事,裡面那個男人是她生命裡最後的夢幻。
是她縱容了自己,允許自己在傷痕累累後,還欲去構建一個迷幻的夢,想要去抓住一個陌生人給予的溫暖。
蘇暖微微偏轉目光,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步履歡悅地朝着陸暻泓走去,然後無比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臉上洋溢着真實的笑容。
那是個活潑開朗的女人,一頭波浪卷的黑髮被爽落地綁成了馬尾,她並沒有像其她的名門淑女裙衫打扮,而是穿了一身耐克的純白運動服。
她親密地站在陸暻泓身邊,微微仰望,一隻手裡拿了一條紫色的水晶項鍊,笑起來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襯着麥色的皮膚,好像陽光下在草原上奔跑的麋鹿。
蘇暖望向陸暻泓時,沒有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在那個女人踮起腳尖和他說悄悄話時,他竟然甘願彎身把自己的耳朵獻上。
店內的燈光照亮了他們的表情,陸暻泓淡笑着說了幾句話,女人便欣喜地睜大那雙美麗的眼睛,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下,再次跑開了,去到角落挑選禮物。
蘇暖的鼻尖已經被凍紅,她看着他們的交談,靜靜地微笑,他們的動作過於和諧,她的胸口卻莫名地難受起來。
她的手捂上心臟的位置,她這個月似乎忘記去看醫生了,李醫生交代過她,她已經很多天忘記吃藥了,所以心臟纔會這麼難過窒息吧。
蘇暖看到玻璃上自己蒼白的臉龐,也看到陸暻泓突然轉過身,他發現了一直站在外面的她,時間在剎那間停滯不動。
很久之後,當那個美麗的女人回到陸暻泓的身邊,也順着他的視線望過來時,蘇暖終於強行扯出一個笑容,望着陸暻泓,嫣然蒼白,一如初見。
陸暻泓沒有去理會身邊女人的詢問,也沒有笑,只是看着蘇暖,長久地看着,彷彿忘記了這個世上還可以言語。
店裡面的人是溫暖的,而外面的她是荒涼孤寂的,蘇暖感覺到自己的顫抖,她的心臟忽然陣陣發疼,以爲好了的心臟病原來還會復發。
蘇暖不再去看那雲邊的白雪,她不願意再任由自己這麼下去,所以,她決定轉身,就像是扭轉乾坤般,用盡所有的力氣,然後不再留戀地離開。
只是才往前走了幾步,她的額頭就冒出了很多汗水,面色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的雙腳再也站不穩,依着身邊的聖誕樹滑了下去。
她的心爲什麼這麼痛,從來沒有這樣子痛過,真的好痛……
清亮的淚花綻放在眼角,她大口地呼吸着,用力地捂緊心口,爲什麼要跳動着這麼紊亂,這麼惴惴不安?
----《新歡外交官》----
陸暻泓在看到蘇暖的剎那間,神色有頃刻的恍惚,他眼神濃郁地看着她,安靜地站在那裡的蘇暖,然而他也忘記了移動腳步。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見了,他也以爲就此可以不再相見,即使他的內心晝夜備受煩躁的困擾。
他自己都已經看不透自己對蘇暖的感情,亂糟糟地牽扯着他不平靜的心。
“小叔,這條項鍊怎麼樣?咦?外面這位是誰,小叔的愛慕者嗎?”
龍鳶好奇地望着外面那個單薄的少女,年紀比她貌似還要小几歲,看上去有點營養不良,像一株冬天被霜打焉的白菜。
她擡頭觀察自己叔叔的神色,卻在看到的那一刻震驚地瞪大眼,訝然地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將目光在陸暻泓和外面那個少女之間來回徘徊。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小叔走神了吧?望着一個異性竟然走神了!
這還是陸家清心寡慾的幺子嗎?
“小鳶,快去把車開過來!”
龍鳶還沉浸在自己那不可思議的思緒裡,便聽到陸暻泓低沉卻難掩焦急的命令聲,然後她的眼前一晃,回過神,就看到陸暻泓正望着門口走去。
他一貫優雅克制的步伐,越走越快,在掠過那一排排物架時,近乎奔跑起來,然後推開擋在門口的顧客,忘記了禮儀,消失在不滿的唏噓聲裡。
龍鳶詫異地眨眨眼,視線跟蹤着陸暻泓奔跑,她透過商店的玻璃窗,看到陸暻泓蹲在路邊,他俯身抱起了一個人,竟然是剛纔站在外面凝望他們的少女。
“龍小姐,我們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嗎?”
龍鳶收回視線,朝禮貌地站在旁邊的導購員微笑了下,將手裡的項鍊遞還給她,自己便往外面快步走:
“幫我留着這條項鍊,我明天來取。”
陸暻泓看到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的身影,迅速地跑了過去,並且迅即地抱起她,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糾結的力道,感覺到這份力量之上所承託的輕盈。
他看到昏暗的夜色裡,她眼角滑落的淚,伸手抹去,卻被指尖的那滴晶瑩的冰冷而觸動了沉寂的心口。
他呼吸着寒冷的空氣,雙手加大了力道,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當他試探性地將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感受到進出的呼吸時,才鬆懈了緊繃的神經。
火紅的跑車飛馳過馬路,又疾速地停靠在路邊,陸暻泓打開車門,沒有去注意龍鳶打量的眼神,只是冷冷地道:
“開快點,去醫院!”
跑車猶如一道閃電穿梭在十字路口,陸暻泓抱着蘇暖坐在副駕駛座上,她低垂着腦袋倚靠在他的懷裡,找不到那日反駁他的譏嘲和傲氣。
他不經意碰到她冰冷的雙手,眉頭一擰,便一手扶持住蘇暖的身體,一手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然後包裹住昏迷的蘇暖。
“她是小叔交往的對象嗎?”
龍鳶側頭詢問陸暻泓,目光卻不自禁地瞟向蘇暖,想要仔細研究一下這位被她叔叔看上的少女。
“好好開你的車,別走神。”
陸暻泓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但他的雙手還是不着痕跡地摟緊了蘇暖,這樣體貼的動作龍鳶看在眼裡,她望向前方的道路,嘴角揚起了弧度,踩下油門:
“既然是小叔心愛的女人,作爲侄女的我,也該好好地照顧着!”
陸暻泓的心忽地被震了一下,他低頭看着蘇暖安寧的容顏,不自然地擰了下眉頭:
“你誤會了,我只不過答應了別人照顧她。”
龍鳶懷疑地瞄了眼神色淡定的陸暻泓,揚了下眉,卻是笑着駁回了他的解釋:
“擁抱是騙不了人的,人只有在擁抱自己心愛的人時,纔有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小叔你要是不信,可以對着鏡子然後抱她一下,就可以證明我說得是真是假了!”
“停車。”
“什麼?”
龍鳶茫然地停下車,不解地望向身邊的陸暻泓,後者只是冷着臉打開車門,將蘇暖擱置在座位上,自己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旁,打開了車門。
“下車。”
龍鳶看着幫自己解開安全帶的陸暻泓,驚異地微張嘴,不知道小叔究竟是什麼意思,然後她發現自己被半拉半就地帶出了跑車。
“小叔,出了什麼事嗎?幹嘛讓我下車啊!”
陸暻泓無視龍鳶的一臉迷惑,臉色濃重地坐進駕駛座,順便關上門,在龍鳶伸手來開門前直接落了鎖,然後放下車窗,將一部手機丟了出去。
“讓二姐來接你,車子明天讓喬給你送過去。”
龍鳶佇立在空曠的暗夜中,捧着她那無良叔叔扔出來的手機,然後,她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她的座駕從她的面前絕塵而去。
“小叔,小叔,那是我的車啊!”
她張開嘴想要大罵,卻被跑車排尾氣的管道里放出的黑煙薰得咳嗽不止,只能站在原地氣得幹跺腳。
不就是被她說中心事了,有必要這麼惱羞成怒的嗎!
----《新歡外交官》----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站在急診室的外面,看着醫生和護士緊張而忙碌地進出其間,他靈敏的嗅覺聞到了刺鼻的消毒藥水味。
他幽幽地轉身,看向玻璃窗的裡面,她過於安靜地躺在病牀上,急診室值班的醫生正在爲她做各種檢查,聽聽心跳,掀掀眼皮,量量血壓。
時間的嘀嗒聲在他耳畔,持久而緩慢地響起。
忽然白色的幕簾在玻璃的那一邊拉上,阻擋了她的視線,他站在這片還在晃動的紗簾之外,感覺到心臟隱隱的沉痛,他的手不可遏止地撫摸了上去,放在心口的位置。
他在想她,已經整整五天了,從她那陳舊簡陋的走廊上給出那樣令人難堪的回答後,蘇暖的名字就沒有一秒鐘離開過他的大腦。
他甚至是在冷冷地想着她,不帶任何的複雜情緒,卻依舊忽略自己心跳的速度。
他很想問問別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只要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所以當他二姐的女兒龍鳶幸災樂禍地說出他一直都不敢直面的問題時,他有些惱羞成怒,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開始這樣想念一個女人的時候,意味着什麼,答案讓人惶恐。
因爲那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會是一場災難。
他覺得在認識蘇暖後,他正在日益變成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
拼命地張開嘴,想要呼吸,卻越加地令人窒息,他找不到自己心臟的位置,就像他找不到再去找她的理由。
所以,他就像個傻瓜一樣,心不在焉地度過了漫長的五天。
翻閱那些公文的時候,他在想她;
聽喬和泰倫斯給他的報告時,他在想她;
在和家人一起用餐的時候,他依然無法停止想她。
不知道這樣的反常可不可以算作爲思念,對於他陸暻泓來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這樣地溫柔卻洶涌,毫無徵兆。
感覺就像是一場美麗的暴風雨,在陽光明媚的時候,突如其至,除了擡頭去仰望,別無他法。
他用更多的文件工作對付這樣的詭異心情,試圖淹沒自己的恐懼。
那片白色的紗簾被拉開,醫生和護士相繼走出,醫生走到神情恍然的陸暻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別擔心,她應該做過換心手術吧,現在的心臟很健康,剛纔暈倒只是個意外。”
陸暻泓覺得自己的心痙攣了一下,他望進去,看到了蒼白的空間,還有那在白茫茫中安睡的人兒。
醫生看了眼擰緊眉頭的陸暻泓,然後回頭瞅了瞅病房裡面,搖搖頭,徑直離開了。
陸暻泓走了進去,他確信自己的腳步很輕,也確信自己臉上的表情此刻無懈可擊,才推門而入。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牀,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套,她靜靜地安睡在上面,她的臉色並不難看,淡紅的脣角有着安靜的弧度,她的左手背上還掛着一個吊瓶,睡得很舒服,看起來並不需要王子的吻來喚醒。
他走到牀邊,俯視着她,然後竟然鬼使神差地彎下身,輕柔地吻了下她的脣瓣,輕輕地閉上眼,他感覺到蝴蝶展翅的節奏。
他的手還觸摸着自己的心口,他感應到它的跳動,平穩規律,但是,他也知道那裡似乎已經有些不一樣。
陸暻泓,你瘋了嗎?你是不是要瘋了?爲什麼活到三十二歲,突然間就瘋了?爲什麼是現在,爲什麼瘋得,這麼突然?
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離開了她的脣,抵制着內心無聲的渴望,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擺脫她注入他腦海的誘惑。
在那樣忘記寂寞孤獨地過了三十二年後,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在渴望一個女人,這不是很好笑嗎?並且幽默而諷刺,外加詭異!
他轉身走出去,腳步有點故作輕鬆,他的手握在門把上,輕輕地拉開,站在半夜醫院清冷的走廊上,他的世界瞬間一片空白。
----《新歡外交官》----
蘇暖睜開眼睛,激烈的光線一下子涌入眼簾,她的全身有些無力,她的大腦內閃過昨晚的那一幕,她的胸口再次涌來那股窒悶。
她深呼吸地喘息,轉過頭之際,就看到病牀旁邊的沙發上的人影,他周正地坐在沙發上,闔着眼,眉心微微地蹙起,雙臂自然地交疊在胸前。
如果有誰能夠在清晨的陽光下,看到陸暻泓,也一定會如她一樣,產生夢幻的錯覺。
蘇暖望着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的男人,緩緩地忽閃了下眼,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讓你看一眼便永遠不再忘記,應該就是陸暻泓了吧。
撇開他性格上的那些缺陷,她相信他會是上帝遺落在人間的天使,沒有被人世間的**困擾,那樣的清冷孤傲。
她想起昨晚和他親密站在一起的女人,也想起了他臉上罕見的溫柔,她轉開眼,怔怔地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內心寂寥惆悵。
細勻的呼吸聲流轉在病房內,蘇暖忽然偏過頭,盯着陸暻泓沒有轉開眼,她也看到了她那隻雙肩包,被擺放在牀櫃上。
陸暻泓本就是淺睡,在聽到輕微的“咔嚓”聲時,他就很快地睜開了眼,然後他的視網膜捕捉到蘇暖略顯的閃躲的眼神。
她已經醒了過來,倚坐在牀頭,她的姿勢有些古怪,她的右手藏在被子裡,左手彆扭地捏着牀單,泄露了她不緊張的情緒。
“謝謝你昨晚送我來醫院,給你添了麻煩,不好意思。”
蘇暖道謝的樣子落在陸暻泓眼裡都有些不自在,她的眼睛一直飄忽不定,陸暻泓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他起身俯視着蘇暖:
“我去叫醫生。”
“哦,好的,麻煩你了。”
陸暻泓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幾秒,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順便合上了門。
蘇暖聽到腳步聲漸遠,才鬆弛了緊繃的身體,掀開被子,她拿出掩藏在裡面的相機,探身扯過雙肩包,迅速地將相機藏了進去,拉上拉鍊,放回原處。
然後,重新躺回牀上,像個沒事人似地,等陸暻泓去叫醫生過來。
----《新歡外交官》----
蘇暖老實地呆在牀上,任由那個五十開外的醫生爲她做檢查,陸暻泓一直安靜地站在牀邊,默默地注視着她,讓她莫名地心跳加速。
她還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樣專注地盯着看,雖然過去也有人這樣看過。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蘇小姐的身體很健康,我看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昨晚她明明疼得暈倒過去,怎麼可能沒事?主治醫生吊銷醫生執照的事也不是沒見過。”
蘇暖沒料到陸暻泓會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睜大鳳眼望去,只看到陸暻泓陰沉冰冷的臉色,倒是醫生還是極好的態度:
“我做心外科的醫生已經三十幾年了,蘇小姐這樣的病人也見了多了,怎麼還可能誤診,這是昨晚拍的心電圖。”
醫生從護士手裡接過一個袋子,慢條斯理地拿出幾張圖,然後慢慢地笑着,看看臉色不豫的陸暻泓,又看看滿臉不解的蘇暖。
陸暻泓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更加不佳:
“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從醫三十幾年,作爲一個合格的醫生,就該給病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醫生擡眼看看陸暻泓,復而低下頭望着蘇暖,溫吞吞的語氣渾然不見緊張:
“蘇小姐,昨晚你在見到這位陸先生前是不是還安然無恙的?”
蘇暖吸了口氣,有些不明白醫生這樣問的企圖,蹙着眉心,卻還是誠實地點了下頭,順便瞄了眼陸暻泓,他和她一樣,都被醫生的問題弄得不知所解。
“那蘇小姐,當時你的心臟疼起來是不是有些發麻,就像……不穩定的電流一樣?”
蘇暖沉默了片刻,眉間的褶皺更加濃郁,她轉而望向陸暻泓,她的心跳竟真的猛然一怔,這樣怪異的感覺令她不安。
她的心臟真的沒問題嗎?
醫生思忖了幾秒,忽然笑眯眯地頷首,將心電圖遞給護士,一邊看着滿臉困惑的蘇暖解釋道:
“啊,沒事沒事,蘇小姐只是戀愛了而已,因爲過度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纔會心痛,以後習慣了就好,呵呵,能心痛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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