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着浴缸之中的少女,海藻一樣的長髮,散落在水中漂浮着,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薄寒城俯身,輕輕幫着少女清洗着身子,心中微微一刺,悔意一點點滋生。
“抱歉,小東西,真的抱歉……”
呢喃着低語,男人低下高貴的頭,一遍遍道着歉。
明明,在做的過程當中,他不是全然失去理智,該是保留着清醒。
然而,體內充斥着的肆虐,令他想要折磨少女,瘋狂的像是病態一樣。
也許其中一點原因,是體內毒素作祟,自從離開帝國,來到京城以後,毒素僅僅發作兩回。
距離上次,已經三月有餘,這點非常難得。
要知道,基本都是一兩月發作一次,這纔過去三月多,不清楚算是好事,還是昭示着危險來臨。
然而,毒素是自己的原因,不是洛箏的錯,不該在她的身上發泄。
摩挲着少女嬌嫩的肌膚,輕輕吻上她的額頭,以及蒼白的脣,上面血口殘留,他不由輕輕舔過,當作撫平一點她的疼痛。
伸手探入浴缸,打開少女的雙腿,幫着她簡單清洗一下。
眼看着,有點點的血絲,從中溢出一點,男人眸光更暗,充斥着絲絲心疼。
大概清洗一遍,薄寒城拿出浴巾,包裹着少女裸着的身子,重新走出浴室。
凝着牀上血跡斑斑的牀單,薄寒城伸手扯下去,再把被子鋪在牀上。
隨後,這才放下少女,再拿出另外的被子,輕輕蓋在上面,跟着調好室內溫度。
做好這些,薄寒城打電話,聯繫着楚辭,讓他安排醫生過來,點明必須女醫生。
楚辭是要照做,只是尋來醫生,得知道負責哪一方面,纔好對症下藥。
當一問出這點,薄寒城遲疑許久,才道出關於房事方面。
對面,楚辭不知道在做什麼,卻是一下子失聲,當再反應過來,幾乎覺得匪夷所思,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
就着這一話題,薄寒城不想討論,這是他和少女私密的事情,不該爲外人知道。
臨末,正要掛上電話,楚辭想到Anne,低聲的問:“三哥,你打算怎麼處置Anne?是現在遣送她回帝國,還是怎麼處理?”
畢竟,她可是買兇殺人,如果只是遣送回去,未免有點便宜她。
只是一點爲難,Anne所在的家族,地位不說舉足輕重,也是佔着一些分量,關鍵支持着薄寒城。
Anne在家族裡面,也算是有些受寵,薄寒城要是真的教訓,難免令她怨恨,回去做出一些小動作,該是十分麻煩!
聞言,薄寒城眸色一凜,想着如果不是席慕白,擋下這場車禍,他來不及去救洛箏。
如果,當時撞上的洛箏,現在躺在醫院命在旦夕的,就是他的小東西。
她的目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想要洛箏的命!
這般想着,心中殺心已起,倒是一時不着急:“你派人,先關着她。”
薄寒城想着,是否帶到洛箏面前,讓她處理Anne……只是,洛箏能做的處理,該是依法解決Anne。
就着Anne身份而言,即便關入監獄,怕是帝國那裡來人,還能救贖出去。
再者,一如楚辭考慮的原因,他需要考慮一些因素。
唯一的方法,就是徹底抹殺!
“三哥,你對洛箏……”
“我要她。”
對面,楚辭還想試着詢問,關於洛箏此人,三哥究竟怎麼想的。
話還未落,薄寒城答案已經出口,倒是令人驚訝。
只是楚辭,僅是一點訝然,並不怎麼震驚,彷彿這點早在預料。
早在薄寒城初次,對着洛箏流露特別情緒,他就已經知道,可能會有這麼一天。
薄寒城這樣的人,本是不該有情,偏是一旦有情,必是情深刻骨。
這是他的弱點,卻也因爲這一弱點,讓他總算像是正常人,擁有喜怒哀樂。
不過,楚辭有想過,三哥不喜弱點,當明白洛箏的不同,有可能兩種處置,一種是除去,一種是保留。
看來,他的選擇,則是第二種!
這一點,楚辭既是慶幸,又感覺擔憂。
慶幸薄寒城的選擇,沒有傷到洛箏的性命,讓他無需難做。
畢竟,他比任何人清楚,他雖然討厭洛箏,但是不得不保洛箏的命……沒辦法,誰讓洛箏可是楚家小公主,他肖想已久的楚楚,最好的閨蜜。
儘管,兩人早已決裂,但是他最清楚,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心裡還有友誼的存在。
偏偏,另一面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三哥,他唯一信仰的。
如果薄寒城不肯留下洛箏,他自是出面阻攔,儘可能保住!
好在,三哥從未想過除去洛箏,反而越來越在意……然而,這是他另外擔心的點,不說有弱點的人,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就拿洛家來說,洛箏分明在乎洛家,這可如何是好?
“那麼洛家,三哥打算怎麼做?雖說,現在還早,不急着打算。但是,遲早會有一日,你要對洛家出手……”
“到時候,再想辦法。”
薄寒城淡淡打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
腦海當中,彷彿再次想起,少女說過的話語。
少女提到的前世,距離最後發生的事情,應該還有六七年的十年。
隱約記得,她說着席慕白陷害洛家,逼得洛家落敗。
所以,她不恨席慕白不愛她,不恨十年付出青春,甚至不恨種種傷害。
她恨的,只有一點,席慕白辜負了洛家。
由此可見,洛家對她而言,是多麼重中之重……而他,已經十分確定,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勢必爲敵嗎?
薄寒城混亂的想着,回頭看下牀上的少女,眼底流露着沉重之色。
然後,再次撥打電話,繼續交待一句:“這幾日,你聯繫一下帝國那裡,讓Jason過來一趟。”
對面一時沉重,楚辭溢出濃濃擔憂:“三哥,你不會是……”
“不是我……”
薄寒城否認一句,一直凝望着少女,走到牀畔前。
伸手撫着少女臉頰,明顯灼熱的感覺,預示着她的情況不好,心疼之餘再一開口:“我想,驗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