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有一種脊背發毛的感覺,最近這個聲音經常會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彷彿揮之不去。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擡起頭的時候看到秦思明站在案發現場不遠處,身上穿着睡袍,慵懶瀟灑。
“秦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意知皺眉,表示費解。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秦思明爲什麼無處不在?但是她現在還沒這個膽子問這樣的問題。
“是你們的刑警把我請過來的,原本這個時間我還在睡覺纔對。”秦思明倒是坦誠的很攖。
意知別過頭去看向身邊的男刑警,他點了點頭:“秦先生是死者生前唯一見過的人。所以我們需要他來進行配合調查。”
意知從身旁助手手中接過了一次性橡膠手套,直接進了保護區域,根本沒有看秦思明一眼償。
“我不管誰跟死者有什麼聯繫,在我進行屍檢的時候我不希望身邊有任何人來打擾我。所以麻煩秦先生先出這個房間,謝謝。”意知的聲音顯得有些凜然。
上次她跟秦思明說的明明白白的,兩個人之間的嫌隙是肯定已經生了,所以意知不希望兩個人再出現在同一個空間當中了,哪怕是秦思明覺得不尷尬,她也覺得尷尬。
甚至是氣憤。
這個人怎麼無處不在?
秦思明倒是自覺也自在,聽到意知說的話之後便朝着那幾個刑警點了點頭,扯了一下嘴角走出了門去。
離開之前倒還不忘了說一聲:“知知小美人,待會一起吃午飯吧。”
現場那麼多刑警還有法醫,秦思明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所有正在工作的人都停頓了下來,別過頭去看向了他。
意知咬了咬牙,將視線從屍體上面移到了秦思明的身上。
“難道秦先生有獨特的癖好?喜歡跟渾身都沾染了屍臭味的女人一起共進午餐?”
這句話一說出口,全場的人都忍不住了。
但是這裡畢竟是死亡現場,大家都不敢出聲。
秦思明吃了癟。他也並不在意,只是朝着意知露出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笑意:“你說有就是有。”
這句話實在是太令人遐想了,加上秦思明這種身份的男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案件上面轉移到了意知的身上。都紛紛在猜測,朱教授是不是暗地裡身份顯赫啊?怎麼前一天是蔣家公子,今天又是這位秦先生了啊?
意知也猜到了他們的猜想,立刻開口:“還幹不幹活?”
全場瞬間一片咳嗽聲,她畢竟是被隊長請來的,大家多少也要賣面子給她。
“現場取證的結果是他殺,但是證據不夠充分,我需要把屍體帶回到刑警隊去解剖。”意知摘掉了手套扔在了袋子裡面,對一個男刑警開口。
“行,我們把屍體運回去。”
意知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有點頭暈差點站不穩。
“朱教授你沒事吧?”身邊的法醫助手想要扶住她。
“我沒事。”她搖了搖手。
她現在是孕婦,加上原本就有挺嚴重的貧血,剛纔長時間半蹲着檢查屍體讓她一下子有些暈眩站不穩。
她跟着刑警隊離開案發現場,是最後一個出門的。
她一邊伸手在包裡面找糖果,一邊走向電梯。
就在她迷迷糊糊經過一間房前面的時候,下一秒房間的門忽然全部打開了,從裡面伸出一雙長臂將意知直接拽了進去,她嚇了一跳,剛剛想要驚呼的時候已經被拽進去了。
門外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一羣刑警面面相覷。
“朱教授呢?”
“估計是秦先生找她有事。”
“秦思明你幹什麼?”意知現在頭暈目眩的,從她的視線看向秦思明,他的臉都是重疊的,她貧血非常嚴重,還有一點低血糖。她現在急需要吃點糖果補充一下糖分。
“我想你了。”秦思明倒是單純不做作。
他將她拽進了房間之後直接抵在了牆上面,附身過去的時候,意知能夠感覺到他敞開的睡袍裡面傳來的他身上獨有的男人味。
秦思明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成熟穩重的男人,但是實際上在女人這方面他應該是聲名狼藉的吧?
但是意知不能夠否認秦思明非常有男人味。
她只到秦思明的胸前,所以從她這個視線看過去恰好能夠看到秦思明敞開的睡袍裡面健壯的胸前肌肉……
她慌忙別開眼,秦思明彷彿是看出了她的慌張,下一秒就附身過去,直接緊緊貼在了她的耳廓上面,意知覺得有一陣電流從她的耳廓直接傳到她的腳底,渾身都是顫慄。
秦思明將她的雙手直接用一隻大掌掌住,根本不給她防抗的餘地。
“你騙我。”秦思明的聲音比蔣宴的要更加沙啞一些,更加偏向於煙嗓。
是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最好聽的嗓音。
“我怎麼騙你了?”意知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從剛纔到現在她跟他說話的次數不超過五次,怎麼就成騙他了?
秦思明在a市這幾天好像比在巴黎的時候瘦了一些,臉龐顯得更加地輪廓分明,他身上有雪茄的味道,很濃烈,他的癮應該是很重的。但是意知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抽。
“你身上都是女人味兒,哪來的屍臭味?”秦思明笑了一下,輕輕在意知的耳廓上前親了一下。
意知渾身戰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秦思明你放開我!”
“不放。”秦思明倒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這樣看着她的眼睛,笑意很濃。
意知很怕跟人對視,因爲她是學過心理學的,她知道每一次跟人對視可能就會有一點信息被人捕捉去,所以她不願意看別人的眼睛,而像秦思明這種老狐狸,她就更加不願意跟她對視了。
所以她幾乎整張臉都是別過去的。
秦思明的目光落在她光潔修長的脖頸上的時候,喉結稍微滾動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得回刑警隊去。我要是不早點回去屍檢的話,這個案子就會一直都懸着,到時候你一直都是犯罪嫌疑人,不放我走,誰幫你儘快洗脫罪名?”
意知咬了咬牙,還是熬不住了直接轉過頭來瞪着秦思明。
秦思明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似是有隱忍。
“你怎麼就這麼相信我不罪犯?原來你這麼相信我?”他靠她更加近了一些。
“我……”意知竟然被問住了,不過剛纔的確是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下意識地覺得秦思明不是罪犯。
“還是在你的潛意識裡面,我是個正直的好人?”秦思明來勁了。
“那真是要讓你失望了秦先生,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都不是個好人。”
“那既然是壞人,我就做點壞人應該做的事情吧。”
話落,秦思明直接吻上了意知光潔的脖頸
在秦思明乾燥的脣緊貼在脖頸的時候,她的腦中是一片空白的,驀地瞪大了眼睛,心底瞬間陷入了慌張和慌亂。
“你幹什麼……”意知連忙反抗,胡亂搖頭。
幸好秦思明是點到爲止,並沒有深入。
他伸手略微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恩,味道還不錯。”
意知被氣地臉漲紅,咬緊牙關:“秦思明!我是蔣宴的合法妻子,你……”
“合法妻子又怎麼了?我挖牆腳不行嗎?”秦思明的笑意很滿。
“上次在維多利亞我難道還沒有跟你說清楚嗎?我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我也不會跟你尋求那種在我的婚姻關係以外的刺激。你還不明白嗎?”
“上次吃飯之前的時間,我的確只是想要玩玩你,找點刺激。但是很不幸的是我現在對你的確提了興致了,你很合我胃口。”
意知倒吸了一口氣:“你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嗎?”
“抱歉,沒有。我只是對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想躲接觸一下而已。不管是心靈接觸,還是身體接觸。”秦思明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身前了,讓她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你看什麼!”
“胸。”
秦思明坦誠地可怕。
意知現在也騰不出手來遮住自己的胸,只能夠用嘴巴反駁:“真不要臉。”
“在女人面前,還是不要臉比較管用。”
“秦先生果然深諳女人之道啊,難怪那位女明星死前最後見到的人都是你呢。死者死亡時穿着睡裙,衣着不飽滿,一般來說女人會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纔會穿成這樣。而且她的死亡時間是昨天凌晨兩點多,那個時間點她見過你,我很難想象秦先生跟她在做什麼。”
意知反駁,她真的覺得秦思明這個人圖謀不軌,不想要跟他耗時間。
秦思明卻是絲毫不緊張,扯了一下嘴角。
“那你在蔣宴面前,也會穿成那個樣子?”
“什麼?”意知有些不明白。
“你不是說,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纔會穿成那樣嗎?你喜歡的男人,不就是蔣宴?”秦思明倒是刁。
意知被問的臉一紅,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秦思明,你知不知羞?!”
“不知。”
“......”意知覺得跟秦思明說話非常費勁,剛剛想要想點辦法儘快找到逃脫“魔爪”的方法的時候,秦思明忽然鬆開了她。
她被秦思明突如其來的好心給嚇到了,低聲咳嗽了一聲,鬆動了一下被抓的生疼的手腕。
“手疼不疼?”秦思明看到她這個細微的動作,竟然好心地問了一句,這讓意知有些吃驚。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氣也非常衝:“不疼!”
她直接出門,身後傳來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知知,待會見。”
“誰跟你見?!”意知低聲喃喃,連忙走出了房間。
a市刑警大隊。
意知一個人在解剖室裡面坐着屍檢,她在屍體上面檢測出來了兩個指紋,一個是死者自己的,而另一個,是秦思明的。
她覺得頭疼,怎麼又扯上了秦思明?
她倒是希望秦思明不要扯到這個案件上面來,否則的話她跟他之間難免地又會有聯繫了。
但是公事公辦,她只能夠把自己的發現呈報上去。
一個小時後,秦思明就被帶來刑警隊問話了。
意知略微有些無語,她算是明白秦思明剛纔所說的“待會見”是什麼意思了。
他倒是猜到了自己肯定會被帶來刑警隊的。
“知知。”秦思明一來到刑警隊,第一眼就看到了意知,很熱情地跟她打了招呼。
意知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真的很想要罵秦思明,但是她又不能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責罵他,只能夠強忍着心底的怒火,扯了一下嘴角,裝作禮貌:“希望秦先生配合我們刑警的調查。”
“配合,一定配合。”秦思明笑了一下,就被帶去了審訊室。
這個時候一個女刑警八卦地湊近了意知,笑臉吟吟地看着她:“朱教授啊,你跟這個秦先生是什麼關係啊?他對你的稱呼好親切啊。”
---題外話---待會還有三更