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陳年往事就爛在心裡好了,說出來他可能會以爲她是在邀功解釋。
她在他面前,還洗的白嗎?
爾曼看到靳北城的眉心裡透着一股對她的厭惡,她只是抿脣起身,走進了廚房。
從廚房出來後,她頭疼得厲害。她原本想着上樓睡一晚應該就沒事了,但當她剛走幾步,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噁心,瞬間伸手捂住了嘴巴,下一秒,她開始嘔吐了起來。
污穢物一下子被吐在了地上,此時已經從餐桌離開準備上樓的靳北城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他闊步上前附身想要扶起爾曼:“你怎麼了?”
爾曼擡頭,伸手擦了擦嘴角搖頭,她從他的眼底竟然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驚慌,真是稀奇。
她緊抿着嘴巴不說話,只是緊緊捏着靳北城的手臂依靠他手臂的力量站起來。
她搖了搖頭轉身要上樓,下一秒卻被靳北城抓住了手腕:“是不是車禍?”他的觀察力非常敏銳,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他的眸色深沉,帶着責備的意思,但是話語卻明顯平靜了許多:“這麼晚纔回家,難道就不知道去醫院看一下?”
爾曼頭疼地厲害,她今天不想跟靳北城爭吵,但是一開口卻覺得滿腹心酸:“從你讓我消失在你面前到我回家爲止,我一直躺在醫院裡,但是你一無所知還在這裡責備我爲什麼不去醫院……”
她現在難受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靳北城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爲什麼不讓醫生通知我?”
爾曼真想說她一直昏迷着怎麼讓醫生通知他?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覺得自己就算解釋他也不會聽進去的,於是開口:“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只會覺得我是開車失誤罪有應得吧?”
話落,她伸手按了兩下太陽穴之後走出了別墅。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浦江的號碼,沒過多久就有人接聽了。在這樣虛弱的時候,她不能依靠靳北城,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陸浦江了。爾曼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爸爸了。
“喂,爸,你能陪我去一下醫院嗎……”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便傳來中年男性慣有的低沉的聲音,透露着不悅:“是不是你又惹得靳北城生氣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惹他!否則遭殃的不僅僅是你更是我們一整個陸家!”
爾曼拿着手機的手忽然間僵持在了半空中,她原本是希望在自己爸爸這裡得到一點點的安慰的,但是看來真的是她癡心妄想了。
陸浦江同意把她嫁給靳北城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對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死心了的。
她收了線,一個人漸漸地蹲到了地上,抱着頭開始低聲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